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他一直在想,若是没有阮思思或者说一开始他就知道阮思思的真面目,现在的一切是否都不会发生?
妹妹依旧是妹妹,母亲也不用日日夜夜的以泪洗面,不用去愧疚,瑾博也不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去自责。
他怪阮思思,恨阮思思,厌恶阮思思,可更多的却是怪自己,他的不作为才害了唯一的妹妹,若他一开始阻止父亲断绝关系的行为,或许这些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可他也明白,没有如果,没有重来,他们能做的只有尽力弥补,哪怕明知大家都有错,他们也不能去怪以沫,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他们。
“……”阮以沫垂着眼沉默了很久,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阮铭晨,她想怼阮铭晨,讽刺阮母,可那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过了很久,阮以沫才缓缓抬起头,“就算曾经大家都有错,可是我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却为了阮思思,一次又一次的指责我,对我失望?呵呵,她有问过那些事情的真相吗?有听过我的解释吗?一叶障目。”
阮铭晨呆呆的看着阮以沫。
阮以沫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二哥受伤,回了阮家,去看二哥,阮思思自己跌倒了,连二哥都说那是阮思思装的,可她没有信,她指责了我,甚至愤怒之余,她给了我一巴掌,阮家家宴那次也是,还有高考的时候,你们送阮思思去参加高考,可想过我也要参加高考?”
这话,阮铭晨无从反驳,愧疚的垂下了头。
阮母在阮以沫的话语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阮以沫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注视着母子二人,“帝都的那次,阮思思下跪,明明是阮思思自己,与我何干?我为什么打她?若非她自己作,我会当众给阮思思没脸?可是阮夫人你是怎么做的?你不分青红皂白的就带着阮瑾博来了帝都质问我,指责我,您真的有把我当女儿吗?您真的信过我吗?”
“以沫……妈妈错了,妈妈错了,妈妈错了。”阮母崩溃的捂着脸,哭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着。
她错了,她真的错了,这段时间每每想起这些,就仿若在挖她的心,阮母此刻觉得自己心脏绞痛,她后悔了,她应该问清楚的,应该问以沫的,不应该偏信阮思思,她真的后悔了。
“阮夫人,不可否认,你能为我洗手作羹汤这一点,我很感动,可是伤害已然造成,你们认为真的可以弥补吗?”
“阮铭晨,你说最初找到我的时候我不着调,什么都不够好,可你们给过我变好的机会吗?并没有,你们不断的拿我和阮思思比较,阮思思是众人眼中的乖乖女,而我便是众人眼中的草包。”
“就算大家都有错,可后面我变好了,你们也没有信过我。”
最后一句话,阮以沫是吼着说出来的。
他们积压在了心底,难道她就没有吗?阮家一次又一次来帝都见她,她心烦,也厌恶心底的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曾经不够好,他们可曾给过她机会?他们委屈,难道她就不吗?
她也委屈啊。
“你们要做什么是你们的事,但是原不原谅是我的事,我不会在阻止你们,做什么是你们的事,随便吧。”
话音一落,阮以沫就起身往外走去,彻底把心里的所有说了出来,她心里好受了许多。
阮以沫的这话,对于阮铭晨来说就是阮以沫松口了,允许他们接近她了。
阮铭晨这才回了神,捡起桌上的黑卡连忙跟了上去,硬塞到阮以沫手里,“小妹,你说的,不管我们做什么,你都不会管,那这卡,你收下。”
随即,怕阮以沫反悔,连忙将阮以沫推出了门外,迅速关上了门。
阮以沫看着手里的黑卡,满头黑线,“……”
她不该说那句的,这手里的黑卡……
得了,阮铭晨上赶着送钱,她哪有不收的道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