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集 英雄不问出处
羽少森2025-07-28 15:034,285

  “几缕霞光透过树叶缝隙照耀在身上,感觉暖洋洋的,颇为舒服,精气神似乎心荡神怡了不少,与起初刚涉足此地时,又有了另外一番异样感受。”殷诗玉于林间静心漫步而行,四周静悄悄一片,尤为寂寥清净,毫无虫鸣鸟叫,偶尔抬头遥望那轮朦胧星辰,会不经意间陷入痴痴愣神状态,相较于来时山林,此地更别有一番风味,细细欣赏,嘴角不时勾勒一抹恬淡笑意,这股感觉令人难以言喻,“好似通晓了前世今生,双手捧起一勺甘甜清泉,无需优雅品尝,一股美妙滋味自在不言中。”

  “徐先生,你感受颇深呐!”老者往返此处无数遍,每每顺着那条曲折泥道,翻越座座穷山峻岭,一踏足此地瞬间,皆会愈发精神奕奕,多年根治不愈的老寒腿,也于最初惊讶发现略显起色,恢复了几分,长此以往,必将不治而愈,他将这一切惊喜,均归功于这方天地慷慨馈赠,令其得以休养生息。

  “随着越发逼近仙女湖,天地间游离物质便愈发浓郁浑厚,犹如地泉喷涌般汩汩而流,外加那轮星辰光晕时刻尽情挥洒大地,二者杂糅融合,地质环境便更显得天独厚了。”他优哉游哉背负双手,于二人前头昂首领路,这条山林小道往返过无数遍,自然熟悉无比,哪怕闭着眼睛,都不会迷失方向,缕缕霞光也往其身上照耀,无论往返多少回,总有耳目一新之感,带来全新体验,无比享受这种山野情趣,可尽情随心所欲,畅所欲言,游赏嬉戏此方堪称世外桃源之地,双脚每每抬起踏下,瓣瓣枯萎干燥树叶咔嚓不断,被踏成一堆堆碎末,阵阵凉爽清风从四面八方吹拂而来,将之迎风轻飘飘卷起,顷刻间消散殆尽。

  “怪不得。”诚诚掸了掸鼻翼灰尘,沾染了少许,始终奇痒难耐,一直欲伸手去抓挠,好在清风徐来,替他扫荡干净这股烦忧不安,给予心田空灵慰藉,偶尔仰头望天,道道黑影一闪即逝,他心中有股强烈感觉,强横物种无胆靠近,这片原始森林才得以蔓延漫长枯燥岁月,处处透露着神秘诡谲,一颗心却异常平静,感应不到任何凶险降临,除了头顶道道黑影肆无忌惮一闪飞掠而过,周遭再无其他物种使肉眼可见,似乎隐藏蛰伏于阴暗潮湿巢**,又仿佛天生具备种种奇异古怪能力,得以不令外物探查寻觅分毫,甚是神奇,“咱们越往前行走,越能感觉身体轻盈舒爽,比来时之地强烈百倍,该不会……您口中所言的游离物质,是从那汪仙女湖散发而出?它才是全部稀珍罕见元素真正源头?”

  “你这种猜测,也忒大胆了。”殷诗玉闻言见状,不禁噗嗤笑出声来,实在没憋住,这个奇葩自打踏足此地,整个人就越发神经兮兮,路途上碰见任何奇形怪状之物,总想伸手逗弄触摸,不然就是靠近轻嗅几口,欲好奇闻闻是何味道,如此种种放肆行径,已频繁引得老者大为不满,几次三番怒骂呵斥,一开始能保持老老实实,可没过多久,老毛病又犯了,将老者苦口婆心训诫抛到九霄云外,忘得一干二净,“此番悖论简直荒诞不羁呐!诚兄,我好几次都忍不住想问,你这脑子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总能令人啼笑皆非?”

