左相魏南征的表情很不舒服,因为,他就算是知道了儒生的病根,也都没有办法凭借一己之力去做出点什么来。
原因很简单,哪怕就算是他,也都已经完全被这些儒生们所绑架了。
在别人看来,他乃是龙云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相大人,但是,他自己的心里面却很是清楚,其实真要是说的话,自己不过就是一个代言人而已,一个为儒生团体谋利益的代言人。
如此情况下他真的就可以做到那些事情么?哪怕就算是明明知道,这些儒生,文官们有些过分了,他也就不过只是心里面清楚,却也不会表现出来而已。
因为他很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根基到底在哪里,儒生彻底的要是失败了,自己这个左相也都一样会丢掉,甚至,不能说是丢掉,而是就连性命都不一定能够保住。
他不想要和这些毫无底线的存在同流合污,但是,这个时候的他心里面比谁都要清楚,不同流合污,那最后就只能是自己深陷其中,彻底的迷失自我。
当然了,现如今的他,哪怕就算是神色铁青,本质上也都还没有到那种必须要做事情的地步。
有些东西啊,要是能够维持现状的话,这无异于是最好的,但是一旦真的就出现了问题,如果不解决,不妥协或者让出一定的利益,这就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一派胡言,什么叫我们把控朝堂大权,你们这些武勋们,难不成就一点权势都没有么?”
“你们本身就是特权阶级,本质上,就与一般的民众不同,所以,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个时候说教我们?”
太傅在这个时候怒不可遏。他何尝不知道这些文官们的问题?
只是,他与魏南征有所不同的是,他就算是明白,这也都一样当成是看不见的。
因为他的立场本身就是文官体系,那些儒生们,在他自身的眼中,就允许你们武勋乃是这个世界上的特权阶级,难不成我们这些儒生们就不行么?
很显然,这乃是这些人本身的强盗逻辑,但是,你不能否认的是,哪怕就算是这样的强盗逻辑,你也都没有办法去揭发。
更加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时候做出什么点事来。
作为太傅本身站在同一个阵营之中的存在,太保在这个时候则更加的怒不可遏。
他是谁啊,他是太保庞临江,一个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乃是权势到达顶峰的存在。
多少年前的他就已经掌控了这个龙云帝国最为顶尖的局势了,在如此的时间段之中,他绝对不允许自己所算计的一切,出现差错。
更何况,一直以来,在庞临江的眼里,这么一群大老粗勋贵是怎么也都没有办法和他们这些高贵的儒生相比较的。
能够还没有彻底的消灭掉这些讯桂,让这些讯桂彻底的失势,那是因为这群勋贵还有用,还需要他们去抵抗地窟之中的夜魔。
如果,如果没有了夜魔,那勋贵们也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了。
至于儒生,这本身就是天之骄子,本质上就是需要他们来治理国家的,所以,中饱私囊一些又能如何呢?
只要这个国家还在,这些儒生们,自然必须要吃饱。
“你们这些勋贵们,本身就是吃着帝国的饭却一点贡献都没出,这样的情况下,竟然敢质疑我们文官体系?”
“如果没有我们的话,这龙云帝国早就崩溃了,何谈什么运转?”
“所以,你所说的那些矿藏也好,还有其他也好,那些都乃是我们应得的。更何况,还没有被我们得到。”
怒不可遏的庞临江一瞬间就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失言了,可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当下的他就想要找借口弥补,但是,却也因为这一点,所有人的目光,包括那些文官们,都看向了他。
“你的意思是,你们文官体系,承认了中饱私囊?将帝国的矿藏据为己有?”
一瞬间,本身还没怎么说话的苏牧云,在这个时候冷笑了一下,直言道。
只要能够抓住证据,那他就有信心彻底的将这一次儒生们的嚣张气焰给打落尘埃。
哪怕奇偶算他这么做,仅仅只是因为儿子,这个时候的他也都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因为,当年的自己就是因为陷入到了那种犹豫之中,最后才会弄出那般多的事情来的。
在如此的时候,很多的状况就都不允许他们父子做出多少那种事情来了,有些东西,或许本身就是他一辈子的痛。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哪怕就算是心里面很是难以明白一些事情,在这个时候他也都会毫不犹豫。
“我没说,这事情可别赖上我!”
当即这庞临江就开始饰扣否认了起来,开玩笑呢,这样的事情他一旦承认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承认又有何用呢?难不成,你们自己做的事情大家都没有眼睛么?”
“督察院是何等的禁令?现在还有一个勋贵弟子,和皇室弟子在里面么?”
一句话说完,整个大朝会之中开始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这件事情,几乎所有的勋贵心里面都清楚,同样的,那些文官的心里面也都很明白。
但是,明白是明白,却没有一个人将这件事情给拿到朝会之中去说。
为什么?原因很简单,以前就算是说了也都没用。
因为勋贵的主体在地窟之中,而且地窟之中几乎没有几个文官,在这样的地步之下,他们觉得放弃掉所谓的地面势力,并非是一件太大的事情。
同样的,在地面上,那些儒生们竭尽全力的将督察院和刑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也都从来没想过这勋贵集团会拿回去。
毕竟,这是实实在在的权利啊,而且还是监督的权利。
没有了这种权利,不论出现什么样的情况,他们都将会受到阻碍,他们又如何会放弃掉这样的权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