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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算无遗策铁衣冷森森的一双眸正凝着她,讽笑扬唇,“夫人闹够了没,主子还在家中等您。”
他手上甚至还端着一杯茶,上面冒着隐隐热气。
却衬的温窈心愈发寒凉。
她做不出什么表情,哭和笑在这一刻都显得格外牵强麻木。
铁衣抬手一挥,周边很快涌现出黑衣人,里三层外三层地将她围住,“主子说了,您向来贪玩,偶尔行差踏错也是有之,这两日的风波告一段落,您就算再贪心,也该回宫了。”
贪心?
温窈冷笑,“到底是谁蹬鼻子上脸,既要又要?”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在外,”铁衣面无表情,“多拖一日,就在这荒郊野岭多耗一日,那些因你而入狱的人就多挨一日刑鞭。”
一股无言的苦涩蔓上喉底,温窈仿佛被人用钉子敲入骨髓。
她心底明白,从被抓到这刻开始,曾经狠心放弃的东西都成了枉然。
逃出去,那些人受的苦痛是成全她的代价,逃不出去,她的无谓挣扎最终只会两败俱伤。
脚步沉重,却在往前迈出的那刻被贺庭昀拉住。
他拧眉,“婚嫁自来你情我愿,她既然抵触,你家主子就不能勉强。”
“是不是勉强,也轮不到你一个北朝人置喙。”铁衣直白到极点,戳穿他,“贺大人自己身上还一堆破事,若是闲得慌,陛下也可留你在西戎好好喝几杯茶。”
从主子到陛下,换的不仅仅是称谓,更是皇权。
贺庭昀眼底眸色冷沉,“你们先帝在时都不敢扣押本侯,你算什么东西?”
“贺大人还当自己是当年外客?”铁衣语气锐利,“拐带陛下夫人,破坏和亲,致使契丹与西戎不合,随便拎一条就足够西戎向北朝开战。”
“你若死性不改,陛下也可寻镇北王好好商谈。”
江明洲一听镇北王,瞬间如临大敌,他们这么辛苦地出来寻人,为的就是解决当年仇怨,而今不仅没缓解,难不成还要放萧策趁机入内蹚浑水吗?
他一把拽住贺庭昀衣袖,不等开口,便听见身侧传来一声轻笑。
“夫人自来是民间正妻的叫法,你家陛下的发妻皇后不是好端端的待在宫里么,这位算你家哪位夫人?”
“是妻是妾,无需阁下费心。”铁衣冷眼微眯,“陛下劝贺大人少管闲事,否则等你那位表妹寻得,便立刻、强掳进宫,反正都是给人为妃,在哪当不是当,你觉得呢?”
江明洲这刻彻底坐不住了,这次出来找回姨母和小表妹是其一,其二也有贺家私心。
北朝后位空悬,镇北王如今蠢蠢欲动,可要那皇后之位坐的是他幼子遗孤,镇北王又该当何抉择?
他们都在赌,赌当年那个孩子若是个姑娘,一切纷乱便可迎刃而解。
贺家用一个皇后之位,太子之权,换镇北王三代忠心。
可就在他们都不能确定时,萧策的人竟然直接点出当年那个孩子是表妹。
江明洲顾不得请示贺庭昀,直截了当地哽了哽,“表哥,算了。”
他有些不敢看温窈,“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误了家中托付的大事吗?”
音落,铁衣手再度一挥,旁边的水缸木盖被人掀开,一名中年妇人被捆了手脚提出来。
“这便是你们今日准备去天水镇寻觅的产婆,不劳贺大人劳累,陛下特意让臣给您带来了。”
言外之意,一码换一码。
温窈视线越过他,垂在身侧的手陡然攥紧。
她蓦地想起当年先帝给萧策名字的定义,希望他日后效忠新君,谏言献策。
可萧策的策从来都不是谏言献策的策,而是算无遗策的策。
这一刻,她不想探究人性,也没有人天生就是欠她的,贺庭昀和江明洲护送一程,已是仁至义尽。
她走出人群,声音嘶哑,“我跟你们回去,别总是拿那套恶心别人。”
温窈转头对那两人笑笑,“无论如何,还是多谢二位。”
说完不等他们再开口,她已经踏上马车。
铁衣这次又坐在她对面。
温窈被捆了手脚,无法动弹,只有嘴还能说话,“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
刚才她一直在复盘,若是在码头就露出破绽,早在那时候就可以抓了,又何必等到去往天水镇的小路上。
铁衣讽笑,“你当真以为暗卫营是吃闲饭?”
温窈攥拳,硬生生将脾气忍下。
这次被抓,算她技不如人,她难得没呛铁衣,收起姿态。
人要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下一次定会在同样的地方再死千百次,事已至此,她见招拆招,努力总结。
“我只是好奇,天水镇离上午那座城还有些距离,你们是怎么在确定是我后,立刻就将产婆带过来的?”
“那人自北朝两人入境,就已经待在汴京大牢了。”说着,铁衣冷笑,“至于你,昨夜所有从码头下船的人都将货物放进了库房中暂堆,又或是下人房内专人看管,唯有你那只破花瓶进了雅间。”
温窈如梦初醒,缓缓吸气。
她并非败在计谋,相府生活的十几年,早已让她脱离了普通百姓的思考方式。
千算万算,什么都考虑到了,唯独在最后一刻出了岔子。
……
未央宫。
迎接宫宴今晚照常举办,昭示着契丹公主已经找到,一切又将步入正轨。
温语柔已经顾不上给温代松传信,这几日宫内森严,对所有人员步入后宫都十分敏感。
她眉心狂跳,一直以为萧策要借契丹之势打压赵家,没想到等了一圈,回旋镖连温家也一同扎了上来。
温窈现在已经不是死没死的问题,萧策把谢怀瑾关进地牢严审时,她的神思开始风雨飘摇。
温窈难道真的顶替了和亲公主之位?
平白无故让她和相府划清界限,萧策究竟想做什么?
联想起去年年末,萧策对自己的承诺,让温窈入宫怀上身孕,孩子再生下来给她养,可眼下事态已经完全不受控。
她拎了盒点心去了建章宫,进去时,萧策刚见完礼部大臣,交代的无非都是关于契丹公主入宫一事。
还未见人就如此看重,已经让所有朝臣对这位新妃未来的荣宠生出好奇。
温语柔迈进殿内,萧策见了她,淡淡勾唇,“皇后怎么来了?”
温语柔长睫轻颤,眼眶泛红,“陛下,臣妾昨晚梦见了阿窈。”
“她说她死的冤枉,寺里的那场大火遭奸人陷害,想要臣妾帮她查明真相,说这都是臣妾欠她的,当年若没有换嫁一事,她不会白死,臣妾越想越后悔,想再最后为阿窈做些什么。”
萧策闻言,眉宇轻抬。
半晌,他皮笑肉不笑,“人死不能复生,那些事早就过去了。”
漫不经心一笔带过后,他又勾了勾唇,“皇后这几日瞧着脸色不佳,若真这么思念妹妹,就暂时先将后宫管理之权交由惠贵妃和贤妃,也好安心养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