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只要你实话实说,待到我出去以后一定会如实禀报给六殿下,让六殿下为你撑腰的。”
“你说,今晚百姓所食用的粥里,是不是被这女子放了治疗瘟疫的药?”
江神医的话音一落,还不等五味说话,楚素筝便已经抢先一步开口:“江神医为何如此笃定的去质问五味,我在没在粥里放其他的东西?”
江神医冷哼:“自然是五味小兄弟提前通知于我,就在昨夜,是你特意找到五味小兄弟,并且指使他偷偷的在粥里放入你给他的东西,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儿?”
楚素筝也不否认,直接点头道:“是。”
“看吧,你自己都承认了。”
“如今你又有什么话要说?来人啊,还不快去请六殿下过来,看看这卑鄙的女子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
跟在江神医身后的小厮匆匆的出了门去,楚素筝也没有阻拦,相反的,如果秦奕崇来了也是她想看到的。
她倒是有些好奇,被当众戳穿,那秦奕崇又能编出什么样的瞎话来为自己脱罪。
楚素筝始终都是那一副慵懒的模样,不否认,甚至问什么就答什么。
不消片刻,秦奕崇就带着人匆匆的赶了过来。
楚素筝瞧着门外,随即与秦奕泽对视了一眼,二人的眼中齐齐的划过相同的情绪。
这秦奕崇来的如此之快,想是早就已经带人守在这周围了,等的八成就是这一刻吧。
不过,他的如意算盘,今日怕是打错了。
楚素筝的神情更冷。
江神医大步向前,朝着秦奕崇行礼道:“六殿下,您可来了!今日这女子因一己之私害死了无数百姓,这里的众多灾民均可见证,笑的特意请六殿下来,是想请六殿下为这群百姓讨回个公道。”
秦奕崇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看向楚素筝:“筝儿。他说的都是事实吗?”
楚素筝眨了眨眼,一脸的无辜,却是用力的点了点头。
“这位江神医刚才问我的那些话,我都已经如实回答了,不过要说我故意谋害这群百姓的性命,这条罪我可不认。”
“你不认可是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容不得你不认!难道还能让这群百姓的性命都白白搭上不成?”
“要不是你在百姓们的粥中放入与瘟疫相生相克的药,又怎么可能导致他们毙命?”
江神医的话音一落,楚素筝却不似方才那般满脸的随意,而是郑重的看着他道:“我记得,好像没有说过,往粥里放的是与瘟疫相生相克的草药吧?而且,谁说他们已经死了?”
楚素筝素手指着地上的一众尸体,面色无辜。
莹莹水眸闪动着说不出的精光,那站在秦奕崇身旁的江神医闻言身子猛然一僵。
皱眉看向楚素筝沉声道:“六殿下如今都已经来了,所有事实也都摆在眼前,楚姑娘现在是想要为自己强行狡辩吗?可是这借口未免也太牵强了一些,地上的这些百姓可都是断了气的,你却说他们没死,这不是睁眼说瞎话是什么?”
楚素筝噗笑一声,却是再也不理会江神医,而是抬脚走到地上早已死去的几句尸体身前,缓缓地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瓷瓶,放在那几人的鼻子间晃动了两下。
下一瞬,只听那地上原本该死去的尸体,突然发出了一声闷哼,随即便是剧烈的咳嗽,没多久,竟是全部都睁开了眼睛!
一脸茫然的坐起身,这一下子,着实让周围的百姓吓了一大跳,全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楚素筝。
“弟弟……弟弟你竟然还活着!”
先前那十几岁的女子见自己的弟弟醒了过来,也顾不得到底是诈尸,还是怎样。
不由分说的就扑了过去,哭的眼泪一大把。
而当她在触碰到自己弟弟的身体时,顿时喜极而泣,朝着众人惊呼道:“我弟弟是活的真的是活的!他的身子有温度有呼吸!”
江神医见此,有些不可置信的向后亮相了两步道:“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于海岚则是讥讽的上前道:“自己医术不佳就说艺术不佳得了,还在这装什么无知小儿?”
楚素筝因为他的话被逗笑,随即冷冷的看着对面的秦奕崇继续道:“我的确是在百姓们的粥中加了东西,不过并不是什么治疗瘟疫的药,而是一些能够让百姓们假死的空空散罢了!”
“江神医不是自诩医术高明吗?怎么连这点伎俩都看不出来呀?还错将粥里的东西直接确认是那些治疗瘟疫的草药?”
“而且有件事我倒是好奇的很,既然五味已经提前将我在粥里加了其他东西的事情告诉给了江神医,那为什么江神医不出面阻止?反而等到百姓们将这些东西都喝下去以后,才出来装老好人!”
“如若真要是算起来的话,这歹毒之人,应当是李神医才对!眼睁睁的看着百姓们将有毒的东西喝下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断气,这不是恶毒是什么?!”
楚素筝的语气突然又平缓了下来,顿了顿,一双眸子犀利的看着对面的二人道:“还是说,这压根儿就是江神医故意设计的阴谋?”
此时的江神医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看向楚素筝的目光也变得狰狞无比,他恶狠狠的吼道:“你胡说!你这个妖女就要在这里妖言惑众。蛊惑百姓!”
然而楚素筝却是压根看都不看他一眼,将目光看向了地上的五味。
语气低沉道:“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难道还不说实话吗?”
可纵使听了楚素筝此话,五味仍旧是犹犹豫豫的模样,一双眸子不禁朝着对面的江神医看了过去,在接收到江神医那警告的眼神时,原本就已经苍白的脸色更是变得铁青无比,竟是看着楚素筝磕头道:“对不起姑娘,是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楚素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最终将目光移向了秦奕泽。
秦奕泽便会意地朝着门外唤道:“将带进来吧。”
不消片刻,惊蛰就扶着一位年迈的老人走了进来,那是一个老太太,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身上的衣服也都是破烂的补丁。
头发凌乱无比,脸上甚至还能看到阵阵淤青和伤痕,显然是被人虐待过的样子,而那老太太在看到地上的五味时,顿时泪如雨下。
“娘的儿啊,你怎的这般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