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反咬一口的工夫,秦奕崇做的还是如此的炉火纯青。
楚素筝眼神阴鸷,真是千算万算,都灭能算到,他们竟然会将主意打到红菱的身上。
而且还是趁着今日他们动手去偏殿调查殒命蛊。
就在众人对峙之时,却是没人看到那跪在地上的小宫女突然玉柳思雪悄无声息的使了个眼色。
随即便突然出声道:“皇上,奴婢……奴婢有事禀报!”
山官确看向她:“速速说来!”
清月神情铲铲微微道:“奴婢记起,王妃在给公主下完毒后,将剩下的毒药都塞进了床下,也不知……不知现在可否能够搜到!”
上官阕一听,顿时眉眼一竖:“来人啊,进去给朕搜!”
士兵们顿时蜂拥而至,而楚素筝只是皱了皱眉,却是并没有阻止,甚至还给秦奕泽使了眼色,示意他没关系。
毕竟,那清月既然都如此说了,想必那双低下是肯定会有所谓“证据”的,而且今晚他们都不在,甚至回来以后,楚素筝又忙着给秦奕泽处理伤口,侵房里的端倪跟本没时间去发现。
如若此时他们去辩解,怕是会更加激怒上官阕的。
最主要的是,他们深夜不再前殿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
不消片刻,那群进去搜查的守卫也走了出来,为首之人举着一个被揉成了一团的纸包走了出来,上面还隐隐能够看到撒出来的要药粉。
上官阕登时大怒:“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若是红菱有什么闪失,朕一定要这毒妇给朕的女儿偿命!”
说着,上官阕打大手一挥,语气不容置疑道:“将这个恶毒的女子给朕抓起来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秦奕泽脸色骤然一沉,挡在楚素筝的面前,语气掷地:“本王看谁敢动筝儿!”
“三哥,本殿下知道你与王妃情深意切,可是王妃她既然善妒到对安平公主下手,你也要为咱们西陵的脸面考虑考虑啊,且不能因此包庇于她啊。”
“这要是让父皇知道,估计是会生气的。”
“闭嘴!”
男人冷声呵斥,看向秦奕崇的目光浓稠如墨染。
上官阕见此,面上的神色也有些不大好看,怎么说这里也是他的国土,秦奕泽赶公然抗命,就是在打他的脸。
“怎么?朕要捉拿的事谋害公主的罪人,王爷也要阻拦吗?但是王爷别忘了,这里可是朕的北戎皇宫!”
“看来,朕要重新的看待一下北安王了,亦或者是,传书给你们西陵的皇帝看看,这就是你们西陵来者该有的态度!”
楚素筝见上官阕当真是要发怒,恐怕耽搁下秦奕泽也会受牵连,而且这件事他们都不能解释,否则就是暴露了他们深夜不在寝宫一事。
她连忙拉住了秦奕泽的手,朝着他摇了摇头:“王爷切莫冲动,筝儿相信,皇上会还给筝儿一个青白的,眼下筝儿便同他们去又有何妨。”
“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没做过的事情,自然是不会承认的。”
一边说着,楚素筝用纤细的指尖在秦奕泽的手心轻轻滑动着,似乎是在写什么字。
秦奕泽眉眼微拧,却是也没有在阻拦,只是抿唇冷深深的看着楚素筝。
楚素筝朝他浅笑,直接抬脚走到了那群士兵的身前。
“好一个身正不怕影子斜,朕倒是要好好调查一番,到底是不是你陷害的安平公主!”
“摆驾回宫!”
上官阕冷哼亦是,便屋子转身离去了。
楚素筝被士兵押送着即将离去,秦奕泽有些不甘心的上前,就再次被楚素筝呵斥住:“王爷,你知道筝儿是绝对不会害公主的,我在牢里等你,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将此事调查清楚,救我出去的。”
楚素筝努力的跟秦奕泽用着颜色,见秦奕泽没再上前,这才松了口气,便于那群士兵离去了。
而秦奕崇柳思雪还蓝枫公主等人却是仍旧留在原地,似乎是故意心肠着眼前的场景一般。
秦奕崇笑的得意,轻摇着折扇走上前来:“三哥啊,这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没想到,王妃竟然会为了你做出如此铤而走险的事,这下子,三哥可要好好想一想,该如何跟父皇那边交代呢。”
“毕竟,谋害邻国公主可是大罪啊。”
身侧的双手被捏的咯咯作响,那一双碧玉般的眸子也变得幽冷无比充满杀气。
“啧啧啧,声名在外嗜血杀王,也会出现这样隐忍的神情啊,看来,三哥对筝儿,还真是用情至深呢,那六弟可要预祝三哥,早日为王妃,脱罪啊。”
说着,秦奕崇将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扣紧,嘴角噙着满意的轻笑道:“好了,天都要亮了,正好蓝枫公主也来了,不如到本殿下的偏殿去,一同共用早膳啊哈哈哈!”
秦奕崇扬长而去,得意如斯。
直到庭院中只剩下秦奕泽和惊蛰。
“主子,您不要着急,王妃走的时候不是叮嘱过您,您一定要还王妃青白,您切不可中了旁人的计谋!”
秦奕泽脸色黑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知道过去好久,才转身大步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楚素筝被守卫带到了北戎皇宫的大牢里。
漆黑的环境和潮湿四周,周围到处都是哭嚎的犯人。
据说,能被关在这一处的,都是犯了极大罪名之人,都是要在多日后处以死刑的。
靠在阴暗的角落里,楚素筝面色凝重,看着额头顶仅有的一扇小窗子,眼神晦暗不明。
也不知道,王爷有没有读懂她临走时在他手心里写的东西。
“吃饭了!”
不知不觉过去了多久,连楚素筝自己都不知道。
一个狱卒模样的男子正神情不耐的给各个牢房发放饭菜。
楚素筝回神,就看到自己牢房门前放着一碗勉强可以称之为是饭菜的东西。
她皱了皱眉,没有去拿,那狱卒见此讥讽一笑:“害了我们的公主殿下,不过是个快要死了的囚犯,摆什么架子,呸!”
狱卒碎了口唾沫,粘稠的口水直接掉进了饭碗里。
便也是在这时,一阵带着得意且讥讽的声音蓦地从那狱卒的身后响起:“呦,王妃娘娘这狱中的生活,还真是清苦啊。”
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就见柳思雪一袭粉衣,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不远处,正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