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起来比龙椅上的小皇帝要大上几岁,不过应当也不超过十六岁吧。
模样生的还算秀气,但绝对算不上是天姿国色,若是当真将其封为皇后,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这人便是左芊芊。
而那妇人倒是生的极美,可以想象,年轻之时,也定然是个一顶一的大美人。
楚素筝勾唇,将手边的茶杯凑到了唇边,不得不说,这国师大人,看来是早有准备啊。
有意思。
“大人!”
“爹爹!”
龙盈和左芊芊见到左尚书以后,就齐齐扑了过来,语气哀怨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国师大人说要请我们母女俩进宫参加宮宴,可是眼下……”
就算是傻子都知道,如今这场景,哪里是来参加什么宮宴的?
而左尚书看到龙盈的一瞬间,就已经是咬牙切齿了,随即一把将其推开。
咒骂道:“贱人!”
“你还有脸出现在这里!贱人!”
左夫人傻眼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哪里还敢相信,这会是那对她向来都是贝柔备至的相公!
“爹爹,您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骂娘啊!”
左芊芊见此扑了过来,挡在母亲的身前,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家父亲,却是没想到下一瞬,自己得来的反应,一点都没比母亲好到哪里去。
“你个小野种!滚开,莫要碰老夫!”
少女小脸煞白,张了张口还没说什么话,大殿里就又传来了一阵宫人尖锐的嗓音。
“御医到!”
巫轩抬脚朝着殿上走去,绣有金线的长靴缓缓随着摆动的袍角露出,慵懒至极,身后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戏台子上的好戏般,供他欣赏。
他缓缓坐在了小皇帝身旁的金色麒麟椅上。
修长白皙的大手支着下巴,垂眸看着低下,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这巫轩来了以后,那坐在上位的小皇帝,似乎都有了几分气势。
“给这位尚书府的小姐,和咱们的陈丞相左尚书,做个滴血认亲。”
男人故作叹息,却说着让低下几人都胆战心惊的话:“哎,这自家的孩子都忍不得,看来还是要本座帮忙。”
御医行礼:“是,国师大人。”
不消片刻,就有宫人端着一个托盘做了回来。
原本以为这南诏的滴血认亲方氏,跟西陵一样,就是将要认亲二人的鲜血滴入装有水的碗中,若是二者融合,那便说明,这二人之间是有着血脉关系的,若是不融合,那便是两个无关紧要的人。
不过,这宫人端上来的东西,却是让楚素筝愣了愣。
因为除去碗和水,那其中还有一小碟浅蓝色的东西,不知是什么。
“小筝儿,那是什么?”
楚素筝皱眉,看了眼身旁的师兄,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下那上头的物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看不出来。”
便也是在这时,上方的巫轩忽然开口,看向秦奕泽众人的方向:“西陵的贵客远道而来,便让诸位看到了这么一出上不得台面的场景,实在是本座的失职。”
“不过这也算是我朝中大事了,既然诸位都在,本座还是要跟诸位解释一下。”
“那下方的物什,都是用来滴血认亲的,众所周知,我南诏最盛行的便是蛊虫,而那小碟子中的粉末,便是用血亲蛊研磨而成的。”
“血亲蛊,顾名思义,便是中在孕妇体内生成繁衍的蛊虫,届时母蛊会将蛊卵中在那未出世的孩子体内,待到孕妇将孩子产下,那血亲蛊也自然会就此脱落,将其蛊身制作研磨成药粉,缠在水中,便可用做滴血认亲用。”
男人顿了顿,随即被有深意的看了眼低下的陈丞相,继续道:“有了这东西,就能够无比准确的判定,认亲的二人到底是不是血亲。”
说罢,男人便挥手示意低下的宫人道:“来人啊,开始吧。”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老臣真的是冤枉的您不能……”
“爹爹,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老爷,您不能……”
随着一阵喧闹的声音,宫人们七手八脚的将那左尚书的女儿拉到了一旁取血认亲,分别滴在了两个碗中。
陈丞相更是躲闪不及,被人用刀直接划开了手臂,倒是左尚书最为配合,只不过伸手时你那控住不住的轻颤,却是暴露了他此时的心情。
鲜血滴入了碗中,那蓝色的粉末也迅速消融在水里,变得无色无味。
在众人的目光下,那滴入碗中的两滴水,也快速的融为了一体,很显然,这二人就是血亲!
再一看左尚书的,两滴血分离的很远,根本就灭有往一起凑合过!
所有的真相,不言而喻。
众文武百官窃窃私语着,对着那殿中神情复杂的三人指指点点。
而那将这所有的一切挑起来的始作俑者,却不发一言,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啪!”
大殿中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巴掌声,转头看去,就见那左尚书正咬牙切齿的看着跌坐在地上捂着脸的左夫人。
“贱人,原来这么多年,你跟这野种都在骗老夫!”
“枉费老夫对你那么好,这多年也从未想过纳妾娶偏房,你倒是好,竟然吃里扒外,如此的不知羞耻!”
说完,左尚书蓦地转身朝着大殿上跪了下去,语气掷地又激动。
“皇上,国师大人,臣要举报!举报那陈丞相想要利用此事霍乱皇室,然后用他的……女儿……利用皇上年幼,然后控制皇上!”
“这等大逆不道之事,皇上和国师大人,一定要严惩!”
如此就招认了,这国师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楚素筝眯眼看向大殿上的那抹红色身影,真是难以想象,当初跟他们一路同行的那个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男子,竟是如此的腹黑有手段。
这一番行云流水的操控,直接让他们狗咬狗。
“国师大人,冤枉啊,老臣老臣……”
“冤枉?这事实可都已经摆在了眼前啊,纵使本国师想要为你说些话,都不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