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好记性,那日多谢小姐的披风,在下秦逸。”
“啊,我叫秦若薇。”
“小姐好眼光,这幅花灯图正是不才忆起年少时去到大草原看到的美景故画下此图,饱含了追忆之情。”
秦若薇点头赞叹:“的确很漂亮,只是做了花灯纸有点可惜,如此佳作却要随水流去,浪费了些。”
“公子,不知这座花灯,能否割爱卖予我?”秦逸风莞尔一笑道:“这画作本就是不才随意所绘,能得小姐赏识,已是非常荣幸。花灯本就是为了祝愿祈福,随水流逝也是寓意着愿望的流传。这画,就当作赠予知己的初次见面的礼物,哪里还要收小姐的钱。”
秦若薇略一沉吟,微微绽开笑颜:“公子真是奇怪,亏本生意还说得头头是道,到时候吃亏后悔了我可不退还哦,我看不如就按照市价,礼多人不怪,您看可好?”
秦逸风看着秦若薇的笑愣了愣,半响才回过神,作揖后道“小姐性子利落爽朗,不才多谢小姐。”
“小姐对画作似有所研究,这支白毫笔是正宗湖州徽笔,不才已经用过,算不得贵重,权当谢小姐的知遇之礼,聊表一二,还望小姐莫要推辞。”
“湖州?有毫笔之乡盛名的湖州,听闻此地所产之笔笔质上乘,一笔浑厚,是读书人最为追求的文房四宝。”秦若薇略一迟疑后笑着收下“盛情难却,那就多谢了。”
秦若薇提了提手中那盏赛马图“不知公子是否有意去放花灯?”
“正巧在下正想收摊去观览游玩一二,不如一道同行!”
两人并肩走到河边,河岸两旁已经聚集了许多放花灯的人,秦若薇点亮花灯,放到水面上,闭眼默默许愿:一愿家人无忧,长命康健,二愿众人平安,万事如意,三愿觅得良人,白首偕老。
花灯随水流动,跟水面上的星星点点的灯火一起摇曳。
秦逸风盯着秦若薇,笑得灿然道“小姐许了什么愿?”
“我一愿家人健康二愿平安如意三愿……三愿不能说!”
“想必是姻缘上的吧。”秦逸风打趣道。
秦若薇惹了一脸潮红道:“知道你还说。”
秦逸风看到秦若薇脸上的潮红,笑得更甚“小姐的愿望都会实现的!”秦若薇抬头见到他眼里的光芒,一时间忘了言语只呆呆地望着。
直到沈懿和云裳跑了过来。“小姐,终于找到你了,担心死奴婢了。”
“这位是?”沈懿问秦若薇道,刚才跑过来时看见秦若薇正与这人对视,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堵得慌。
“这位是秦逸公子。”秦若薇介绍道。
“在下沈懿,幸会。”两人握了握手,又相互作揖。
“小姐,天色不晚了,我们该回去了。”云裳提醒了众人。
“啊,好,走吧”秦若薇应道,说罢又对秦逸风说道“公子,后会有期,有缘再见。”
“后会有期”秦逸风笑着目送她们远去。
一个黑影闪了出来,跪在地上恭敬道“殿下,皇上召您速速回京。”
秦逸风闻言收起了笑容,冷冷道“知道了。”
翌日,沈懿突然急着前来见秦雨容。
“秦夫人,方才家里来信,说是铺子上出了事,让我赶紧回去。易宣特来告辞。”
“如此倒可惜了,老爷传信来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不出三日便可到达。”
“无妨,等易宣携彩礼登门造访,再向世伯请罪。”沈懿说到此,脸上早已泛起红晕,他从小到大没有接触过什么姑娘,及冠这一年却突然听说有一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妻子,虽然奉爹娘之命来相看,可原先沈懿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秦小姐还是带有偏见的。
谁知道,才第一次见面,沈懿便被秦若薇的娇俏可人所吸引,见到她会羞涩、紧张、心跳不安,沈懿觉得,他应该是喜欢秦若薇的,既然如此,这门亲事他乐意继续!
彩礼?听沈懿这么说,秦雨容也就知道沈懿话里的意思是要上门求亲了,行婚嫁六礼中的纳采一礼。想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雨容是看沈懿这个未来女婿越看越喜欢。
“那你赶紧出发吧”秦雨容又吩咐道:“来人,赶紧帮沈公子备车,要脚程快的马。”
“需不需要与心儿告个别?”
“就不打扰秦小姐休息了,来日方长”沈懿说到来日方长时脸染上潮红,秦雨容见他红了脸也便知道是真心喜欢秦若薇的,心里更是欣喜。
沈懿走了,秦若薇从云裳口中得知时惊讶了一下:“那么快就走了,爹不是还没回来吗?”
云裳忙说道“听说是沈家生意上需要沈公子回去安排,所以家信一到沈公子就着急赶回去了。”
云裳复又打趣道:“听说沈公子临走前与夫人商讨了许多,还提到什么彩礼,来日方长的,看来小姐很快就要做新嫁娘了”
秦若薇一惊,彩礼?这还没来得及跟秦雨容表达自己的意愿,他们倒开始商量纳采了。秦若薇扶了扶额,这可如何是好!
五月九日,微风轻柔的拂过脸颊,秦若薇和云裳躺在塌上,正打着盹,听得人来传,说是秦一鸣回来了。
她忙睁开眼睛惊问道:“真的假的啊?有近一个月了吗?日子都过忘了,云裳,快拉我起来。”
秦若薇兴高采烈地奔到厅堂,冲过去挂在秦一鸣身上:“爹,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也好担心你。”
秦一鸣先是一愣,差点被秦若薇蒙过去,感动得差点用手去拂她的背。立刻反应过来,扶正秦若薇道:“你还有时间想我?一个小姐,整日出外抛头露面,成何体统!”复脸又阴愁起来道:“你这样爹怎么放心让你去选秀呢,你这性格到宫中怕是送命的。唉!”
秦若薇一愣:“爹,你说什么,选秀女?”“是啊,老爷,怎么回事?”秦雨容也惊住了。
“我也是到达蕲州才知道的,你舅舅也派人传信说,选秀已经有眉目了,再有几日上面就要开始挑人了。你表姐也是要的。”秦一鸣无奈道。谁知选秀如此快便到来,等回到洵城,衙门已下了通知,再过一个月心儿就要进宫参选了。
秦若薇脚一软,云裳忙扶住了她。选秀?官家女子的命运,果然还是逃脱不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临了,虽然以前也预料到了,但没想到会如此让自己措手不及。
一入宫门深似海,而且那皇上也有四十多岁了吧,都可以做自己的爹了,难道自己的命竟要如此吗?这就是古代女子的悲哀吗?想到此,秦若薇头一晕,昏倒在地上“小姐。”“心儿。”“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