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聂芷萱还未来得及反应,便一个天旋地转,被楚影轩抱着坐在了他腿上,她嗔怪的撇了他一眼,双颊早已通红,看见楚影轩含笑的眉眼,格外温和,她心下一软,低头俯在他胸口,感到环着她的臂膀用力一紧,大掌覆在她背上,聂芷萱听着耳下一声声有力激烈的心跳声,心中充满了暖意。
渐渐的,马车内已经能听到外头的喧闹声,聂芷萱连忙坐起身,坐在楚影轩身上伸手掀开了车帘,留下了一条缝隙。
马车停在了热闹的北街,因着人太多,沈谦达为难的对着车内说道:“主子,人太多,马车不能过去了。”
“那便下车吧。”闻言,聂芷萱拉了拉他的手,摇了摇头说道:“这街上人多,还是在车上吧,万一……”
楚影轩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娘子放心,为夫既然携你出行,自是安排妥当的,娘子不必担忧其他,只尽管放心游玩便是。”
也是,楚影轩出行虽然没带侍卫可暗地里的暗卫肯定还是有的,没想到他看起来像是临时起意,却安排了这么多,聂芷萱心里感动更甚,点了点头,跟着楚影轩下了车。
聂芷萱刚下马车时踩到地上的碎冰脚下一滑,楚影轩机警,臂膀有力的搂着她的腰肢,一只手紧紧的牵着她,边说道:“雪天路滑,小心一点。”
聂芷萱站稳后,连忙东张西望,她从未出过宫,时隔两年,再次站在人群中,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纪般,在宫里,时时刻刻必须谨言慎行,一个不慎可能就会掉落在争斗的漩涡中,粉身碎骨,而她也总想起现代那自由自在的学生生活,回到家,便有妈妈温暖的怀抱和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在等着自己。而在现在,这一切都是奢望,她……
正出神间,聂芷萱就感觉腰上一紧,抬眼便看到楚影轩温和的目光正宠溺的停留在她身上,幸好,还有他!想到此,心下一暖,不禁对他施与嫣然一笑。
由于灯会还得一个时辰后才开始,楚影轩便拉着她去了能看到街上夜景的酒楼,和伙计要了间僻静无人打扰的房间。
聂芷萱宴会上并没有吃多少菜,此时早已是饥肠辘辘,楚影轩似有所觉,吩咐小二上了几道招牌菜,然后便戏谑的看着她。
聂芷萱知道他想起了清明那日的水榭宴席,聂芷萱想起自己那天好像光吃了,就觉得脸色发烫,沈谦达和忆柳见状退了下去,房间内只留下他们二人。
聂芷萱拿起牙箸,便狼吞虎咽起来,而楚影轩也是含笑看着她用餐,还时不时夹几筷子菜到她碗里,到后来,她眼神停留在哪个菜上,他便立即夹到她碗里,空气里飘扬着蜜染的默契。
楚影轩看了看越发熙熙攘攘的街市,说道:“萱儿可要下去猜灯谜。”
聂芷萱摇了摇头,说道:“嫔……萱儿无才,还是在这里陪着相公罢了。”说罢,她掏出一个绣着白色线团的龙纹香囊递给楚影轩,说道:“相公明日便要起驾去冬狩,萱儿无法前行,特缝制了这个樱花香囊,期望相公平安归来。另外,也算顶了这次相公已过去的万寿节的贺礼。”
楚影轩接过白樱香囊,从忆柳处已了解到聂芷萱绣这个耗费的心力,虽然样子是不太雅观,可对他来说,已是世上珍宝,想罢,楚影轩将香囊收入怀中,然后捧起聂芷萱的手道:“娘子在宫里等我,等为夫为你猎一只白狐回来。”
聂芷萱笑了笑,说道:“好,相公一定要平安回来。”
楚影轩看着她脸上尽显担忧,心里格外温暖,“恩,我一定平安回来。”说罢,抬起聂芷萱的下颚,薄冷的唇瞬间覆上她的樱唇,温柔无比。
聂芷萱在灯影灼灼下,手攀上他的脖颈,也积极的回应着他。
直到门外传来沈谦达的声音:“主子,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两人连忙分开,聂芷萱站在酒楼门口看着热闹的人群,叹了口气,不舍道:“不知道何时才能再看到这样的景色。”
楚影轩挽住她的手,说道:“为夫答应你,日后有机会再带你出来。”
聂芷萱收回目光,转头看向他,最后点了点头,说道:“恩。”
聂芷萱在忆柳搀扶下上了车,她转头要去拉楚影轩,便听见楚影轩四下环顾后说道:“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说罢,让沈谦达留下来守着,自己消失在人海中。
聂芷萱虽然担心,还是坐在车里等着,一盏茶后,楚影轩提着一个莲花花灯走了回来。
他踏上马车,然后将花灯献给聂芷萱道:“漂亮吗?可喜欢?来一趟灯会若不猜谜赢个花灯倒失了味道。”
聂芷萱惊喜的捧过花灯,笑道:“喜欢,萱儿要将这花灯放在未央宫的池塘内,随时都可以见到。”
“萱儿缝制香囊让为夫睹物思人,那为夫也留下花灯给萱儿做个念想。”说罢,楚影轩握住她的手,眼眸中柔情似水。
聂芷萱难为情的垂下头:“谁说嫔妾会思念皇上了,嫔妾才不呢。”
楚影轩看着聂芷萱口是心非的模样,可脸红的样子早已出卖了她,不禁觉得好笑,密闭的车内,瞬间盈满了暧昧温情,楚影轩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温柔辗转:“叫我夫君!”
“唔……”聂芷萱推了推他的胸口,口齿不清道。
聂芷萱感到楚影轩的魔爪已经捏住了她的腰带,连忙紧张道:“还有人……快到宫里了。”
“这马车速度可真慢,朕等不及了。”外头驾车的沈谦达闻言额头滴下一滴冷汗,更加用力的抽打马匹加速往宫门赶,而一旁的忆柳早已红云满面,手脚不知所措,连忙把脸转去看一旁的摊贩。
聂芷萱沐浴梳洗后,躺在龙涎宫寝殿偌大的龙床上,一时间有些愣神,连楚影轩走进来都未察觉。
楚影轩温柔又有些关切的声音响起:“怎么了,可是出宫着凉了?沈谦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