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第二境!”
宁临川被振得天旋地转,眼中生花。
等周遭景物逐渐成形时,却又是另一番境像。
他抬头看去,只见天空铅云重垂,铺连天际,压在江心之上。
急风阵阵吹来,吹得船帆杆子嘎吱作响,那船也在江面之上剧烈晃动。
江面之上,水浪翻滚,满江倾斜,似要将船只巅翻。
四目望去,都是停放着的商船,一道道哀怨之声从船中飘荡出来。
“哎,这鬼天气什么时候才出头啊,天气不好,我们都不能出船,这批货物就快要烂掉了,老天爷你莫非是要我赔得倾家荡产吗?”
“我的老天,我家中还有待哺的孩子呢,不知此刻是否还活着。”
“我是去服兵役的,迟到这么多天,会被砍头的。”
宁临川眉头皱得很紧。
面色愁得能能挤出雨水来。
“哈哈,宁临川你虽度过了第一境,但第二境你不见得就能过去。现在你可是一个船商,船不能行,其上货物一天比一天低贱,咳咳,我掐指一算,你这一次要亏得连老婆也没有了。”
君不知的声音再次传来。
宁临川知道要走出此境,便要进入此境,带入这商人的身份。
他也是神色有些颓废的回到船中。
这天云幽幽晦暗,不见日出,哪怕是一点蓝色也少见,果真如同九幽地狱。
“已经五十天了!”
“八十天了!”
宁临川心如急焚,再这样下去,船上货物便一文不值了。
扑通~
突然他听见一道落水声。
不一会儿,江面之上浮出一胀满水的尸体。
河道上的尸体越来越多,都是那些商人无法面对赔下巨款而跳的。
宁临川手指在桌面上一敲,淡然道:“何需忧愁?我只需好好活着,让时光过得快些,便能破解此境。”
嘴角裂开,露出笑意,提着 一壶老酒向着河畔上走去。
这时却见到一位渔夫和樵夫在交谈。
渔夫手中提着一箩筐鱼,樵夫担着木材。
两人面上皆有忧虑之色,这鱼若卖不出去,便买不到米。
那樵夫担忧的是木材卖不出去,便买不到盐。
宁临川望着二人道:“我船中有盐有酒,汝等有鱼有木材,不如烤鱼,喝酒,谈天下英雄,欢度时光若何?”
二人思索良久,心道反正无法过河,烦闷无用的。
不多时,一锅美味鲜嫩的鱼出出炉。
船外恶浪滔天,船中却是欢愉,温馨一片,笑声朗朗从传中飘出。
如此,不知过了多少时日。
天空阴晦幽冥云散尽,一片天空蓝若海。
朝阳从江头升起,江花红似火,近处则是一片金,从此世界增色彩。
忽而,苍穹撕裂开,江面不见。
......
宁临川悟得要出此境,不过是修自然乐道。
后面几关,也是势如破竹,层层破碎。
其身从门中猛然射出,周围烟雾散开。
君不知手中烟已点完,一大截烟灰被风吹落散开。
他的面上皱纹越发浓郁,银发闪闪,电目望着宁临川点头道:“不错,你竟能从般若八像境中走出。”
宁临川道:“现在总可以放人了吧。”
君不知乃是一个想成仙之人,平日也以仙人作风要求自己。
见这人能破镜,自是不肯失言,提着羊角烟杆来到霜月红石前,垂柳之下,将烟杆一敲。
顿时那红妖叶翻转,石门打开。
“小子出来。救你的人来了。”
君不知摇头道。
雀夜走出石门,见到宁临川,心升感激,垂头,单膝跪在地上道:“教主好。”
宁临川摆手道:“还好。”
“你们自可离去,勿要再打东莱的注意,若想影响老夫的安定生活,却并不那么容易。”
君不知语气傲然。
眼中有些后悔,刚才倒是小觑了宁临川。
若真拿出自己的本事,这小子必然难胜。
宁临川眼眸之中杀气毕露。
雀夜和君不知交往几日,知他并无恶意。
心想若此人就这样被教主杀了,那倒是可惜了人才,便道:“天璇王朝条令众多,害的人苦不堪言,难道前辈没发现,众多青年为背诵那三仗高的法典,而误青春,无作为现象吗?”
君不知咬着烟杆,在地上来回踱步,回忆一番。
雀夜见老者神色犹豫,又道:“我知你欲休仙,可惜无门,古经之上有记载,若做好事一千万,便可成地仙。前辈你我都清楚,正事因为天璇王朝又如此多的策令,有无数人才无法做好事,不能展报复,最后只得隐居深山,荒废余生。”
“若我等之人,推翻了天璇王朝,众人便有机会行善事,若前辈阻拦我等推翻此王朝,那便是邓鼓阻拦几亿众生做好事,如此,前辈还想成仙,简直妄想。”
君不知被这后生如此说教,老脸之上满是厌烦之色。
眼睛故意盯着天空。
等他说完,心有所悟,眼中灵光一闪,将手拍在脑门上道:“老生乃是世外之人,一心成仙,其它事不关心,听你所言极是。”
说完面肌僵硬,老脸一红,弓着身,搓着手掌道:“这位不是八荒神教的教主吗,不如把老夫收为教徒吧,这么大的善业我怎能不参加。”
宁临川眼眸中杀意消散。
面色柔和,淡笑道:“准了。从此你便是雀夜的军师。”
君不知忙道:“多谢教主看重。”
老脸顷如桃花绽开,眉开,眼笑,忽而面色凝愁云。
眼中有一抹担忧,若南风真学会般若真经,只怕不祥。
对于南风这人,君不知很了解,此人天资卓绝,又肯下苦功夫,胸中素藏大志。
可惜,此人机缘不够,总不能遇名师,得奇遇,学得无上功法。
这一次,得真经,从此龙出浅水入大海,纵横万里谁能挡?
南风爱书如命,君不足注意到,那南风经常来诗仙阁看书,借书。
遇好书,宁愿不要押金也
要留书,粗略一算,留下的押金已有一千多金币了。
而且,他还有抄书的习惯,就算是要回了书,只怕他已有了手抄本。
他俨然,有些自责道:“教主,有一件事我必须说出来,不然后患无穷。说来也是老夫的过错。”
宁临川道:“请说。”
“此地城主名为南风,此人先前休武不成,只因不得良书,那日我给了他一部般若真经,加以时日,这人难对付。”
君不知面有难色。
宁临川淡然道:“军师你可练过此门功法?”
君不知摇头道:“此经文深奥枯涩难懂,我虽看过,但其中经文却是不懂,不敢修炼,为全老生。”
“但我知这功法的厉害处,若学得此功法,那便是登峰造极,独树一帜,其招天成夺天工,不可破。”
眼底之中,却也有一抹侥幸,万一南风走火入魔了呢?
万一那南风觉得功法难练,放弃了呢?
不过,这些侥幸他也明白,是站不稳脚的。
那南风意志力坚定无比,平日里最爱振臂登高山磨炼意志,他是绝不可放弃的。
至于走火入魔,那是有可能的,不过此人的基础扎实,体格野蛮,就算走火入魔,想来也吃的消。
宁临川淡然道:“军师你试着说服他入我八荒神教,如此免了些战火苦。”
随既从袖子中抽出一枚丹药,向着君不知抛去道:“若他不肯投降,便让他吞此丹药。”
“我试一试!”
他眼中没多大自信,将丹药收下,便展开脚程,如流星划天一般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