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凡裂很直接,点的都是最贵的东西,一点不为盛萤落省钱。
盛萤落不禁在心里唏嘘,还好自己没有装逼去选择那些高档的西餐厅之类的。
虽说她以前是顾家大小姐的时候,出入的也都是高档的餐厅,但是像类似的比较有风格的餐厅也是她的最爱,而且菜品味道也很好。
一上菜,她便立马迫不及待的跟尉凡裂推荐:“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他们家的招牌。”
尉凡裂都听着她的,尝了尝。
“还有这个,味道酸甜可口,很开胃的。”
这一桌子的菜,盛萤落那个吃货从上菜到现在,居然一下都没有动过。
尉凡裂不吃了,放下筷子一本正经的盯着她:“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啊?”
盛萤落意外了一下,又笑了:“尉先生果然是很聪明的,一下就能看出我是有求于你。”
“哼。”尉凡裂笑了一声:“你现在倒是挺会巴结人的。”
“这怎么叫巴结?”
盛萤落撇嘴:“我有求于你,请你吃饭这是理所当然的,也是人情世故!”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知世故而不世故,才是最好的成熟。
不过盛萤落是装不出来的。
“别说那些虚的了,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
看着他渐渐快要失去耐心了,盛萤落才肯说:“是这样的,你看前段时间是因为我身体不舒服,就没有去上班......”
盛萤落说着一半,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刘伯,她当时就接了起来:“刘伯,怎么了?”
“你说什么?”
盛萤落的脸色瞬间变白:“在哪个医院?”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盛萤落的脸色苍白的吓人,手指都在微不可查的颤抖着。
尉凡裂一看也知道事情不妙:“发生什么事儿了?”
“医院,带我去医院。”
盛萤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有两个字,医院。
一直到上了车,她才缓过神来,喃喃的道:“管家打电话来说我爸爸自杀了,现在在医院里抢救。”
这段时间,她都在干什么,很少回家去看看爸爸,也没关心公司的情况。
现在忽然闹出这么吓人的事儿,盛萤落真有些六神无主了。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尉凡裂忍不住伸手过去握着她:“别着急,一切都有我在呢。”
不知道怎么的,他看着女人这幅无助的样子,就是很想心疼她,想将她拥入怀中。
......
急救室门口。
盛萤落到达的时候,刘伯焦急的在那边走来走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盛萤落看着还亮着的红灯,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小姐,都怪我,是我没看好老爷。”
刘伯自责了一番才开始说:“最近公司一直出事,今天上午,公司投资巨大的一个项目赞助商突然撤资,导致项目不得不暂停,公司的财务陷入危机,先生的病就犯了,我想着那么难的日子都过去了,也不怕这一次了,就没怎么在意,谁知道吃晚饭的时候,先生就割腕了。”
“什么?割腕?”
顿时,盛萤落只觉得大脑里一片空白,眼前都一片漆黑。
要不是尉凡裂及时扶住她,她就摔在了地上。
看着她也跟着晕倒,刘伯就更加慌张了:“尉总,你说这下可怎么办的好?”
“你先别急,把你家小姐送过去看看,我叫人查查看是什么情况。”
拿了轮椅让刘伯送去急诊,尉凡裂皱着眉心来到床边,拨通叶兰清的电话:“马上去查一下,盛氏的事情是怎么回事,是谁在背后搞鬼!”
他相信这些事情不是偶然发生的,就像是之前那次一样,是有人早有预谋。
一个多小时过去,盛萤落再醒来的时候,抓着尉凡裂的手,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我爸爸呢,他怎么样了?”
“活过来了。”
尉凡裂语气低沉,稍带了些疲惫。
“我要过去看看他。”
盛萤落说着就从床上起身,尉凡裂不想拦,也知道拦不住,便只是跟在后面。
VIP病房内,盛萤落走进去,看着盛煌疲惫而又苍白的脸,忍不住背过身子哭了起来,瘦削的肩膀颤抖着,好似没勇气回头一般。
盛煌已经醒来,看着女儿难过的样子,心也好像在滴血一般。
“落落,过来,过来爸爸这儿。”
听着爸爸虚弱的声音,盛萤落再也忍不住了,走过去趴在盛煌身上就哭了起来。
两个月前,她刚失去妈妈,如今再也承受不了任何失去的痛苦了,当她听到爸爸割腕自杀的时候,心都好像碎了,整个人都要窒息般的感觉。
病房内的气氛十分悲痛,盛萤落哭了许久,才被刘伯拉着起身。
盛煌的情绪并不是十分高涨,还是有些失落,伸手帮女儿拭去泪水,叹了口气:“萤落,是爸爸没用,你花心思守住了公司,爸爸还是让它变成了这个样子,是爸爸对不起你。”
“爸。”盛萤落强忍着眼泪摇头:“不是啊,不怪你,公司经营不下去也是我们盛家的命运,跟你没有关系!”
