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阮以沫轻笑了一声,语气间说不出的轻蔑,“放肆?呵!表姑婆,放肆的是您,今时今日的荆家可不是你还在时的荆家,今时不同往日,您以为您可以仗着长辈的身份掌控荆相儒?表姑婆,他若是能被人随便掌控,又岂是能成为荆家的继承人?”
说道这里,阮以沫停顿了一下,掀起眼睑看了一眼荆三娘和苗丹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表姑婆,您太低估荆相儒了,也太高估您自己的眼睛了,您觉得您身边的女人配得上荆哥哥?呵!她有没有说过她做过什么?表姑婆,您和我没接触过,您对我有意见,我能理解,但你直接否定我是否太武断了呢?”
荆三娘被阮以沫这话弄的愣了愣,咬牙说道“你什么意思?丹柒做过什么?丹柒是苗家大小姐,世家名媛,她配不上,你这个乡下丫头也配不上,荆相儒的妻子不是苗丹柒也不能是一个乡下丫头。”
“表姑婆,您是聪明人,虽然多年未曾回国,但国内的事多少还是知道的吧?荆家为何突然和苗家决裂?打压苗家?表姑婆您是真不知道还是眼瞎心盲不愿意去查呢?”
“哼!”荆三娘冷哼了一声,眸光一深,眼中闪过一抹不屑,“不是你蛊惑的吗?你这个女人,当真是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说成是白的,你就是用这一张巧舌如簧的嘴来勾引我那侄孙的吧?如今又想来挑拨我和丹柒的关系?老身当真是小看了你!”
荆三娘厌恶的看着阮以沫。
“表姑,沫沫没有勾引相儒,荆家打压苗家是因为……”荆母不忍阮以沫被荆三娘误会,赶忙就要说出前因后果,却被一个声音呵斥住了。
“你闭嘴。”荆三娘对着荆母怒声吼道,语气十分不善,“荆相儒就是有你这样的母亲,才会如此离经叛道,喜欢一个乡下丫头。”
“当年就不该同意大哥让你进门。”
“表姑,你讲点道理好吗?”荆母不悦的说道。
“呵!你配吗?我是你们的长辈。”
阮以沫看着未来婆婆因为她而被斥责,不乐意了,眼神看向荆三娘,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一刻,她的眼中闪着冷冽的光芒。
“姓荆的老太婆,你够了,你以为你是谁?伯母可没做错什么,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她?能指责她的只有荆爷爷,荆爷爷不在了,可没人有资格指责她,而我,是荆相儒的未婚妻,我和荆相儒还没结婚,能指责我的只有我父母,就算结婚了,能指责我的也是我的公婆,你算什么东西?”
“我之所以那么礼貌,那样恭敬的跟你说话,并不是因为本菇凉我怕你,我敬你,尊重你,那是因为你是我家荆哥哥的表姑婆,伯父伯母的表姑,因为你曾为荆家做出的贡献,我不想让伯父伯母夹在我们中间为难,也不想死去的荆爷爷死后不得安灵,但是,我的忍让不代表你能得寸进尺。”
“你不了解我之前就羞辱我这些我都不计较,我跟你世界观不同,看待事物的眼光不同,或许在你看来我是乡下丫头,荆哥哥娶我便是离经叛道,他应该配世家名媛,可您可有想过,那些世家名媛真的适合荆哥哥吗?我真的就有那么不堪吗?当然,您的想法,于我而言无所谓,于我而言,荆相儒才是那个最弥足珍贵的,我所在乎的也只有荆哥哥和他的父母,他们认可我就足够了,您的认可与不认可无所谓,只要和自己所爱的,所珍视的人在一起我便觉得开心。”
这是阮以沫第一次怒怼荆三娘,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
荆三娘看着阮以沫对她这个态度,伸出了一根手指,指着阮以沫,气的浑身发抖。
她那天之骄子的侄孙怎么找了这样一个没有礼貌的女孩儿?
“你懂什么,说什么不在乎权利,不在乎你会攀上我那侄孙?说的自己那么清高,当真清高就不会攀附他,阮家曾经濒临破产,突然间就死灰复燃了,这不是荆相儒帮你做的吗?你这样的女孩我见多了。”
阮以沫听到荆三娘那句‘攀附荆家’就只觉得无语,她需要攀附吗?呵!荆相儒的母亲的命是她救得,她随便一场手术就不少钱了,还需要攀附?何况……
想到这里,阮以沫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让人看不懂的笑容。
荆三娘皱眉,按照苗丹柒说的,阮以沫是个被父母抛弃的乡下丫头,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应该是已经打击到她了啊?怎么阮以沫的脸上会出现笑容?她不是该自卑吗?
