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进门之后，盛若庭对江森的态度也好了一点。
“谢谢你种的土豆。”他不喜欢吃土豆，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地种土豆。
没想到，她这一点示好，立马被江森给感知到了。
“媳妇儿，你今天对我似乎比昨天温柔了好多。”
盛若庭明知故问：“是吗？我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不敢和江森有任何眼神对视，怕她发现自己眼里的心虚。
奇怪……为什么要心虚？
提前说好了就是协议情侣。
既然是协议，那她和谁睡关他屁事。
“吃饭吧。”江森起身，放下了手里的书。
盛若庭看见了他看的那本《细说越朝》，里面插了许多书签，还用颜色笔做了标记，看得十分认真。
“你怎么忽然想起看历史书了？”
盛若庭拿起那本厚厚的书，翻了几页。
江森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不学点历史，怎么追你这个历史粉？是吧？”
盛若庭翻了几页，就把书往一边一扔。
“幼稚。”
晚饭，又有土豆丝，得知盛若庭喜欢吃土豆、番茄之后，厨房这几天变着花样做土豆和番茄。
盛若庭果然吃得十分开心。
江森忽然说：“我这几天，一直在研究季沐川这个人，我发现，他很有意思。”
盛若庭低着头吃饭。
“他有什么好研究的，史学界已经把他定为祸国殃民的奸佞。”
江森却说：“我这几天查阅了许多资料，我觉得他不像是史书写的那样，是有人在恶意篡改他的功绩。”
“虽然史书说他好大喜功，穷兵黩武，但他也的确立下了赫赫战功，讨回了丢失的国土，保卫了边疆。”
盛若庭勾唇，轻笑：“你是看我是季沐川的粉丝，才故意找这些跟我套近乎的吧。”
江森没有回答，一本正经地的分析：“我查了许多资料，季沐川没有后人，他如果真的想谋朝篡位，肯定会有后代，不然，就算把江山打下来，他没有后代，也坐不稳。”
“季沐川不仅没有后代，连一个正妃都没有，作为唯一的亲王，他还是当时赫赫有名的美男子，甚至还有外国公主求着嫁过来，但他都没有迎娶任何一个女子，这明显不合理。”
说完，看向了盛若庭，等着她这个真正的粉丝解答。
盛若庭盛了一碗汤，才回答：“他功勋卓越，季沐衡早就对他十分忌惮了，为避免削藩，他没有迎娶门当户对的正妃，也没有嫡子继承他的王位。”
江森点头，恍然大悟：“这解释倒是合理，如果他真的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千金小姐，再给他来一个家底丰厚的老丈人，他们强强联手，那他肯定死得更快。”
盛若庭知道他是想迎合自己的喜好，才去研究这些东西，有些过意不去。
“你本身不喜欢这些东西，不用为了我而去浪费时间，没有意义，你追不到我。”
江森往她碗里夹了菜。
“谁说没有意义，我已经成功地和你有了共同语言。”
盛若庭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得如沐春风，似乎是得了天大的便宜。
“随你。”
江森又分享了一些今天研究到的东西。
“我看相关资料，说季沐川十分喜欢吃土豆和番茄，你是因为他喜欢吃，才喜欢吃的吗？你这个粉丝也太称职了吧。”
盛若庭没回答，而是问：“别人都粉明星，我粉一个古代人，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江森摇头：“没有，我就见过许多历史粉，比明星粉更狂热，对了，季树出演的那部片子，因为丑化了季沐衡，就一直被季沐衡的粉丝，还一封一封的举报信寄到广电总局，那部片子被搞下来，这群历史粉也出力不少。”
《君王》把季沐衡写成一个刚愎自用、为了个女人而昏头的昏君，魔改太过分了，还真是引起了一些季沐衡粉丝的举报。
历史粉的战斗力可比明星粉强悍多了。
可惜，《君王》背后资方强大，把这群历史粉的举报给压了下来。
是季沐衡的后人出手，把这部片子给从院线撸了下来，但官方肯定是把那群历史粉拿出来挡剑的。
“季沐衡这种人不配有粉丝。”
江森也迅速地站在了她的立场上，附和他：“对，他不配，他和季沐川比，真是一无是处。”
虽然饭桌上的交流很愉快，江森从盛若庭的粉籍下手，打入了她的阵营里，可一吃完饭，盛若庭就起身走了，半分钟都不想和江森耗下去。
明明知道不可能没有结果，盛若庭不想浪费彼此的时间。
可江森看见她走开，却看了一下腕表。
以往她和他同桌吃饭，都是十分钟搞定。
今天吃了半个小时，有进步了。
“盛若庭，你是我的。”
势在必得，成竹在胸。
手机‘叮’一声响了。
卡洛斯发来了消息：“12个G的资料发你邮箱了，全都是关于季沐川的。”
江森：“恩，辛苦了。”
电话那头的卡洛斯碎碎念。
最近头儿这是怎么了？
怎么忽然就开始对历史感兴趣了，到处找这个季沐川的资料。
一个死了三百多年的古人有什么好研究的？
难道是因为挖了季沐川种的沉香？所以开始研究他了吗？
吃完饭，江森打开电脑，把卡洛斯找的资料打开了，他浏览着资料，看见了一张发黄的黑白老照片。
照片里，是一幅更古老的古画，是水墨画。
《季沐川品香图》，摄于190x年的皇宫。
江森把照片放大，看见古代宫廷画师用丹青妙笔描绘了一个年轻男子品香的图。
男子身穿宽袖长袍，腰间只简单地系了一条布腰带，眉宇之间都是温柔。
放大他的脸，江森猛然发现这人神似慕川。
江森对着那张脸看了又看。
这大概是目前能找到的，唯一季沐川的画像了。
这幅画原本是皇家私藏，几十年前一场动乱，皇宫被外国军队洗劫一空，皇族逃窜，各路军阀又进去洗劫了一波，这幅画像就永远地丢失。
不过，更令江森感兴趣的是，季沐川的旁边，坐着一个女子，五官清丽，容颜绝色。
她能和季沐川平起平坐，还可以和堂堂镇北王一起入画，可见地位不低，有史学家猜测她就是季沐川的正妃。
但她的衣着、发髻、穿戴的规格，又不像是正妃，所以有人猜测那只是普通的侍女。
可这两人之间，明明浓情蜜意，气氛很不一样，季沐川品着香，却一直看着女子微笑。
这可能是个侍妾。
但不管她是谁，历史上都没有关于她的任何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