当年,盛煌白手起家创办了盛氏,从小小的公司变成之前的跨国集团,谁能说盛煌没能力,只不过是被小人算计了而已。
“爸爸,现在只要你身体健康,不要再这个样子吓我,有什么没什么都不重要!”
“不,盛氏是我的命,我一定要挽回盛氏的损失,这也是你妈妈的遗愿啊。”
要说,盛煌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盛氏那些留下来的员工的期待。
妻子过世后的遗愿,还有盛萤落的以后。
当爸爸的都想在女儿出嫁的时候给一份最丰厚的嫁妆。
盛萤落都懂,却不想让爸爸那么辛劳。
聊了一会儿,盛煌有些累了,盛萤落才出去。
走到门口,她惊讶的发现尉凡裂居然一直没离开,在门口守着,她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在我去找你之前,他也这样闹过的,当时我快被吓死了。”
她紧紧抓着手臂,仍然心有余悸。
想想变成孤儿的那种痛,她的心就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都会过去的。”
尉凡裂的语气淡淡的,却像是充满了力量。
盛萤落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轻轻的点头,一切都会过去,都只会在努力之下变得更好,而不是更坏。
刘伯安顿好盛煌之后,走出来看着盛萤落,面色严肃:“小姐,您过来,我有话想跟您说。”
她看了眼尉凡裂,然后跟着刘伯往一旁的窗口走去。
“小姐,这次的事情据我了解,并非是偶然,而是有人在背后想搞盛氏,他们抢走了给盛氏投资巨大的客户,而且经过上次的危机之后,所有人都认为盛氏保不住了,都对这块肉虎视眈眈的,只靠着老爷一个人维持着,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可是公司不是一直在赢利吗?”盛萤落不太理解:“之前的那些人我都已经戳穿了,他们总不会还想着那么做吧?”
“他们是不会那样做,可是想要盛氏的人多着呢,如今仅凭着老爷,根本就抵挡不住,再加上他现在那个样子。恐怕对情势有所不利啊。”
“那要怎么办?”
盛萤落读懂了刘伯的意思,便开门见山:“刘伯,你是盛家的老人了,发生那么大的变故,该离开的都离开了,唯有您留了下来,我也一直都把您当成是我的长辈,现在我爸爸精神状态不好,您就直接说吧,要怎么做,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努力。”
听她这么说,刘伯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姐,其实我也知道你过的不容易,可是盛氏是盛家的顶梁柱,如果没有的话,盛家就真的败了,这是老爷和夫人一生的心血,所以我想,如果想永久的保住盛氏,就让尉总入股吧!”
“尉总?你说让尉凡裂入股?”
盛萤落吃惊,因为这个想法太惊人了。
“是的,毕竟你们也是男女朋友,看的出来尉总对你也很好,在香城,是没人敢跟尉总对抗的,如果尉总成为股东,那么再没人敢碰盛氏了,眼下,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刘伯说的清楚直接。
盛萤落也明白,想要维护盛氏,就必须要有资本有能耐的人出来。
在香城,尉凡裂黑白两道通吃,一手遮天,如果能够被他所庇护,的确没人敢惹。
只是,尉凡裂愿意接下这个烂摊子吗?
之前,她为了一千万已经卖给他一次了。
她紧蹙着眉头,心里十分纠结。
管家看着她,叹了口气;“小姐,如果您不好意思说的话,我去试试。”
“别,刘伯!”
她拦住刘伯,点了点头:“我尽管试试,但是尉凡裂是个生意人,也十分聪明,他会不会答应,我就不能保证了。”
“只要小姐愿意试,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刘伯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信心,就是觉得尉凡裂肯定会答应。
再回到病房门口,尉凡裂居然还好脾气的在那边待着。
他背对着他们在接电话,看着那宽阔的背影,盛萤落忽然觉得可靠。
只是,尉凡裂,你会答应吗?
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许久,等他挂断电话之后盛萤落才走了过去:“不早了,回去吧。”
“嗯?”
尉凡裂一愣:“你不在这儿陪你父亲?”
盛萤落摇头:“刘伯在这儿就够了,我想回去休息。”
如果是平时,她肯定会留下的,但是现在身上有任务,就只能先拉着尉凡裂离开,找一个好谈条件的地方。
回去是尉凡裂开车,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盛萤落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