  “当然了,我这番话绝非贬义词,也不是在骂你猪脑子,而是,纯粹感到好奇,单纯想问问你罢了!”他快速收敛笑容,当众取笑他人,乃不礼貌行为,实为粗鄙之举,刚刚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实在控制不住,本身含着金汤匙出生,一辈子锦衣玉食,地位尊贵,也就促成他自幼受到良好教育深刻熏陶,亲朋挚友之间,打打闹闹实属正常之举,二人既已成好友,那自当不拘泥于小节,言行举止只需不必太过分,令人生厌即可。

  “悖论?”诚诚倒不恼怒,反而仅没好气抛了个白眼,摇头晃脑畅所欲言,毫无半分顾忌,“我倒不觉得,指不定,还真让我猜对了,你瞧瞧,严老也未反驳,表示默认了。”

  “你小子总喜欢自作聪明,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老者扭头瞥来,那双眼睛自始至终眯成一条缝,从未见其大睁视人,兴许天生如此,或许伴随着年龄增长,人也跟着体衰气竭,后天种种不良习惯导致这般吧!总而言之,不管是何原因,总该有个源头出处,“你这人也就适合耍耍小心机而已!若丢个千斤重担给你主持大局,你怕不是会当成烫手山芋给扔了,你仅适合干些小打小闹之事。干大事?你并非那块料。”

  “年轻人,好好把握当下缘分吧!”老者一副老神叨叨的样子,似乎意有所指,但却半推半就,一次性不讲完,挠得人心痒痒,“没准过了今天,以后可就没这般天大机遇了,珍惜身边人,莫大机缘自然常伴左右。”

  “严老,您可真会打哑谜。”他摇头笑道:“我身边亲近之人一抓一大把,鬼知道您讲的是何人,人这一生,总会面临缘起缘散,有些人只适合擦肩而过,而有些人,总能不期而遇,缘分就是如此妙不可言,万般苦痛切莫强求,如此行事,在我看来,是绝对行不通的,该错过之人,于不经意间总能错过,该长久维持情感之人,即便常年未见,也始终如一,未曾褪色分毫。”

  “敢问,您这一辈子,最大负担为何?总有那么几个令您感到温馨幸福之人吧!”他此刻仿佛突然脑子开窍了似的,滔滔不绝讲个没完没了,最后,还反问几句,“您可以据实回答,或者那是一段段痛苦不堪的人生经历,不答也没关系,我作为晚辈后生,绝不会强迫您,我可不会那么胆大妄为,胆敢强势逼问您到底,只需酌情回答即可。”

  “我这人孤僻执拗得很,不喜欢被人逼问再三,你这种行径,令我感到烦躁不满,或者说,我可以认定你为不讲礼貌,是个粗鄙野蛮之人,再者,你难道是从乡下来的?是个乡野村夫不成?”老者也不甘示弱,直接犀利回怼,一张脸尽写满高傲冷漠,对对方丝毫不假辞色,“如若真像我此番所言,那我就当你今日没来过,现在直接可以将你强行遣返架走,后续参观行程,你也可以无需参加了。”

  “别别别,严老,我闹着玩呢!”他脸色一变再变,满脸惊慌失措,频频使眼色向好友求救,对方身份笼罩重重疑团,至今为止,依旧未能拨开分辨真伪,貌似在他认为是某位神秘大人物,经高层批准来此视察也不一定,如今身份只是一层掩饰罢了!偶尔瞧见对方形迹可疑,脑海中总会浮现这种猜疑,但对方全程毫无破绽,堪称无懈可击,他再有天大本事,最终也唯有铩羽而归了。

  “严老,我觉得他只是无心之失,您大可不必太较劲儿,有失您的身份。”殷诗玉出来打圆场,替好友说好话,毕竟相识一场,且彼此又颇聊得开,自认对方值得深交,因此,能帮便尽量帮忙,若始终装聋作哑一言不发,难免会让对方觉得不讲义气,进而刻意疏远自己。

  “这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倘若再敢出言不逊,那到时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老者语气冷漠,“倒喜欢耍些小聪明,只是脑子一根筋儿,不开窍。”

  “严老教训得是。”他频频点头哈腰,浑身冷汗直冒,有惊无险躲过一劫。

  “你小子虽然脑子不行,但这嘴像是开过光似的,总能给人意外之喜。”老者缓和气恼情绪,边走边指点江山,“你刚刚讲到稀有元素诞生源头,其实只讲对了一半,那汪仙女湖,的确孕育出了天地间所需的稀珍物质,万物伊始,总离不开有双无形大手肆意拨弄,一挥,山川大地耸入云霄,再一挥,不计其数的生命自虚无中悄然诞生孕育,是这般鬼斧神工,引领万事万物历经沧海桑田,跌宕沉浮,才最终行成今日所见所闻。”

