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来就话长了。”宁书成当即将如何派李靖南下,张妙歌如何给自己报信,以及自己来到苏州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萧楠听完之后,点了点头,“无巧不成书,昨晚幸好你及时出现,否则的话……”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了。
二人都不由想起了昨晚发生的那一幕。
宁书成出现得的确及时,不然还真有可能会让张玉山得逞,只是没想到最后却让他捡了一个大便宜。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宁书成几次想要开口,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其实很想说‘我会对你负责的’,这话虽然俗套,但的确是他心中所想。
只不过他很清楚,现在萧皇后对自己多半很反感,萧楠又不会愿意忤逆母亲的意思,一想到这个问题,宁书成就觉得有些头痛。
萧楠也一直没有说话,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二人就这样在略微尴尬的氛围中,一路来到了苏州城外的一所宅院前。
这里算不上偏僻,但却很是幽静,一所大宅院矗立在面前,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老百姓的居所。
将马车停在一个隐秘的位置,宁书成转头对萧楠道:“我先去打探一下情况,你就呆在马车里,没有异常的话,我再回来叫你。”
萧楠摇摇头,起身下了马车,“还是一起吧,就算宅子里有人看守,杀了便是。”
宁书成听她说得这么轻松,只能苦笑,他们二人若是联手,这世上已经很难有什么人挡得住,不过这毕竟是苏州,行事太过狂悖难免留下祸根。
不过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从怀中摸出一条丝巾蒙在脸上,跟着萧楠向宅院行去。
此事之后,萧楠应该会离开苏州的,所以漏不漏脸都没关系,可自己不行,忙活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半点李靖的消息,他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所以绝对不能让人认出他来。
张玉山等人没打算放回去,可以不用顾忌,可这里谁敢保证不会有人暗中窥视?
宅院大门紧闭,二人走到侧面的围墙,宁书成看了一下,这里比起张府后面的围墙,可要低多了。
“你等我一下,我先上去看看情况。”
他说完纵身一跃,攀上了墙头,朝里面看去,不由愣了一下。
这院子看上去很荒,根本就不想有人住的样子,有些地方的杂草都长了一人来高了,原本的一处小池塘,里面的水已经变得浑浊不堪,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过了。
周围更没有见到半个人影。
宁书成心中犯起了嘀咕,难不成张玉成那小子还敢撒谎?
又或者说是自己找错了地方?
萧楠见宁书成眉头皱起,一颗心都提了起来,“怎么了,里面有什么异样吗?”
宁书成摇摇头,“不是有异样,是太过平常,你上来看看就知道了。”
他说着伸出手去,萧楠身子向上一跃,拉住宁书成的手攀上了墙头,见到院内的情况时,也不由愣住。
下意识的问出一句,“是不是我们找错了地方?”
看张玉成那样子,是决计不敢撒谎的,更何况他又走不了,撒这样的谎除了浪费彼此的时间之外,并没有实际意义。
“不知道。”宁书成深吸一口气,“既然来了,还是先下去看看吧。”
他说完跳了下去,萧楠紧跟其后。
走了两步,宁书成忽然蹲下身,说道:“不对,你看这些脚印,是最近的,这里一定有什么人来过。”
萧楠低头一看,见地面上的确有一些新的脚印,应该是前两天下雨的时候留下的,只是这脚印并不驳杂,只有一行,而且从大小上来看,显然是一个男人留下的。
宁书成抬起头来看向远处,低声道:“这里不太对劲儿,小心点。”
萧楠没有说话,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当先朝前方走去。
过了前院之后,一切依旧如常,宁书成看着前方的一排厢房,正要上前去推门,忽然转角处走出来一个人,正抖抖擞擞的提着裤子,估计是刚刚方便完。
那人抬起头来,见到宁书成先是愣了一下,旋即脸色一变,喝问道:“你是什么人!”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唰’的一声金锵之音,一柄长剑已经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你们绑来的人关在哪里?”萧楠冷冽的声音响起。
那人吓了一跳,脸色苍白一片,没有回答,但眼神却已经下意识的望向了旁边的一间房间。
宁书成推开门进去,正迎上萧皇后错愕的目光。
他上前一步,见她只是头发有些散乱,但不像是受了伤的样子,却还是问道:“萧皇后,你没事吧?”
萧皇后脸色微微一变,宁书成蒙着面,不过她对于他的声音还是觉得耳熟的,终究还是不敢确定,正要开口询问,萧楠已经打晕了外面那人,走了进来。
“娘,你怎么样了?”
一见到萧楠,萧皇后终于松了口气,摇头道:“娘没事,这位是?”
“此地不宜久留,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出去再说吧。”
宁书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萧皇后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安排一个人看着她倒也说得过去,可这一切进展得太顺利,反而让他不安起来,偏偏又找不到原因。
萧楠点点头,上前扶着萧皇后,“娘,我们先出去吧。”
宁书成当先走出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不过还好,除了刚才萧楠打晕的那人之外,再没有其它人影。
难道张玉山真的只安排了一个人看守萧皇后?
他走到大门口,把住门栓子,用力往后面拉。
大门缓缓打开,很顺利,门并没有在外面上锁。
他们可以翻墙进来,又翻墙出去,但总不好让萧皇后也这样干。
招呼着萧楠快点,三人都出来了之后,他又将大门给关上,依旧没有任何异样,一切都非常顺利。
一直等扶着萧皇后上了马车,宁书成的心才算是放下了,当即驱马快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