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王掩面,哭的很大声,秋风萧萧,心拔凉拔凉的。
“宁公子,你还是别哭了,怪瘆人的。”
哭声夹杂着风声似鬼在耳边啜泣,吓跑路上行人。
陈家村的孩子也吓得紧紧攥住大人衣襟。
“爷,您放心,付总管肯定会逢凶化吉。”
齐公子身上的伤口,这两日总算恢复些,不由安慰宁阳王。
宁阳王看到他哭得更伤心,搞得宁公子莫名其妙。
陈念叹口气,觉得他就是闲的,坐在老大背上哭,哭的人耳朵都要聋了。
“宁公子,您要不下来走走?心情会好些?”
泪水化成汗水。
宁阳王听了陈念的话干脆下来行走。
风吹的陈家村举起的火把摇摇晃晃,火把上的火星子溅到干草地上被后面跟过来的人踩灭,若是在这里发生火灾救都没得救。
陈念安抚宁公子,等全村人安顿好定想法子折返回去救付总管。
出了城门往正南方,走下去约摸一个多时辰,路边偶尔那些灾民趴在地上好奇打量这些人,眼神殷切,端着的碗还抖两下嗫嚅着说不出话。
天色黑透,他们也不敢贸然前往,主要这队伍太长,个个凶神恶煞。
继续又走了半个时辰,在宁阳王感觉自己的双腿走得已经快失去知觉,前方领路的陈福金小跑回来。
“前头有座山看到没?”
众人高举火把想照亮前方,可惜照的太近,看不清。
“那山我听说是有水的!”
众人大喜,有水好啊,有水可以做饭,不用挨饿。
坏消息是那山有人把守,喝水需要斥巨资,和以前一样任何时候都有卖高价粮,高价水,赚黑心钱的人。
“那水要多少钱啊?咱们先去看看!”
村里人想着陈家村有钱,实在不行高价买,以后再想法子赚回来。
陈家村人想得单纯,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难事。
以前逃荒的时候,高价东西太多都麻木了。
有水源在前面吊着,陈家村走路步伐都加快许多。
宁阳王看四处无人,都壮着胆子跟在陈福金后面小跑。
孩子们随后也跟在后面跑起来。
家里的大人在后面追嚷嚷着,总算拽住这些淘气的孩子。
陈念扶额,这些熊孩子打得轻了,大晚上能这么跑嘛,也没个路灯,看不清路万一一脚踩坑里都要使力气拽上来。
庆幸一切顺利,宁阳王呼哧呼哧一口气跑到山下挥手招呼陈家村的人快些。
陈家村人还好,他的那几个侍卫就惨了,受着伤还要跟着他做剧烈运动。
等陈家村人赶到的时候有几个倒霉侍卫伤口都崩开,气得婉儿敢怒不敢言,白眼都翻天上去。
婉儿生气,陈诚又是哄了半天,宁阳王,嗯,这自私的家伙压根没发现婉儿生气,还觉得小两口感情真好,一路上黏黏腻腻。
庆幸刚才齐公子要跑的时候被陈念一把拽住。
“齐公子,你别跟着宁公子瞎胡闹,你的伤容易崩开。”
齐公子这才慢悠悠跟在后头。
宁阳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果就是渴的不行,然而没水。
他拿着兜里仅剩的那点钱递给一个没受伤的侍卫去买水。
陈念还想叫住他的时候,那侍卫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宁公子,你好自为之吧!”
若是付总管在还会拦住,哎,没有付总管在身边,这宁公子犹如脱缰的野马放飞自我,越发不受控制,瞅!
罢了罢了,等他撞南墙吧。
“福金,你带着几人去打探一番。”
按照以往经验,这种地方定是有人占山为王,晚上也有人把守,除了斥巨资这一个法子,肯定还有人不想花钱就能取水。
陈家村人原地休息,等待消息传回来。
山上有一段路是黑布隆冬,再往上一点火光闪闪,估计就是福金说得有水的地方,冲着这火光估计人不少。
陈念自己也是口渴难耐,她借口去茅房的功夫偷偷从空间里喝了点灵泉水。
一转身险些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
“银花你跟在我后面作甚?”
金银花一副,我果然猜的没错的神情。
她贱兮兮凑上来:“亲家你不仗义,藏着水偷偷喝,你分我点,我不告诉别人。”
说着还舔着嘴唇,嘴唇干裂起皮,声音都有些哑,狼外婆一样。
陈念四处张望,确定无人,这才将水给了她一点点,也就一点点。
“我家银楠我都没给你,你自己喝,金宝就算了!”
金银花那点小心思被陈念戳穿只能叹口气,算了等待会买到水再给金宝,她年纪大了,多喝点就多喝点。
水不多,一点点,晃动着水囊,喝了两口,润了下喉咙,不尽兴,砸吧嘴。
真想痛快喝一场,嗓子干的难受。
等二人喝完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村,村里人也没发现,二人对视露出轻松一笑。
这一幕被谢金花瞅见,她眯起眼睛,这两人有猫腻,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上茅房居然不带她。
她凑上前搂住陈念的大粗胳膊:“亲家,你们真去茅房了?”
“哪还有假?热的,别靠我这么近。”
刚做完亏心事,后背吓得一身冷汗的陈念,后背衣服都湿哒哒的,身上也燥热,不想凑人太近。
谁曾想她拔出手腕,谢金花破防了,有些不高兴,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陈念撸着袖子,怎么感觉金花生气了,后来想想一把年纪,可能更年期到了,自己不和她计较。
村里其他人孩子们跑累了有些靠着大人打盹。
有的渴的难受,问家里大人何时有水。
等啊等,等的陈家村晕晕乎乎都快困得睡着了,陈福金从山上下来。
同样带回来的还有先前上山的那个侍卫。
这个侍卫可怜见得,身上的衣服都快被人扒光了,换身上下惨不忍睹,手握佩剑,一副受惊的模样,至于他买的水,早就不见踪影。
“这是被打劫了?”
老村长没有水,也不敢抽旱烟了,凑过来,说话的声音沙哑的像是陈家村的破锣。
村里其他人也觉得这年纪轻轻的这模样也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