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和乔安惊喜地对望了一眼，真的有人！
不过对方问的这个问题倒是有些不好回答。
陈歌稍顿了一下，回答说，“是人，活人。”
乔安噗嗤笑出了声，大哥行家啊，这完全是标准答案。
不过，这个时候，只要会说话，就足以证明身份了。
门背后一阵急促的窸窣声，半分钟后，门小心翼翼地打开了一条缝。
为免吓着人，陈歌已经把刀收到了背后。
在门缝里确认门外站着的的确是两个“人类”后，门终于缓缓向外推开。
一个头发蓬乱，脸色苍白的女人映入了两人的眼帘。
三人愣愣地对望着，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最后终于一起开口。
——“你怎么样？”——“有吃的吗？”
然后三人都笑了一下。那个女人有些无力地摇晃了一下，用手撑住了门框，缓缓地靠在了墙边。
她看起来已经饿到虚脱了。
“你陪她一下，我去拿点吃的。”陈歌向乔安拿了钥匙，然后掉头跑开了。
乔安本来想自己去，但是看了那个女人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听了陈歌的。嗯，都是女孩子，说的上话一些。
一听到有吃的，那个女人眼里迸发了些许生机。
“实在太好了，我还以为……”她缓缓地蹲到地上，“我还以为我会饿死在这里了。”
乔安看着她，想起自己饥饿的那几天，顿时有些感同身受，连忙蹲下下来问，“你饿了多久了？”
女人无力地笑了笑，勉强抬头说，“三，三天了，我都是一直，喝的水。才，才活到现在。”
乔安有点揪心。她伸手握住了女人瘦削的胳膊，“好了，现在没事了。”
“谢谢你，谢谢你们，”女人微微喘着气说，“你，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找到食物的？你们……出去了吗？”
“啊，我跟他，”乔安支吾了一下，然后选择回答后一个问题，“是的，我们在外面找的食物。”
她莫名地有点心虚。
这里离乔安的房间距离很短，陈歌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提了面包和酸奶，放在了女人面前。
女人眼睛一亮，颤抖着手拿起一块面包，撕开了包装就往嘴里塞，因为太着急，咬到了塑料纸都茫然不觉。
两人心有戚戚地看着她，然后又对望了一眼，都很不是滋味。
女人太饿，吃的太急，第一口就噎住了。
乔安连忙给她打开了酸奶，让她喝了两口。
女人坐在地上，默默地把一个面包啃完，又再喝了几口酸奶，然后才靠在墙上，长长地出了口气。
“谢谢，谢谢你们。”她仰头休息了一下，突然低低地抽泣起来，然后合着手放在额头，向两人躬了躬身体。
陈歌和乔安都有些失措，连忙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送她回到了屋子里。
“好了好了，没事了，你，你也别客气，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乔安安慰地拍着她的肩膀。
女人抽泣了一会便平静下来，突然说，“啊，对了，我知道这层楼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乔安和陈歌异口同声地问，“在哪里。”
“好像是……1726。”女人想了一下说，“还是几天前，我们用附近的人联系上的，他说的好像是1726。”
陈歌跟乔安掉头就往外走。
女人顿时却有些慌张，跟着站起来说，“你们，你们要去……”
“哦，没事的，”陈歌解释说，“我们去确认一下，你放心，这层楼暂时是安全的，你不要出来就好了。”
看到女人仍旧不安的样子，他能理解她刚刚获救的心态，犹豫了一下，向乔安示意说，“要不你在这陪她一会，我一个去就可以。”
乔安犹豫了一下，只好点头同意。
两人目送着陈歌出去。然后，女人心安了一些，又缓缓坐下来，有些歉疚地说，“谢谢你们，你们太好了，你男朋友真细心。”
“啊，嗯，是吧。”乔安心虚得冒汗。但是第一遍没有澄清，第二遍她已经不敢再解释了。
“我叫苏寒梅，你是？”
“啊，哦，我是乔安，他，他叫陈歌。”
“陈哥？”“啊，是，”乔安点头，意识到对方误解了之后，又解释说，“歌唱的歌。”
“噢。这样。”苏寒梅恍然地点了点头。
乔安有些心不在焉了，眼睛一直盯着门外。
然后，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乔安激动地冲到了门口。
果然，陈歌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我把剩下的房间都清查了，顺便把消防门堵住，这一层楼确定安全了，”陈歌向乔安笑了笑，然后往身后示意了一下，“这是曹飞，曹哥。”
“你好。”“你好。”
几个人进到房间里，互相认识了一下，然后都有些激动，又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慨。
曹飞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修理工，体型瘦削，戴眼镜，这时候他似乎微微有些神经质，眼神飘忽不定，双手不断地搓着。
乔安打量了一下他，好奇地问，“你还有食物吗，这么久了，你是……”
曹飞苦笑了一下说，“我，有一袋米，这几天我都是吃生米。吃得拉肚子……”
乔安和陈歌对视了一眼，然后都读懂了彼此的眼神。于是乔安说，“你们休息一下，我们回家做饭了，等下我来喊你们吃饭。”
“啊，做饭？”曹飞和苏寒梅都又意外又惊喜，曹飞的手搓的更快了，“还，还有饭吃？”
“会有的，等下来叫你们。”乔安笑着拉了拉陈歌。陈歌愣了愣，然后跟着她走了出去。
“为什么，不直接叫他们过去……”陈歌有点疑惑。
“呃，”乔安迟疑了一下说，“那个，人多，太挤了，而且，他们需要休息。”
陈歌皱了皱眉，倒没有再提出什么疑问。
两人回到房间后，就忙着把燃气灶捣鼓起来，开始做饭。
其实两人手头虽然有点食物，但是能用来做饭的食材实在很少。就有一点火腿，面包，和刚才搜回来的一点水果和一个坏了一半的瓜。
最后全凭乔安的巧手和创意，硬是各种花样做了一小桌。
然后，他们就如约把曹飞和苏寒梅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