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白子云也很清楚,要杀他的人是谁。
所以他伪装的目的只是在等,等一个可以绝地翻盘的机会罢了。
只是这机会真的很渺茫。
因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哥哥,白子庆!
准确的说,嫡系之争,白子云赢了。
而且赢的很彻底。
彻底到,只差一步,便可手握白家的话语权,成为白家家主。
而相反,他的哥哥白子庆输了,同样输得很彻底。
输得只差一步,就被赶出白家。
输的原因,其实是在于白子庆本身,白子庆仗着是嫡长子的身份,一直以来不学无术,纨绔成性。
不单单外人对其不爽,便连白家自己人,很多人都极度看不惯他!
可以说,白子庆处处都被白子云压制,从未赢过。
但唯有一处,白子庆完胜白子云。
那便是心狠手辣!
也正是因为心狠手辣,让白子庆完成了绝地翻盘!
十年前,就在家主之位即将尘埃落定之时,一场突出其来的车祸出现了。
一共造成三死一重伤,白子云是唯一活下来的。
而死亡的那三人,就是白子云曾经‘冲冠一怒为红颜’的那位爱人,和他爱人给他生下的一儿一女。
虽然障事司机,在车祸后,直接就自杀了。
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这件事是白子庆指使的。
但,幕后主使究竟是不是他,又有谁会不知道呢?
有些事,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大家都心知肚明。
但,这不是白子云现在这幅模样的最终原因。
而是在车祸的一个月后。
那时的白子云刚刚从重症监护室康复出来。
直接就拿着枪,闯进了白子庆的别墅,差点没把白子庆直接杀了,但是最终还是被拦了下来。
拦他的人,是他的父亲。
而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也是他的父亲。
他父亲说的一句话,彻底导致了白子云变成现如今的模样。
“饶了你哥吧,你哥处处不如你,但他终归是你亲哥哥。若是你离开了白家,你定然可以活下来,而且活得很好,但若你哥哥离开了白家,是肯定活不下来的。所以,他一时怒急攻心是情有可原的。”
说完之后,他父亲还把他母亲搬了出来。
那是白子云唯一觉得愧疚的人。
因为他的母亲,是在生他时,产后大出血,抢救无效死亡的。
这件事不单单是他父亲心中的梗,同样也是他心中一直以来最为愧疚的。
可那一天,这愧疚,却成了阻止他复仇的‘挡箭牌’?
在那一刻,白子云彻底看透了人间冷暖。
他答应了他父亲的请求,饶了他哥哥。
话说到了这种地步,连他娘都搬了出来,他还能怎样?
第二天,他就宣布,彻底退出白家的家主继承人选!
只保留百分之五的股份,开始暴饮暴食,开始寻花问柳,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但,要说他是真的放弃了对白子庆的仇恨吗?
肯定没有。
他后续的一切表现,都是只是掩饰,都只是伪装。
他是在等。
在等绝地翻盘的时刻。
他要让白子庆彻底尝一尝绝望的味道。
彻底尝一尝他曾经尝到的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他要在白子庆即将登临家主之位的那一刻,他要在白子庆觉得是人生中最幸福的那一刻,给白子庆狠狠一击。
他不会杀白子庆,因为杀了白子庆他的妻女也不会复活,那样太便宜白子庆了。
他会让白子庆生不如死。
一个从小到大,纨绔成性的人,若没了经济来源,若没了靠山,会变成什么样?
他要在白子庆的身上,好好看一看!
要想做到这一切,便需要让白家的人,尽数成为他的人马!
而如今,其实也差不多了。
白家十之七八,其实已经投靠了他白子云。
但还有一个弊端。
便是姜家!
白子云调查的很清楚。
可以说,自从在表面上放弃家主继承人的身份后,他就一直在调查这件事。
不说功夫不负有心人。
而是,明显姜家也没怎么把白子庆放在眼里,只当个棋子在使用。
所以,并不算困难的,他调查到了一些真相。
早在十几年前,他与白子庆争夺白家家主之位开始,白子庆就暗中和姜家存在联系。
因为白子庆斗不过他,只能请求外援!
而后面,依旧没有斗过。
所以,才出现了十年前的那场车祸。
车祸背后,可不仅仅只有白子庆一人的注意!
同样,姜家是绝不会放弃白家这块大蛋糕的。
或者说,自始至终,姜家就一直在窥觑。
好不容易,他白家因为继承人开始内斗,姜家自然更不会放弃。
白子云不会让白子庆绝地翻盘,更不会让白子庆安享后半生。
他要断了白子庆的所有念头,其中,姜家便是最难的一个。
所以,他需要秋林集团的帮忙!
“看来,你对我的事,调查的很清楚。”白子云看着叶秋,目光微凝,忽然叹了口气,“如果我儿女没死的话,应该和你差不多大。”
“如果那次车祸没发生的话,他们如今的地位,恐怕跟你也差不多,那现在跟你聊的,应该就是他们了。”
白子云神色忽然落寞起来,透着一丝凄凉。
叶秋沉默着。
丧妻丧子女之痛,人间之最,而事后,白子云的父亲,又将这痛楚狠狠加深了一分。
这种感受,没人能够理解。
叶秋也不会贸然去说什么,‘我明白、我理解’之类荒谬的话语,因为这是对白子云的不尊重!
良久过后,白子云才重重舒了口气,缓缓抬起头,看向叶秋,“好了,谈正事吧。”
“你既然将我的事调查的很清楚。”
“那么,你自然也知道,我找你,有什么目的。”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
“虽然,我的目标和你的目标差距不大,其中都有姜明。”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说的也不错。”
“但,我们是商人,商人又怎会不争取最大的利益?对吧?”
“尤其,如今,是我有求于你!”
白子云笑了笑,一反先前的落寞凄凉,笑得很真诚,仿佛先前的神态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