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晚看着顾北烬行色匆匆地离开会场,眸色晦暗一瞬,也准备起身离场。
“季小姐!”
身后忽地传来一道陌生的男人声音,叫住了季晚。
季晚回眸看去。
穿着深灰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正大步朝她走来。
季晚微眯了下眼眸,觉得眼前的人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司慕寒快步走向季晚,主动朝她伸出手:
“季小姐,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司氏集团总裁,司慕寒。”
原来是司家的少爷。
季晚倒是意外,他会主动来跟自己打招呼我,微微勾唇,伸手回握了下:“你好。”
司慕寒环视了一圈会场上坐满的人,压低了声音:“方便单独聊聊吗?”
季晚这次来赴宴,也是打算找个机会重新跟司氏集团交好。
她没拒绝,跟着司慕寒到会场二楼的单独休息室。
休息室的门关上。
司慕寒入座,冲季晚微笑道:“季小姐喝点什么?”
季晚:“清水就好。”
司慕寒探身,给季晚倒了一杯温水,随即坐回去,目光微微打量了下面前的女人。
外界有关于季晚的传闻,不算少。
有人说她性子冷傲,也有人说她手段不光彩,傍上了顾家。
可面前女人身上这股清冷淡然的气质,倒是很吸引司慕寒。
季晚也注意到了男人投在她身上的殷切目光,淡淡挑眉:
“这里没有别人,司总有事不妨直说。”
司慕寒收回打量的视线,薄唇上扬着友好的弧度:
“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季小姐能否将刚刚拍下的胸针转卖于我?”
季晚诧异:“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晚的慈善晚宴,乃至这场拍卖会,主办方是司家。”
作为司家的大少爷,想要自家举办的拍卖会上的展品,又需要大动干戈拍卖出去,背地里再买回来?”是这样的。”司慕寒解释道,“我家老爷子筹办这场宴会,是想召集一些有钱的富商为贫困地区募捐,但近些年大家对慈善活动并不怎么感兴趣,所以老爷子才想了个办法,以拍卖会上的压轴展品为由,吸引各界富商来参加。”
季晚听完,不得不感慨司家这位老爷子手段高明。
今晚出席这场宴会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在拍卖会开始之前,不少富商为了面子上好看,多多少少都募捐了不少善款。
司慕寒见季晚不说话,有些为难地低笑一声:“我知道自己这个请求有些无理,但这枚胸针于我而言意义非常,是家母祖代最后-一件设计孤品,我想保留下来做个纪念。”
“当然,只要季小姐愿意转卖给我,条件好谈。”
季晚目光淡淡地看了眼手中的胸针,直接递给了司慕寒:“你拿去吧。”
司慕寒微怔:“你就这么给我了?”
“当然不是。”
季晚勾唇笑了笑,淡然道,“这枚胸针是顾北烬拍下来的,你把钱给他便是。至于别的条……”
她顿了顿,说道:
“季氏影业早些年跟司家的产业也有过不少合作,如果司总愿意的话,我希望今后两家能冰释前嫌弃,再次合作。”
这番话,足以让司慕寒对季晚的态度彻底改观。
他接过胸针,暗暗握紧后,不由看向季晚,眼底已然多了几分欣赏:
“季小姐本人,倒是跟外界形容的很不一样。”
季晚来了兴致:
“怎么不一样?”
司慕寒低声一笑:
“现在的人大都看表面,喜欢断章取义,靠着一己想法妄断他人。如果不是今天亲眼见到季小姐,我可能也要被外面的谣言给蒙骗了。”
季晚平静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司慕寒却道:“你放心,拍卖胸针的钱我会原封不动付给顾总,还有司家跟季家合作的事,我会记在心上,刚好司氏集团目前有个项目需要跟影视公司合作,后续的详情安排,我们之后再详谈。”
“除此之外,我还是要多谢你,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我这个不情之请,等下次,我请你吃饭再当面答谢。”
短短一番话,足以让季晚看到了对面男人的真诚态度。
她大方道:“答谢就不必了,这枚胸针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件饰品,对你却意义非凡,留在你手里才更有价值。更何况司老先生此举大义,举办慈善活动,也是为了造福社会。”
司慕寒目光里的钦佩意味更深了几分:
“季小姐格局很大,跟你合作,我很荣幸。”
季晚笑容有些尴尬:“司总过誉了。季氏影业虽然创办已久,但蹉跎至今,现在仍是起步阶段,以后还要多仰仗司总。”
司慕寒也是爽快人,起身再次对季晚伸出手:
“没问题,提前道一声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季晚没想到今晚还有这样的意外收获,压在心里的堵塞情绪舒缓了不少。
正好顾北烬拍下的那枚胸针她也不想要。
现在转卖给司慕寒,她也省得亏欠顾北烬的人情。
跟司慕寒聊得还算畅快,确定好合作意向后,季晚走出了包厢。
她正要离开,却撞见了隔壁包厢传来的躁动声音。
不少人正挤在包厢门口,激烈地议论着什么……
“天呐!这不是捉奸现场吗?怎么会出这样的事情……”
“是啊!没想到顾总跟许清雅真的死灰复燃了,两人竟然在这种地方就做上了,这传出去也太不好听了!”
“我早就说了吧,顾北烬为了许清雅堕落这么多年,心里肯定忘不了,但是旧情复燃就旧情复燃,好歹也先离婚再说啊。”
“离婚有什么用?肯定是顾总家里那位缠着,不肯松口呗?婚姻关系可绑不住一个男人的心。”
周围一片混乱,来来往往不少人都拥堵向隔壁的包厢,似是在看着什么绝顶劲爆的大新闻。
季晚的肩头被过路的人狠狠地撞了一下。
麻木的闷痛感使她清醒过来。
她抬起脚步,几乎是怔着神往人群扎堆的地方走过去。
周围的议论声中,顾北烬跟许清雅的名字似是死死绑定在一起,不时地被人提起。
季晚走过去,站在角落的反向,目光朝着里面的包厢看去。
偌大的真皮沙发上,许清雅正衣衫凌乱地趴在顾北烬身上,女人侧脸一片红晕,时不时地传来两声闷哼。
“北……烬,外面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