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没想到这北安王妃乃是如此善解人意之人,当真是让朕刮目相看啊,如此看来,那此事便就此定下吧。”
秦奕泽脸色黑沉的朝着楚素筝的方向看来,显然是想要阻止的,却见楚素筝朝着他微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男人的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
一场宴席,在上官阕下旨赐婚之后,就变得诡异又压抑,尤其是秦奕泽和秦奕崇,似乎除了楚素筝以外,其他人都阴沉的要命。
直到那上官阕喝了不少的酒,摆了摆手,声称要回寝宫。
红菱这才扔下了手中戳着食物的筷子,回头轻呵道:“小筝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什么你要答应父皇?!”
这一场宮宴下下来她都忍了好久,要不是因为楚素筝一直在跟她摇头,她估计自己肯定会失态。
可是,不管小筝儿是怎么打算的,也不能真的让她嫁给王爷啊!
且不说那是小筝儿的夫君,就说她这性子,也是我那晚不会允许自己跟好姐妹抢一个男人的!
真是都要气死她了!
楚素筝看了眼周围逐渐散去的官员和宫人,因为红菱给的声音纷纷朝着她们看来,微微皱眉。
红菱这忍了许久的怒气也在此时展露无疑,不能跟小筝儿撒气,那就只能怪他们往刀子上撞了。
“你们看什么看?!小心本公主让人把你们抓起来,眼珠子挖掉!”
红菱凶神恶煞的模样果然让周围的宫人一个哆嗦,慌忙匆匆离去再不敢多看一眼。
“你啊,就不能别如此急躁。”
“我能不急躁吗?眼瞅着都要跟你共侍一夫了!”
红菱气的抱住了手臂,楚素筝垂眸,眼底的情绪被她遮掩住,就听一旁的红菱道:“看吧,王爷都被你给气走了!看你这次怎么办!”
一旁的红菱蓦地站起身,随即便也不再理会楚素筝朝外气呼呼的走了。
楚素筝顺着秦奕泽方才安坐的席位看去,果然,那抹熟悉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想到他方才那黑沉的俊脸,楚素筝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弧度,却是带着点点自嘲的味道。
好半晌,直到大殿里没人以后才站起身,扶了扶裙角的褶皱,打算回去。
就听到一阵略带讥讽的声音:“没想到,妹妹如此大度呢,姐姐真是自叹不如。”
抬眼看去,就发现原本该跟秦奕崇离去的柳思雪,此时仍旧站在不远处,似乎就是为了剩下她们二人,好说这么一句让人心里不痛快的话。
楚素筝的面色没有变化,目光在她身上只是停留片刻,就转移开去。
“还行吧,终归是没有姐姐大度的,毕竟,不是谁都能千方百计得将旁的女子送到自己的夫君后院,姐姐就是其中一个。”
“就是不知道,那倨傲又目中无人得到蓝枫公主,得知她一直给予厚望帮助自己的丫鬟,就是自己未来夫君的侧妃,会是个什么反应呢。”
这段时日柳思雪几次去往蓝枫的寝殿,楚素筝早就知道了,仔细琢磨,也知道这个柳思雪到底打的什么注意。
不过自己倒是怎么都没料到,这柳思雪竟然能用如此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去破坏秦奕崇和红菱的婚事。
若是没猜错,她肯定是觉得那个蓝枫虽然跋扈但是贵在没脑子,即便以后加进了六皇子府,她也有办法拿捏。
毕竟前世柳思雪这种手段可是没少用。
可是,她却漏掉了一点。
那蓝枫既然是个没脑子的,她想利用,那别人也自是利用得的。
只要自己稍加去在那个蓝枫公主的耳边制造点幺蛾子,或者是透露柳思雪的目的,相信那蓝枫公主立马就会炸掉。
到时候,跟柳思雪之间的戏码,她倒是有些好奇,最后是谁吃亏了!
即便是搬不倒柳思雪,让她吃瘪,那也是轻而易举的!
好似是看出了楚素筝心中所想,看着女子唇边勾着的那抹戏谑弧度,柳思雪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楚素筝抬脚缓缓往外走去,对于柳思雪的反应视若无睹。
“姐姐啊姐姐,有句话叫适得其反,只希望你的心思,都能用在正地方才是……”
随着楚素筝的声音逐渐变小,那抹浅紫色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殿门前。
柳思雪小脸煞白,一双眼此时早已变得阴鸷无比。
咬牙切齿的模样除了狰狞难看,那有半分平日里的秀美?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群下等宫人模样的丫鬟和太监鱼贯而入,柳思雪才堪堪收起面上的神色。
下一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诡异的笑了起来。
待楚素筝回到央胥宫的时候,秦奕泽红菱,师兄周寻等人早就已经等在了殿里。
见楚素筝回来,于海岚第一个冲了上来:“小筝儿,我刚才听说,皇上要将红菱嫁给王爷,然后你同意了?”
“真的假的?”
仔细看,于海岚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除了惊讶甚至还掺杂着些许喜色。
“真的。”
楚素筝语气平淡,于海岚面上的神色却是越发的不加掩饰。
“啊我知道了,小筝儿你是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心,所以知道自己的良人不是王爷对吧?师兄懂,既然如此,这么一看的话,其实红菱跟王爷那也是非常般配的嘛!”
“你别怕啊,师兄是非常支持你的,待到出宫以后师兄就带你走,然后……”
于海岚在一旁嘴里不消停,说出的内容直叫坐在桌旁的秦奕泽脸色沉的都能够滴出墨来了。
男人将手中的被子重重的搁在桌上,朝外道:“惊蛰。”
“主子属下在。”
秦奕泽冷眼看向仍旧在滔滔不绝的于海岚,沉声道:“将他给本王扔出去!”
于海岚不满的瞪大眼:“你说仍就扔啊,本公子也不是吃素……”
话都没说完,于海岚的声音就戛然而止,整个人也保持着向前走的姿势不能动了。
多情的桃花眼缓缓下移,却是只有眼珠能晃动,在看到自己胸前扎的那三枚银针之时,脸色那叫一个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