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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夭夭是困不住的鸟地牢。
锁链的哐当声打在门上时,谢怀瑾睁开浑浊的眼。
周围一片腥臭,散发着浓浓的腐朽气,他已经受了一轮鞭刑,白色的里衣渗出一片暗褐色的血迹。
从永州赶回时间仓促,谢怀瑾原本欲在出事的地方与他们会和,奈何被刺客先行一步。
没过多久,他便被带进宫里严刑拷打,问契丹公主究竟去了哪。
反应这么大,前后一串,谢怀瑾已经了然,和亲队伍里坐着的从来都不是耶律明姝,而是温窈。
萧策疯魔,竟想要用偷天换日的法子,光明正大地迫她入宫。
直到那抹身影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男人神色寡然,强悍的阴鸷倾轧而来,直接一手扼住他的脖颈,“说,你究竟把她藏去哪了?”
谢怀瑾并未还手,也不能还手。
他唇下压,抿成一条直线,星眸不怒反笑,“看来陛下并没有找到她。”
两人打开天窗说亮话,谁都不演了。
谢怀瑾暗自松一口气,方才刑讯逼供时,他听见审问官透露了一个关键信息点,温窈是自愿跟着假冒‘萨兰’下车的,说明她一定是被人所救。
而背后究竟是谁帮的忙,汴京偌大,他心底已经有隐隐答案。
那人冒着这么大风险只想换她自由,谢怀瑾欣慰的同时,也早已想好该如何给萧策设障眼法。
手上力道一紧,他听见萧策说,“等看见你全家人头都挂在城门时,朕希望你的嘴还能和今天一样硬。”
提起老夫人和谢凌川,谢怀瑾瞳孔微凝,声音嘶哑,“你是不是总用这种方式威胁她?”
“或者,”他缓了缓,苦笑扯唇,“你拿我做饵,逼她次次就范。”
几乎肯定的语气,尖刻入骨地脱口而出。
谢怀瑾心如虫蚁啃噬,胸膛起伏,轻嗤一声抬头看着对面,“夭夭是困不住的鸟,鸟类最擅长的就是择良禽而栖,你注定拦不住她。”
“当年大婚你弃她选皇后,就该料到今日,她心软善良,一哄就好,可她从不回头。陛下曾经得到过她的爱,就该明白如今她不爱你是什么样。”
“闭嘴!”萧策骤然厉喝打断。
阴沉骇人的神色唯余杀意。
谢怀瑾置若罔闻,感受着脖子收紧的窒息,坦然赴死,“谢家自开国便从龙有功,株连九族就是陛下下旨,朝臣也会群起反对,可若陛下只要臣这一条命,拿去就是。”
“陛下怕是不知,比起夭夭委曲求全救臣,臣更开心她放弃了臣,这么些年,她为所有人考虑,怕给丞相府丢人,怕爹娘对自己不喜,怕误了臣的终、身,如今她终于能为自己想一次了。”
萧策胸腔早已被激怒胀满,挤压的就要破出皮肉,冲垮神思。
这一刻他不得不承认,他嫉妒他们之间的默契。
他曾以为不过短短七月,温窈不会和谢怀瑾产生多深的感情。
谢怀瑾被蓦地甩开,脚踝上的铁链又是一声清凌重响,衬的他声音愈发虚弱,“当初她在意你,一颗心完完整整地捧出去,就算最后落得那副下场,也从未惊扰你的生活一分,而你却变着法的戏耍欺凌她。”
“恕臣直言,陛下配不上夭夭。”
音落,他胸口狠狠挨了一掌。
谢怀瑾声音戛然而止,痛的拧眉。
萧策负手而立,睥睨寡然的冷意愈显渗人,“配不配得上,还轮不到你一届蝼蚁来对朕指手画脚。”
“朕看在你满身抱负,这些日子并未要你命,可你不知死活,次次挑衅朕。”
下一瞬,萧策拔剑出鞘,玄铁泛着银光,叫人身陷濒死。
就在这时,一身玄衣的暗卫走进,跪下打断,“陛下,有契丹公主的消息了。”
“经人查证,马车被丢弃在林子里,公主并没有按那人给的原计划逃离,四周荒山野岭,唯二的两条路已经被禁卫军堵住,周围除了树就是江……”
萧策听后,眼尾泛起冷幽的轻哂。
难怪前些日子从庄子传来回信,说她近来乏懒,动不动便去池子里泡着,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萧策闻言,将长剑递给身后人,微眯着眸打断,“将汴京周围五城的码头封锁严查,再让人沿线一片片蹲守,她只长了两条腿,不是插了双翅膀,跑不了多远。”
谢怀瑾顾不得身体上的痛意,冷寂心寒,“你困得住她一时,困不住一世。”
“这轮不到你管,”萧策铁青的脸变的有些意味深长,“等她回来,朕定要你亲自看着朕和她长长久久,生子偕老。”
从今以后,温窈不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也不是谢怀瑾的发妻,而是他萧策盛宠不衰的宸昭仪。
生,与他同刻玉牒。
死,和他同陵而葬。
……
另一边,码头。
温窈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醒来后坐在船头吹了一会风醒神。
幸好在温泉山庄那些日子她并没有被养废,锦衣玉食中仍不忘生于忧患,开始锻炼体力。
如今江水虽冷,一碗姜汤下去,她竟意外的没生病。
温窈从怀里摸出羊肠手套,将里面的银票拿出来点了点,汪迟出手大方,足够她逃出西戎,在北朝安稳生活三年五载。
“靠岸喽,船头摇晃,小公子且先进去坐着。”船夫扬声提醒。
温窈刚踏进一只腿,忽然听见岸边陡然传来一阵嘈杂。
“一个个查,每张人脸都不能放过。”
“官爷,你这画像寻的是女子,我一男子有什么可查的?”
“别说男的女的,今日你就是长了八个耳朵三个嘴,本官也得将多的割了一个个看仔细!”
温窈心里一咯噔,若要这么查,她如今的装扮怕是瞒不过去。
借着傍晚三分明的天色,她看清了岸上的一静一动,每个人恨不能揉着脸咧着嘴瞧一遍。
温窈屏息,毫不犹豫往船尾走。
江明洲率先发现不对,“你去哪?”
她头皮一紧,“多谢二位阁下相送,我就不打扰了。”
贺庭昀微凝,目光落在码头,顷刻反应过来,“你是那个被通缉的人?”
温窈无声的沉默代替了回答。
江明洲则彻底变了脸,险些抓狂,“完了完了,天要亡我,你瞧着姑娘家家的,怎能不声不响闯下这么大篓子,若我们也被你牵连……”
耽误了去找产婆的时机,还要被萧策那个人面兽心的疯子扣押,他们该如何跟家里交代?
温窈莞尔,“不用担心,坐了一回顺风船,我总不能恩将仇报,大不了再游一段就是。”
说话间,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她趁着浓夜掩护,能逃到哪算哪,但决不能再被萧策抓回去。
那样的日子,温窈光想想就觉得活着没意思。
“不可,”贺庭昀却蓦地抓住她手臂,“夜里水凉,视野不清,你会冻死的。”
江明洲看着平日淡漠的表哥懵了一瞬,不可置信问,“你疯了,竟真的要管她的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