“你是在对自己自嘲吗?”荆三娘讽刺的问道。
阮以沫没有急着反驳荆三娘,而是重新坐在了沙发上,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才悠悠的开口,“我认识荆哥哥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帝都荆家的人,阮家能死灰复燃亦与荆哥哥无关,由始至终我都没有攀附过荆哥哥,我与他旗鼓相当。”
“你……你不要脸,一个乡下丫头,哪里来的旗鼓相当。”荆三娘被说的一愣,鄙夷的说道。
“呵!哪来的?我和荆哥哥都是高考状元,我有自己的产业,我还是舞蹈大师,钢琴大师,华夏科研院的物理院士,国际物理竞赛的冠军,柳大师的关门弟子,这些不足以站在荆哥哥身边吗?”
“表姑婆,难道这些事苗小姐没有告诉您?不应该啊!”
“你……”
阮以沫看着铁青着一张脸的荆三娘,笑了笑,继续说道,“对了,伯母的命还是我救的。”
“你……你……”
“表姑婆,你这是被震惊到了?看来苗小姐和你的关系也不过如此,这么重要的事都没告诉你,唉!”
阮以沫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脸可惜的看着荆三娘。
她就是故意的,她就喜欢在明知道人生气的时候再去刺激刺激,她可喜欢这种‘趁你病,要你命’的感觉了。
本来她不想干嘛的,可谁让有人非要找不自在呢?
荆三娘:“你……”
气的心肝都开始疼了。
偏偏这个时候,阮以沫还装模作样的皱眉,一会,露出无奈和不满的表情,眼神责怪苗丹柒不会办事,一会又委屈巴巴的看向荆三娘。
活生生的,搞的自己像是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表姑婆,我和荆哥哥已经订婚了,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结婚了呢,他可爱我了,为了我,他是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你……你这个女人,你不要脸!”
荆三娘被气的来回就是这两句话。
荆母在一旁看着被气的说不出话的荆三娘,偷偷给阮以沫竖了个大拇指,还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她家沫沫这干的太漂亮了。
当年她就想怼这老太婆了,只是一直没怼成罢了,仗着自己是长辈,耀武扬威的,她早想怼了,如今儿媳妇帮她怼了,大快人心。
阮以沫看着荆母的小动作,笑了笑,回了她个眼神,伯母,你好好看着,好戏在后面。
旋即,阮以沫眨眨眼,无辜的看着荆三娘开口,“表姑婆,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我怎么就不要脸了呢?我由始至终心身都属于荆哥哥,没有脚踏两只船,我这不要脸哪里来的啊?表姑婆,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冤枉了我,万一荆哥哥吃醋了,生气了,恐怕您会遭殃呢!”
“你……”荆三娘气的手里的拐杖都快拿不住了,可愣是一个字没从嘴里蹦出来。
荆三娘就这么扫视着阮以沫,过了片刻才问道,“你是不愿意离开荆相儒,离开荆家咯?”
“是。”
“很好,不愿意离开,那就拿出配的上的水平来,三天后,我会安排一场宴会,希望阮小姐能让我看到你的水平。”
阮以沫又是淡淡一笑,“表姑婆,希望三天后,您找的人是有实力的,如果我赢了,您不得在反对我和荆哥哥。”
荆母看着眼前的儿媳妇,目光中满是欣赏和满意。
嗯,这个主意不错。
她可没忘记,帝都科学研究院迎新晚会上,自己儿媳妇那弹奏钢琴曲的样子和那惊艳众人的舞蹈。
能让她儿子看中的女孩儿,她不觉得有多差。
她虽然没和阮以沫相处过,却依然认为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胜过阮以沫。
荆母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好!”
荆三娘这话一出,惊呆了苗丹柒,用满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荆三娘。
怎么会?
荆三娘怎么会突然答应阮以沫的要求?
阮以沫别的她不知道,可舞蹈她很清楚,倘若……倘若阮以沫真的赢了,她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吗?
不行,不能让阮以沫顺利参加三天后,荆三娘举办的宴会。
苗丹柒心里的恐惧再一次席卷而来。
她要阻止!
“表姑婆……”苗丹柒想出声阻止,就被荆三娘瞪了一眼,她只得讪讪的笑了笑,将要说的话憋在了心里。
“阮小姐,倘若你输了,我要你从此消失在华夏,不见荆相儒。”
“可以。”
阮以沫和荆母都觉的这个主意不错,但有人却不乐意了。
刚回来的荆相儒正好听了个大概,当即吼道,“我不同意。”
荆相儒浑身浸染寒凛的气场,怒气汹汹的走了进来,将阮以沫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比什么比?我不同意,什么阿猫阿狗都拿过来和我家宝贝比?我家宝贝,即便什么都不会,也足以配得上任何人,配不配的上,我说了算。”
“荆相儒,你……放肆……”荆三娘怒气冲冲的看着荆相儒说道,“我给你挑的都是帝都最好的世家名媛,各国皇室公主,要容貌有容貌,要气质有气质,各方面都是一等一的好,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
“不是吗?我还以为是阿猫阿狗呢,毕竟对于表姑婆的眼光,相儒可不敢恭维。”荆相儒看着面前的荆三娘讥嘲的笑了笑。
“什么意思?”荆三娘狠狠的瞪着荆相儒问道。
“字面意思,表姑婆要是眼光好,怎么会看上苗丹柒?”荆相儒讥笑的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