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尉凡裂起身,走到她跟前的时候,深深叹了一口气:“抱歉,今天没能陪你过去。”
“没关系的,萤落的身体重要。”
到了楼下,启微微才问出口:“她是怎么回事,很严重吗?”
干脆得个绝症,快死了才好呢。
这应该是启微微内心深处的台词。
“重度贫血,再加上特殊时期,身体就吃不消了。”
尉凡裂随便的吃了两口,给自己倒了杯红酒品着:“对了,这段时间我打算让她在家里调养,你那边就先不去了,等她身体好了,我重新安排。”
重新安排?
这是觉得启微微的安排不好吗?
启微微眉心皱了下,点头:“好,那就让她休息,我有时间了会照顾她的。”
不过是个贫血,尉凡裂就如此紧张了,启微微真担心他会就这样陷进去,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后,启微微开口提醒:“凡裂,我不管你跟萤落之间有什么交易,但是我想我要提醒你,如果打算跟她过一辈子,就要好好对她,如果没有那个想法,就不要让自己陷进去。”
其实她就是想提醒,不让尉凡裂陷进去,不要爱上那个女人。
可是启微微的性子一向柔和,不会允许自己那样说话,就只能将好的说在前面。
尉凡裂敲打着酒杯的手指停下,似在思索,却也没有回复,只是起身往楼上走去:“早点休息吧。”
他们之间,好像越来越远了,从从前的无话不谈到现在,除了生分,就只剩下陌生。
只启微微一直以来太本分,太过于规矩了?
还是尉凡裂的心,从没有在她身上过?
又过了几日,盛煌从国外出差回来,得知了尉氏周年庆的事情之后,打电话让盛萤落回家吃饭。
盛萤落好容易找到了个理由,能够逃离这天天都是补药的日子,打电话跟尉凡裂软磨硬泡的。
“好,答应你。”
盛萤落开心的恨不得飞起来,虽然调养了几日,她脸色是补回来了,可身子还是觉得虚,走时间长了还是没力气。
不巧的是,就在她换好衣服准备让司机出门的时候,尉凡裂回来了。
她一愣:“你怎么回来了?”
“接你。”
尉凡裂没有太多的话,拿下衣帽架上的大衣给她披上,就往外走去。
这是什么套路?
盛萤落围好围巾,不解的跟出去,尉凡裂早就安排司机去休息,自己坐在驾驶座上。
她无奈走过去,语气柔和:“我是回家,又不是去哪儿,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虽说病了几天,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很清楚,那天周年庆上,尉凡裂跟启微微说的话她没忘,深知回家后爸爸会问什么,她也想好了应答之策,自然不想尉凡裂过去搅局。
“我陪你,上车!”
尉凡裂的语气不容拒绝,盛萤落只能听从。
这段时间盛氏有了盈利,盛煌也已经将之前拍卖的别墅高价买了回来,只是里面的摆设简单了许多。
正在楼上练书法修身养性的他,听见刘伯说尉凡裂来了,他赶忙就换了件正式点的衣服下去迎接。
“尉总尉总,真不知道你大驾光临,你看我们家也没怎么收拾,真的失敬失敬。”
看着爸爸这幅巴结的样子,盛萤落真想遁地。
可谁知,尉凡裂的态度让她瞪大了眼睛:“没有接到邀请,就贸然到访,是我的冒昧才是。”
“尉总真是客气。”
迎他们坐下之后,盛煌让人拿了最好的茶叶沏茶,两人聊天,盛萤落打量着家里的布局,跟之前一样,只不过许多名贵的画、古董和收藏品都被卖出去了。
经历了变故的爸爸虽然显得沧桑了,但是他却知道了珍惜,也没有以前过的那么纸醉金迷。
有得有失,在有些时候还是有好处的。
“萤落啊,你过来。”
听见爸爸的叫声,盛萤落笑眯眯的走过去坐在他身边:“怎么了?爸?”
“你还当我是你爸爸吗?”
盛煌在女儿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你们要结婚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我一声?还要我从刘伯的口中得知,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爸爸放在心里?”
结婚?
肯定是刘伯看了那天的新闻,听到这两个字,盛萤落就头疼的撇过脸,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尉凡裂,给他使眼色,好像在说,你惹的祸你负责!
负责就负责,他尉凡裂从来不怕负责任,他身上早就担着尉氏上万人的生计。
“是这样的,盛伯父,我们的事情还没有确定好,所以没有跟你商量,等确定好了,肯定会通知的。”
你?
