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们的贤妃娘娘生气了,看来娘娘做久了这养气的功夫也变差了,还是说秦若薇夺走了你心爱的楚影轩的心,你吃醋嫉妒了?”“贤妃娘娘,哦不,蜀凝霜!”
黑衣人走到贤妃身边,低头俯视着她,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贤妃闻言一惊,站起身,说道:“蜀寒,你别得寸进尺,你把秦若薇送进宫是做何居心!”
“蜀凝霜,怎么,才当了楚影轩几天妃嫔,就胳膊肘往外拐了!你说我要做什么,你若不帮忙就没有权利在这里和我说理!”
“我是你姐姐,当然有权利说你。”
“哼,姐姐?我的好姐姐十年前早就失踪了,贤妃娘娘不是楚国闽南县人吗?怎么会是我姐姐!”
“蜀寒,你究竟要怎样!”贤妃,哦不,应该是蜀凝霜,她的脸上瞬间染满透骨冰冷的寒意,比起气场来丝毫不比蜀寒弱。
蜀寒讥讽一笑:“姐姐,你莫不是还颜丹吃多了,容貌变年轻了,就连这心计也退回去了吧?!”
蜀凝霜微微一笑,笑容里扯满不屑道:“你的心计倒变深了。”
没错,她是服了还颜丹,容貌倒退了几岁,她与蜀寒是同母的龙凤胎姐弟,如果按照年龄来算,她与蜀寒都是二十六岁,而她冒名顶替的陆语贤二十三岁。
楚影轩心溪350年及冠后登基,今年也二十五岁了,发生那件事时她与蜀寒才七岁,没想到一眨眼过去了十九年,就连铭天也已经七岁了。
“少了姐姐帮忙,报仇大计唯有我一人筹划,自然是辛苦了点。”蜀寒说罢,嘲讽的看向蜀凝霜,说道:“只是姐姐,你认敌人为夫,认贼作父,就不怕夜深人静时父皇死不瞑目,来找你问罪吗?!”
贤妃的身子微不可觉的颤了颤,冷笑道:“我说过,我留在楚宫也是为了报仇!”
“与后、宫那些女人争宠吃醋就是报仇?百般讨好楚影轩就是报仇?我的好姐姐,若是你真有心报仇,你就该乘楚影轩熟睡将匕、首、插、进他的胸口,而不是日日与他甜言蜜语,沉浸在敌人的柔、情、蜜、意中无法自拔,还为他生下皇子。”
贤妃略微失语,这件事是她理亏,那又如何,她说道:“我说过,会帮助铭天登上皇位,若楚国皇帝有着蜀国皇室一半的血统,到时候大楚江山自然被我们蜀国所掌控。”
“楚铭天已经七岁了,这是杀皇帝、携幼子摄政的最好时机,姐姐却只知道对付妃嫔,难道你费尽心机进了楚宫,就是为了楚影轩去争风吃醋?若姐姐下不了决心,弟弟我愿意帮你。”
“你要做什么,我警告你,若是你敢动影轩一根汗毛,我不会善罢甘休!”
“影轩,叫得可真亲热啊,好一番真情流露啊,楚影轩知道你这么为他吗,他不知道吧,若是让他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想必他从此都会厌恶提防你吧。”
“没想到蜀国手段狠辣的凝霜公主,有一天也会以温婉贤良示人,姐姐,你伪装得不辛苦吗?”
“我的事休要你管!我只告诉你,仇我会报,可你不能伤害楚影轩,其余的你想怎么做我都不会管。”
“哼,父皇若知道,他疼爱的女儿竟然爱上了杀父仇人的儿子,想必他老人家一定死不瞑目。”
“母后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
“既然你选择成为楚影轩的妃子,那就当你的深宫妃子去,凝霜公主的事就不劳你操心了。”说罢,蜀寒脚下一点,消失在了窗边。
贤妃面色如冰,一旁的徐嬷嬷旁观了两姐弟的争斗,心情也是异常浓重,虽然她是公主的奶娘,看着公主长大,此时,也忍不住要劝贤妃一句:“主子,你不该爱上恩漳帝的。”
贤妃望着窗外,眼角不自觉的漫出一滴泪珠:“嬷嬷,你也要来说我吗?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我能有什么办法,我知道恩启帝他们害父皇惨死刀下,我应该替父皇报仇,可我就是下不了手,我只能对不起父皇了。”
“唉,公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贤妃脸上挂满晶莹的泪水:“嬷嬷,那一年他和使臣来我蜀国,我便对他一见钟情了,明明父皇已经说过会让我去和亲,为何,为何会突然变成这般模样?为何一夜之间他便成了我的敌人?嬷嬷,为什么?”
徐嬷嬷没有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和贤妃一起看向窗外,这天注定要变了。
马车载着楚影轩和聂芷萱出了城,来到城郊。
盛夏飞花的时节,东风吹皱波光粼粼的湖水,风声细细可辨。夜深沉,湖边的杨柳轻拂,绽放出白色的柳絮,月华如水,绰绰打在身上,一片静谧的安然。
聂芷萱被楚影轩牵下车,他手中温暖的气息便直直扑向她的掌心。
“这里好美啊!”聂芷萱环顾了四周,不由感叹道。
楚影轩眼中流淌了温柔的笑意,笑道:“闭上眼睛。”
聂芷萱闻言顺从的闭上了眼睛,良久后,楚影轩缓缓放开遮住她眼睛的手。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声异响,聂芷萱一惊,连忙抬起头,入目是缤纷的彩色。变化多彩的烟花,竞相绽放在黛色的天幕上,惊得月亮躲进了云层中,只余下满天的星空璀璨与绚烂的烟火灼灼。
就在聂芷萱忘我的欣赏着烟火璀璨时,楚影轩握住聂芷萱的手,从怀中掏出一件东西套在了聂芷萱手上。
聂芷萱一愣,垂下头,才发现她的手腕上,被戴上了一个血色翡翠羊脂玉镯子。
“这是什么?”
“血翡,母后给我的传家之宝,说这是父皇送给她的,让我给……我的娘子。”聂芷萱闻言一怔,随后脸上瞬间腾起红晕,这算是定情信物吗?想到此她又垂下头,细细打量着这个玉镯。
聂芷萱黑曜般的眸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惊喜与愉悦,不点即红的唇角微微上扬,心里忍不住甜滋滋的冒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