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素筝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明明她之前在准备铜盆的时候,这底下根本就没有这个东西的,怎么会突然出现一根铁刺?
楚素筝用手掰了掰,发现那铁刺很是轻易就被她从铜盆上面掰了下来,而那铁刺的底部,有一些黏糊糊的东西附着在上头。
而且,好像就是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才致使这铁刺附在铜盆之上的。
一旁的红菱低头查看着,随即惊呼出生:‘这是桖树浆?”
桖树浆?
楚素筝皱了皱眉,随即猛然想起,这桖树浆是一种树木里生出的汁水,具有极强的粘合力,也就是说,这铁刺是被人故意弄在铜盆上的?
而一旁的红菱也已经紧随其后的开口道:“这铁刺分明就是被人故意粘上去的呀。”
“是谁这么坏!竟然敢害小筝儿,如果让我知道了,非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一边说着,见楚素筝不说话,红菱还连忙解释:“小筝儿,你可千万要相信我呀,虽然方才是我一直在这里,不过我怎么可能害你呢?”
楚素筝自然知道不是红菱。
如果真是红菱的话,那不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知道天星蛊的作用!
楚素筝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张小脸也阴沉的下去。
“小筝儿,你怎么了?”
楚素筝回神,朝着红菱摇头:“没什么,索性现在没事。先将药引子弄好吧。”
见楚素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红菱也知道楚素筝肯定是想到了什么,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起来。
“小筝儿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可是知道这东西到底是谁想要害你吗?”
楚素筝摇头,并没有回答红菱的话,而是反问道:“对了红菱,刚才听你说,从小就接触这蛊虫,这是为何?难道你们家有南诏的人?据我所知,关于蛊虫,只有南诏的人才最是擅长呢。”
“哦,你说这个呀。因为我父亲以前有个朋友,我管他叫周叔叔,他便是南诏的人,擅长运用蛊虫来着,所以小时候也没少见,这便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蛊虫的事情,所以方才才迫不及待的将你拉到炉子旁去我烫你的手指,你可千万别怪罪我呀。”
楚素筝无奈的笑了笑:“是你帮了我才对,怎么可能还怪你呢?”
随即她话锋一转道:“最近我在研究关于蛊虫的事情,如果有机会,还真希望见一见红菱口中的这位姓周的前辈,跟他讨教一些关于蛊虫的事情呢。”
谁知就在楚素筝说完这话的时候,红菱的眼里却是飘散出了一抹心虚之色,但因为掩饰的很快,所以楚素筝并没有发现,只是边笑着边转移了话题。
整理好一切,楚素筝打发红菱去休息,自己也从药炉里出来了,只是脸色仍旧有些不太好看。
她看了一眼院子的某个方向,沉吟的片刻,终究是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经过几日的调理,秦奕泽的身体也逐渐好转,甚至从外表去看的话,几乎与常人无异。
而之前皇上派来的那一队人马,也终于赶到了北戎。
北戎城外的一片树林里,秦奕泽负手而立,正眸色幽深的看着自己面前之人。
“哎呀呀,想不到这才从江南回京消停几日,竟是又被折腾到了北戎来,皇兄更是连京城的门都没能踏进,就又折返来到了这里,还真是忧国忧民呢。”
说话之人,一袭锦袍玉冠抒发,容貌俊朗,若不是早知道他那副皮囊下隐藏的龌龊之心,这谦谦君子的模样,怕是还真就会让世人误解了。
没错,这人就是不远千里感到这里的秦奕崇。
而秦奕崇的话音一落,便从后方的马车里走下了一个身材纤细柔弱无骨的身影。
“妹妹,没想到你突然离家出走,就是来寻王爷了,还真是与王爷之间感情深厚呢,只是啊,你都不知道,爹爹得知你私自离京的时候,有多担心呢。”
只见女子一袭绛紫色纱衣,头上坠着繁杂的珠翠,从马车上款款而下,柔弱无骨的身子缓缓的靠近了秦奕崇的怀里。
一双眼满是虚情假意的看着楚素筝,没想,柳思雪也跟来了。
不过楚素筝的面上倒是并没有多惊讶,似乎早就已经意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以秦奕崇和柳思雪这等狡诈的性子,之前都已经派人追杀到了北戎的都城外,想必一定是打探到了什么消息。
这一次借着使者的名头,一同来到这里,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
说不定,皇上迷信当中提及京城中潜藏的北戎细作,勾结之人,也跟秦奕崇他们有关系呢。
这件事情楚素筝也不敢肯定,因为前世她并没有发现秦奕崇身边出现过北戎的人,所以这也只是自己的猜测罢了,不过今世种种,因为自己的做法已经改变了不少历史,也难保秦奕崇不狗急跳墙,打算借助他国之力,实行他那狼子野心。
看来,这一次他们还要小心为上了。
“没想到,六弟竟亲自带人前来,真正忧国忧民的,当属六弟才是。”
秦奕泽的声音依旧清冷,没有任何起伏,说着恭维的话,却没有一点恭维的意思。
秦奕崇倒是也不介意,与秦奕泽一番虚情假意之后,众人便朝着城中进发。
但因为不想暴露薛前辈和仇前辈的事情,所以这秦奕崇安顿的地方是在城中另一处的府宅里。
一番商讨下,也以打探北戎皇室为由,众人决定在三日后动身进宫。
而楚素筝也盘算着回去该如何跟红菱说,毕竟红菱现在借助在宅子中,若是自己随着秦奕泽进宫的话,肯定是要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才行。
不过,在她回去以后,却是还没有等楚素筝开口,红菱便已经先来找她了,一张小脸儿也垮的不像样。
“小筝儿,现在你未婚夫的身体也好多了,今晚不如陪我出去喝酒好不好?”
这还是红菱住进宅子以后,第一次同楚素筝提这样的要求。
她愣了愣,看向红菱的目光也变得奇怪起来,总觉得今天的红菱好像有心事。
“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不如和我讲一讲如何?”
谁知红菱却是摇了摇头:“不是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而是……我可能要走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