  “已然足够奇妙无穷了。”殷诗玉顿时感慨惆怅万分,不去亲眼目睹历经此间种种神秘,又怎知天之高、海之阔、以及地之广,前人高屋建瓴,辛辛苦苦来这世上一遭,不就为了造福子孙后代,能够永远幸福安康,不受战争荼毒侵害,以致面临流离失所之痛,掌权者利欲熏心,一言不合便刀戈相向,大开杀戒,屠戮老弱妇孺,灭绝芸芸众生,致使灾祸连绵,天怒人怨,最终只会导致老天爷降下惩罚,大力拨乱反正,还这世间一份自在公道。

  “咱们一路辛苦翻山越岭,所见所闻皆蕴含大神秘与大机缘,可我为何要频繁阻止你小子呢!真正目的所在,是为了让你不可破坏自然秩序,当初就是因我太过肆无忌惮,才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可怕后果。”老者摇头叹息,“我刚刚并非有意刁难你,而是对你一再劝诫,你却不当回事儿,一直惹我恼怒不满,看似是在辱骂你,实则是在教育你,别毛毛躁躁像个小孩子似的,什么年龄段,就该做什么事,这个不用我多教,自己多听多看多理解,都能开通脑筋。”

  “小子受教了。”诚诚悉心听训。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者仍旧连连唉声叹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如今心性尚且稚嫩,仍需多加磨炼,等哪天将棱角磨净了,也就真正做到遇人遇事不骄不躁,可独当一面,令人敬佩爱戴。”

  “我只喜欢享受当下,其实,一辈子无欲无求,才是我所追求向往的温馨生活。”他瞳孔深处闪烁一抹色彩,偶尔虚头巴脑乱讲一通,偶尔又正经得令人惊讶,不由频频侧目赞赏有加,虽然一身臭毛病,但为人处事坦坦荡荡,光明磊落,不干卑鄙无耻之事,在集团内风评口碑一贯极佳,也时常深受上级表扬,有意重点栽培。

  “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殷诗玉轻拍好友肩膀,面露微笑细心安抚慰藉,“我在社会上辛苦打拼多年,早早踏入这口大染缸,心灵早已污浊不堪,但我丝毫不受歪风邪气影响,老老实实从早忙碌到晚,只为解决自身温饱问题,那些表面正经,背地里却干尽肮脏勾当之人,我耻于与其为伍,说实话,他们都是一群斯文败类,我作为报社记者,更应该纠正披露这些社会蛀虫渣滓,将他们种种丑陋行径公之于众,受尽世人唾骂践踏,才是他们最应该接受的惩罚。”

  “你让我十分敬佩。”诚诚深受触动感染。

  “真正应该敬佩之人,是那些身居底层岗位,却默默无闻付出一切的平凡人,他们……才值得让人尊敬崇拜,他们所做一切助人事迹,才配被广大民众称为英雄。”殷诗玉轻声细语,“英雄不问出处,只需一辈子问心无愧,便足够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老者也适时加入其中,与二人谈笑风生,“若知错能改,为社会大施善举,也不失为一桩美谈,这个社会表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地里波涛汹涌,社会高速发展,到处遍布喧嚣,造成人心浮躁,对谁都一副冷冰冰模样,好似上辈子欠他钱似的,其实,生活在这种信息大爆炸时代,更应该以身作则,明辨是非曲折,不去作妖作怪,引领新一代年轻人盲目跟随潮流,此等行径大错特错,更加助长了歪风邪气,令这世界愈发堕落腐败,直至体系崩塌,变得千疮百孔方才休止。”

  “您此番独到精辟见解,我此生定当谨记于心,来日,定为社会做下巨大贡献,不求回报,只望人民幸福安康。”诚诚郑重立规,差点便要对天发誓了。

  殷诗玉连忙阻止,“你能有这份心气便好,立不立誓的,倒无所谓,现代社会,不太讲究此等陈规陋习。”

  “二位,咱们到了。”老者满脸严肃凝重,“跟紧了,越靠近仙女湖,越发危险重重,附近荆棘丛生,遍地野蛮生长,稍有不慎,便会中招,你俩细皮嫩肉的,可得小心注意着点儿了。”

  “人为栽种?”诚诚当即冒出了句,好奇放眼扫去,一团团黑不溜秋之物若隐若现,互相纵横交错,一大片区域均为此物,颇为狰狞可怕。

  “开口之前,先过遍脑子。”老者没好气道,“教过你多少回了。”

  “跟我来。”他抬手一挥,很快寻到了主干道,随即率先动身赶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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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寂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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