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这人正是那日楚素筝在昏迷前,同山间遇到的老者,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己与他上一次的对话是关于似锦的,如今却是怎么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他!
“丫头在一旁站好了!”
那老伯将楚素筝放在一旁,便与再次扑过来的秦奕崇扭打在了一起。
别看老者身形瘦弱,可是招式却是灵敏的很。
没几下竟是将那头戴鬼面的秦奕崇给打退了去。
老者也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指着秦奕崇的方向道:“当年你杀害了我的女儿,屠我殊族数百余人,今日老夫便是叫你血债血偿!”
说完,老者再次飞身与其缠斗在了一起,而楚素筝也从方才老者的话中得知,原来这老伯竟是殊族的族长,也就是种村民口中,那在村子外涉迷镇之人。
可这未免有些太巧了?
楚素筝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当初她晕倒之时,将自己和韶华带到村子里来的人,会不会就是这个殊族的族长?
可他将自己绑到这里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既然将自己带到了村子里,又为何不与村民们解释,害得她差点被村民当成是坏人给处置了。
无数个问题萦绕在心头,可此时楚素筝已经无暇细想这些其中的道理了,只紧张地看着那与黑衣人缠斗起来的秦奕泽,和族长等人。
而那正在与族长厮打在一起的秦奕崇,几招下来,竟然发现自己打不过这易长轩了。
短短的三年,他的武功进步的如此之快!
秦奕崇捂着胸口踉跄地后退了两步,当下让身后的手下上前应付。
也是在这时,村长家的院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熙熙攘攘就好像有许多人正在疾步朝着他们这边靠近一般。
楚素筝的心下微沉,还以为是秦奕崇的援兵。
有些紧张的朝着黑暗的方向看去,然而带到那群人逐渐靠近,被火光映衬出那些人的样子时,楚素筝的眸子却是骤然一亮。
只因,那带头之人竟然是惊蛰!
是秦奕泽的人!
仔细想来,秦奕崇竟然能闯进村子,那周围的迷阵很有可能已经被他们给破了。
秦奕泽的人找到这里也属于常理之中。
楚素筝面露喜色,而那被族长打伤的秦奕崇此时却是一阵不甘心。
但瞧着秦奕泽的人来的如此之多,秦奕崇索性也不想继续硬碰硬,毕竟若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就糟糕了。
思及此,秦奕崇朝着身后的守卫招了招手,冷声道:“撤退!”
便迅速地朝着黑暗中掠去,不消片刻,原本与秦奕泽等人厮打在一起的黑衣人就消失不见了。
“属下来迟,还请王爷恕罪!”
惊蛰跪在地上,满脸恭敬,然而秦奕泽却是捂着胸口,突然向后踉跄了两步了,随即一口鲜血喷洒而出。
楚素筝原本还惊喜的面色随着秦奕泽吐血骤然一变,慌忙上前来扶住他,担忧道:“你怎么样,可是伤口裂开了?”
朝秦奕泽的胸口看去,果然见到那一处受伤的地方已经伸出了鲜血。
而易长轩见此也上前来,朝楚素筝道:“快将他扶进屋子里去了。”
楚素筝再不迟疑,扶着秦奕泽进了村长家的屋子。
随即快速的施针为秦奕泽止血。
好在她身上还带着之前小淮给自己的金疮药,给秦奕泽换了药,重新包扎好后,楚素筝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看着秦奕泽靠在床榻边上一张俊脸苍白无比,楚素筝的心中还是划过了一模异样的感觉,有些微微的刺痛,可又说不清道不明。
直到易长轩道:“丫头,这小子怎么样?”
楚素筝摇了摇头:“已经没事了。”
在一旁的村长等人听到楚素筝这么说,面上的神情也都松懈了几分,下一瞬竟是与乌祭,朝着楚素筝齐齐地跪了下去。
“多谢楚姑娘对我殊族出手相救,之前是我们误会你了!还请楚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同我们计较。”
楚素筝连忙上前扶起村长道:“这件事情怪不得你们,如若我是殊族的人,怕是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就相信外来人。”
“不过,如今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一问族长大人。”
楚素筝转身面向易长轩,语气也郑重了起来,却只是简单的一句话:“道族长大人不该给我个解释吗?”
那布满细纹的脸微微一愣,想象中的否认倒是没有,易长轩反而仰头大笑了起来。
“丫头还真是聪明啊,这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没错,当初将你打晕带到这里的,的确是老夫。”
楚素筝面色一变,开口反问道:“族长大人为何要将我抓到这里来,您可知之前我差点被村民给直接处置了。”
易长轩的面上出现了一些不自然,摸了摸鼻子:“这件事,说来可就话长了。”
本来被人无缘无故的抓到这里,楚素筝就很是不悦,如今这罪魁祸首竟然如此坦然的承认了,而且还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楚素筝有好心情才怪,语气便也有几分冷意:“那就长话短说。”
易长轩咳了咳:“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老夫今日也不多做隐瞒了。”
“其实,老付早就知道你的身份,而且也早就料到,这位北安王会找到这里。”
说着,易成轩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秦奕泽,面上的神情带着一抹高深莫测。
楚素筝皱了皱眉:“族长为何要如此做?”
“因为我想报仇,为我的女儿,为我整个殊族报仇!”
楚素筝愣了愣,面上的疑惑更深了:“族长的话我有些听不大懂。”
而易长轩却是没有直接回答楚素筝的问题。
布满细纹的眼微微地垂了垂,他缓缓走到了窗前,负手而立,原本清瘦的身形竟是多了几分沧桑和道骨。
“三年前的事情,楚姑娘应该也听说了,而老夫的女儿,就是死在了方才那为首之人的手中,还有我大半的族人,也都是被他的手下血洗,如今我族剩下的族民寥寥无几……”
“想我殊族原本便是避世不出,与世无争,关于朝廷中的事情根本就不清楚,也没有任何联系,后来我殊族遭此大劫,便狼狈地躲藏在了这里,想要去朝廷告发,却又不知道该找谁,想当初我们无意间得知那屠杀我一族之人竟是皇宫中的皇子,便是更不知道该如何申冤了。”
“想去告发他,可是又苦于没有证据,而且,很有可能还没到京城的,就已经被那个人的手下给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