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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想跟廖英杰保持距离,不想给他错误的信息,让他觉得我们有可能。
可是几天下来,廖英杰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危机感。
时时刻刻都黏在我身边。
我写稿,他在旁边处理公事。
我看剧,他在旁边给我剥花生。
除了他去切菜做饭的那段时间以外,我几乎整天都跟他在一起。
自从他将做饭的任务完全接手后,我就再不愿做饭了。
原因无他,胃口被养刁了的我,再也不想吃自己做的勉强果腹的食物了。
我心想这几天不仅没有拉开距离,反而还缩短了距离。
再这样下去,我真怕放开的那一天我没办法把这小子一脚踢出门。
真是个贪婪的小狼崽子,这是打算获得一张永久居住票啊!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华灯初上。
我本在自己卧室里看书,却突然听见奇怪的声音,「嘶……滋滋!啪!」
先是一阵火烧东西的声音传过来,随后啪的一下所有灯都灭了。
我睡觉的时候,客厅必然有一盏台灯是亮着的。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我有些害怕。
心里不由得升起恐惧,来源于对黑暗最原始的惧怕。
「廖英杰,你在吗?廖英杰……」
廖英杰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声不吭。
我有些着急,出门去寻他。
因为看不清东西,撞到了桌角,疼的我直冒冷汗。
「廖英杰!廖英杰,你在哪?!」
若隐若现的光芒出现在我的视野里面,随后声音响起。
「我在这儿,刚才我去找蜡烛了。」
听见廖英杰的声音,我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几天的时间,我居然就已经不能再忍受那样寂静无人的生活了。
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
因为看不见其他东西,我只能盯着烛光看。
廖英杰似乎察觉到什么,轻柔的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有夜盲症吗?」
「嗯,很轻,但是烛光没办法让我看清整间屋子。」
我点点头,毫不避讳的回答这个问题。
知道我有夜盲症的人不多,除了要好的闺蜜以外,就只有父母才知道。
廖英杰的脸庞我看不清楚,只能感觉到他陷入了沉默当中。
「陈子悠,你有夜盲症是怎么在电影院里看电影的呢?」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难以理解的思维回路啊!
我有些疑惑的朝他的方向望过去。
廖英杰咬牙切齿的说,「我问你,你为什么每个周末都去订晚上八点的电影票,而且位置是固定的前排走廊旁边!」
「我可以听,而且电影里的故事简短而又生动,是我初期写小说最主要的灵感来源呐!」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这事情应该是发生在高中时期,那个时候我刚开始写小说,灵感总是枯竭,所以就选择了这样一个方法。
更何况,我并不完全是夜盲症,撤场的时候通过荧幕的亮光,我会赶在电影结束前离场。
选择走廊两边,是因为走起来方便。
不过,这事情跟廖英杰有什么关系吗?
他这语气听上去,活像我欠了他一百万,被找上门还坚决抵赖不肯还一样。
廖英杰像是受了某种刺激,抓住我的肩膀摇晃了几下。
可是动作却不大,像是怕会弄伤我一样。
我被这动作搞的一头雾水,「廖英杰,你这是中邪了吗?」
「我就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注意过卖你票的人,他长的什么样?」
廖英杰不甘心的问道。
我冲他摇头,「电影院的灯光只足够我看清一个轮廓,其他的就看不清楚了,那个卖票的欠你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