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浪走在秀笼街,路过的人,纷纷跟叶浪打招呼。
甚至跑过来的混混,也远远停下来,抱拳施礼。
叶浪,是江湖叶少,是秀笼街大佬。
在秀笼街,叶浪说一不二。
远处的和平饭店,更是特殊之地。
踏入和平饭店,不许动武。无论多晚,和平饭店都亮着灯,指引着秀笼街。
“生意?”
叶浪没有回头,身后的曼哈顿商厦和万喜装饰公司,离着叶浪有点远。叶浪心情很不好,他没有返回饭店,而是朝着秀笼街之外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马路对面开过来一辆车。
“小叶!”
熟悉的声音,唤醒叶浪。
叶浪抬头看了过去,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常志远用力摇下窗户,正对着叶浪喊着。
“常哥?”
叶浪看了一眼左右,来到对面。
“你怎么在这?”
两人同时问着,然后笑了起来。
“我这市里开会回来,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你。”
“你不在饭店,来这里干嘛?”
“遛弯!”
叶浪随口说着,常志远却对着叶浪道:“好久没吃盖饭了,上你那吃饭。”
“行啊!”
叶浪坐上车,司机也对着叶浪笑着。
常志远当了厂长,机械厂的生产更加规范,许多工人都佩服新来的厂长。能给常志远当司机,那都是很骄傲的事情。
叶浪跟常志远是兄弟,司机也清楚。
“中午,把钰琪叫上吧。”
常志远也想喊陈钰琪,这让叶浪苦笑一声。
“我刚跟陈姐吵架。”
“啊?”
“你也跟她吵架了?”
常志远傻眼了,他前阵子也跟陈钰琪吵架了。本来这次看到叶浪,希望叶浪帮忙弄个饭局,常志远跟陈钰琪缓和一下。
“不是吧?你怎么也吵架了,你们两个不是处对象吗?”
叶浪更加惊讶,常志远也苦笑道:“别瞎说,我们不是对象。”
“不能吧?我看陈姐对你有意思。”
“元旦前太忙了,这每天的工作,还有各种设备的设计,我都要把控,我哪有时间处对象。”
“刚有点时间,她却让我帮着购置各种设备。”
“一些设备,要从国外进口,她想让我帮忙。”
“设备?什么样的?”
“采矿机。”
叶浪瞳孔一缩,万喜装饰公司没有采矿的业务,陈钰琪不可能给自己,应该是为了宋勇佳。陈钰琪跟宋勇佳的合作,越来越密切了吗?
“你没同意?”
“我怎么同意?通过我们机械厂进口,还不说什么目的,这是违法程序的。”
“她就说我对她不上心,就吵了起来。”
“阿浪,你说钰琪怎么了?对了,你们因为什么吵起来的?”
两人已经来到和平饭店,坐在包间内。
叶浪也不隐瞒常志远,把三十六棚动迁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能吧?”
常志远的确很惊讶,动迁办那头瞒着动迁户,这所图是为了房子?
“房产局不清楚吗?”
“我回头问问他们。”
“大哥,还是别问了,这件事,不简单。”
叶浪拿起一瓶啤酒,给常志远倒上,常志远想了想,轻声说道:“就喝一杯,下午还得工作呢。”
“你也太工作狂了。”
“为了机械厂,值得。”
“哪怕不结婚?”
叶浪好笑看着常志远,常志远推了推眼镜道:“缘分没到吧,我也不去想了。”
“我现在觉得,我跟钰琪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想要成为富豪,而我只想让机械厂的设备,越来越多,让这些设备,能够支援国家建设。”
“哪怕熬尽我所有的心血。”
“常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哈,就是这个意思。”
“我敬你!”
叶浪跟常志远碰杯,一杯酒,叶浪直接给喝了下去。
“有时候,我真羡慕你,起码你有目标。”
“以前的我,就想回来之后,好好照顾母亲,让自己生活好起来,甚至我想拥有曼哈顿商厦。”
“可现在,我真不知道要做什么?”
黑白,他都涉。
越接触,越如履薄冰,毕竟跟着叶浪的人太多了。
叶浪要为他们考虑,不想让兄弟们,付出生命。
这个世上,生命不值钱,但叶浪却觉得人就一条命,必须珍惜。
“阿浪,你为什么要那个商厦?”
“那里,以前是我叶家的地方,我听父亲说过,爷爷死的时候,很不甘心。”
“我听妈妈也说过,老爸死的时候,也不甘心。”
“啊?”
常志远点了点头,他也拿起啤酒,很自然给叶浪倒了一杯,自己也倒上了。说好就喝一杯,现在却喝第二杯。
“叶家的执念吧。”
“为了死去的人,不知道值不值。”
“小叶,值得。那是列祖列宗,那是我们的根。”
“咱们华夏儿女,讲究孝道。”
“你是大孝之人,或许,这就是你的目标。”
“我最近在市里开会,我发现随着经济政策转好,一些人真是变了。”
“为了钱,什么都敢干。”
“为了经济,什么事情也敢答应。”
“摸着石头过河,可这是摸着刀过河,早晚有一天,刀会伤了我们……”
常志远是聪明的,他已经看出来,冰城出了问题。
“常哥,你不应该光当厂长,你应该当大领导。”
叶浪说完这句话,猛地愣住了,再次看着常志远。
“哈哈,我当什么领导,我就当厂长挺好。”
“机械厂好了,我就心满意足。”
“常哥,你要当更大领导,机械厂也能更好。”
“来,我祝常哥前程似锦!”
“别瞎说。”
两人再次碰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