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霍花并没有说谎，因为霍花说的话在《山鬼破案录》中对这‘聚鬼修罗‘的记载也是这样的。
只是我以后多了这么一个婶婶，不知道是好是坏。
说好吧！谁愿意有个鬼跟着自己？而且还要奉承的喊着她婶婶。说坏吧！以后有个鬼当保镖，安全问题多少有了保障。
不过眼下这并不是我要关心的问题，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能与疯子好好的说话，看来真不容易。”
“没办法，你刚刚的举动，别说是假疯子了，就连真疯子也要惧怕几分。”
“谢谢夸奖，现在我们可以正经的谈话了吧？”
“谈什么？”
“说说看，你为什么杀人？”
“呵！你可真会开玩笑，别人说我杀人，我就杀人了？如果有人说我用原子弹轰炸了太平洋，那么我是不是要为太平洋被炸而付全责呢？”霍花叹息道：“你没有确凿的证据，就不要随便的污蔑他人，好吗？”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装疯？”
“装疯骗取家中爷爷的关爱，虽然是一个道德错误。但这也是犯法的行为吗？”
我没想到这个霍花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难以对付。
的确，单单就许卫国一个人承认罪行，并不能为所有人定罪，因为我们的证据不足。
我是好人，为什么非要逼我使用旁门左道呢？
我再一次露出邪恶的表情：“姑娘，放心，我会很温柔的。来，不要担心，别叫，听见没？婊子！”
我又立刻变化成另外一个斯文的模样，说道：“花，我爱你，无论发生了了什么，我都会一直陪伴着你，求求你，别离开我好吗？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的目光突然变得凶狠：“你为什么要逼我？”
我学着女人的样子，声音悲哀而愤怒的说道：“不，我不再是你的花，你滚，滚!我要杀了他，杀了他。”
我又学着老霍头的模样：“小花，你怎么能这么做？罢了，爷爷老了，一切都让我来承担吧！”
我一口气模仿了四个人，祸害霍花的凶手，霍花的男友，霍花本人，霍花的爷爷老霍头。
我相信，我所模仿的都是来自霍花心中的声音，也是霍花噩梦中经常梦到的声音。
霍花也许并不是真的装疯，而是她奔溃的一个表现，她以前受过的伤一定很重，她的内心已经很脆弱了。
“闭嘴，你都给我滚，滚！”霍花开始大声的吼叫。
我相信这是她内心的声音。
我乘胜追击：“你在吼什么？你的爷爷已经死了，都是因为你，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孝顺？谋取什么同情？你居然让这个世上最爱你的人来为你抵罪，你于心何忍？现在你最恨的人已经死了，最爱你的人也死了。你可以好好生活下去了。”
“闭嘴。”霍花的情绪很亢奋。
“我可以闭嘴，但是你的爷爷呢？你的男友呢？他们是多么的爱你，你爷爷死了，你的男友以后真的可以与你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吗？”
“我从没有想过与他在一起，从没有。”霍花流泪了。
“可是他是多么的爱你，他多么希望能与你在一起。你本可以忘记过去，与他从新开始的。但是你却拒绝了，他为了你已经将自己毁了。”我声音变得缓慢：“或者你根本不爱他。”
“不，我爱他。”霍花抓着自己的头发：“天天，我们都能天天的在一起，我要天天陪着你，天天……”
“天天？你的男朋友叫天天？”
“对呀！天天，我的天天。他还在桃花园等着，等着我。”
“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你可以杀了你想杀的人，为什么要牵扯无辜的七个人？”八个保安死了，其中只有一个人是霍花真正想杀的人。
“他们都该死，认识那个混蛋的人，都该死了。”
“天天，你的天天来了。”我突然指着霍花的背后，大声的吼道。
霍花并没有回头，而是盯着我，冷笑道：“天天，世界上只有我才能叫，别人这么叫他，他会生气的。”
“那么我该叫他什么呢？他的名字吗？可是我好像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你能告诉我吗？”
“好，我告诉你。”
霍花并没有告诉我她的天天是谁，我只看见霍花咬破了自己的舌头，然后一股浓浓的血雾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
我看见这一股血雾中，还有三个人，确切的说是三个鬼魂。
三个只有上半身，全身火红的一样鬼魂。
三个鬼魂如同三把要命的魔爪伸向我。
这个时候，我感觉一股凶恶的魂魄从我的衣兜里冲了出来。
一个身着旗袍的美丽女人挡在了我的前面，然后这个女人将手一挥，将这三个鬼魂打飞了：“小石头别怕，婶婶会保护你。”
是李蓉，李蓉从铜头像中出来了，完全没有预兆的出现了。
不知道我却感觉李蓉的那一句话特别的奇怪，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这时，那三个鬼魂又冲了过来，李蓉化为一道青烟，与这三个鬼魂缠绕在一起。
很快这三个鬼魂就消失了，李蓉十分骄傲的飘大了我的身边，然后对我说道：“孩子，婶婶厉害不？”
“厉害，婶婶太厉害了。”我苦涩的说道。
审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在这一瞬间，李蓉又回到了‘聚鬼修罗’的铜头像中了。
张华冲了进来，慌张道：“怎么样？”
“情况有些糟。”
张华看了一眼在地上泪流满面的霍花，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你这是审讯犯人吗？我咋感觉像是人生攻击呢？”
“人生攻击？我有吗？”
“没有吗？”
看着张华那满是愤怒与威严的眼神，我知道此刻的张华我惹不起：“张警察我错了，我接受处罚。”
“很好，一万字检讨，还有牛虎不用你来审问了。”
“一万字检讨？”我瞪大了眼睛。
“没错。”
“能少点儿吗？”
“不能，你可以关禁闭一个月来代替。”
“我写，马上写。”
一万字，对我来说就是天文数字。虽然初中的时候经常写检讨，但那最多也才两千字。
这一万字，天啦！怎么警察也流行这个？
等等，我好像不是警察。
空荡的屋子，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冷冰冰的凳子。还有一堆纸，一只笔。
我就被关在了这里面，我没有犯错，却享受着犯错的待遇。
八九个小时候，我总算写了一千字的检讨了。
天已经暗了下来，这禁闭房内的门开了，张华慢慢的走了进来。
张华满脸微笑的看着我：“我来收检讨，怎么样？写完了吗？”
“快了。”
“快了是多久？”
“写了十分之一了。”
张华笑了笑，然后递了一只烟过来：“来一只？”
“我还是一个孩子，而且是好孩子，所以不吸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