盛萤落一听他的话,眉毛都快挑断了,这到底什么情况?
她完全没想到尉凡裂会这么说。
而尉凡裂又是一副是你让我说的样子。
明摆着是戏弄,为了避免更大的闹剧,盛萤落力挽狂澜:“不是的爸,我们尉总在开玩笑,那天的新闻也是他跟媒体开的玩笑,到后面都澄清了的。”
“什么?”
面对父亲的疑惑,盛萤落仍旧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就是,我跟我们尉总,是清白的。”
呵呵?
清白的,鬼才相信你们的清白。
盛煌嘴上虽然没说,可是从他意味深长的笑中,尉凡裂至少看出来了,这个盛煌对他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
毕竟盛煌的现在是尉凡裂带来的。
要跨越辈分的硬说,尉凡裂算是盛煌的救命恩人。
或许之后,他还可以拿这个来威胁那小丫头为自己服务。
陪盛煌吃了晚饭,尉凡裂便要离开。
盛萤落想要借机在家里住,都被盛煌赶走,意思就是,你们俩赶紧过你们的小日子,我不掺和。
恨不得他们赶紧生一个外孙子让他抱,这样下来也就安心。
回去的路上,想着爸爸那般开心的样子,盛萤落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如果知道她和尉凡裂之间的交易,如果知道尉凡裂的真面目,爸爸会不会失望呢?
忽略掉外面飞快倒退的风景,盛萤落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尉凡裂:“我爸爸有很严重的抑郁症,养身体这段时间我希望能多回家看看他。”
“可以!”尉凡裂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另外.....”盛萤落轻轻咬唇:“另外我希望以后你再看到我爸爸,不要提起我们的事情,我们心里都清楚,百日契约一到,谁都跟谁没有瓜葛了,我不想让他受到刺激。”
盛煌的病情虽然稳定住,但是还是会复发,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让任何人或者事情刺激他,不然结果就是加重病情。
尉凡裂似乎不理解,将车速放慢了瞅她一眼:“怎么?就这么恨不得跟我再无瓜葛?”
他的语气,他眸里的愤怒,盛萤落都看清了,为了不让他生气,她摇头:“不是,我只是为了我爸爸的身体着想!”
“最好是这样!”
车子慢慢恢复原来的速度,盛萤落的心始终搅在一起。
那天公司周年庆上,尉凡裂跟启微微说的话她半点没忘,越想也越觉得心酸。
启微微哪儿都比她好,比她强,看着启微微站在尉凡裂身边的时候,她心里就一直怎么也痛快不起来。
两人回到家,启微微正在客厅看书,听见动静笑吟吟的起身:“你们俩这是去哪儿了,快来吃饭,我从外面打包了很好吃的披萨。”
“......”
盛萤落不知作何应对,便递给尉凡裂一个眼神。
尉凡裂更是不理会,瞪了她一眼跟着启微微走去餐厅,意思是,他会吃吗?
盛萤落忍不住睁大眼睛,这尉凡裂,胃口居然那么大?
而男人那得意的样子,似乎再跟她说,是,我的胃口就是很大。
刚才在盛家,尉凡裂已经吃了不少了,可是他仍旧给启微微面子。
只见了他,没见到盛萤落,启微微回头笑的更灿烂:“萤落,你怎么不来?”
盛萤落向来不喜欢吃披萨,便笑着婉拒了启微微的好意:“我不太舒服,你们先吃吧,等下我喝点粥就好了。”
总不能直言说不喜欢吃披萨,只能找个没那么直接的借口。
启微微也没有勉强,便随便她,正好给她和尉凡裂一个单独的空间。
“凡裂,晚上你们去哪儿了?”
吃着披萨,启微微的心里不是很舒服,自从回国之后,她基本没有跟尉凡裂单独吃过饭。
当天,他虽然去机场接自己,那时候她心里还是很幸福很开心,可是回来之后的情况完全不是她内心设想的那般。
落差太大,她有些无法接受。
而她也发现,以前跟自己亲密无间的尉凡裂不见了,现在他好似跟盛萤落更加亲密。
“没有去哪儿啊。”
尉凡裂吃完手里的东西擦了擦嘴:“我楼上还有点事情,你慢慢吃。”
他的语气是柔和的,像是在哄你一般。
启微微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摇头,再这么继续下去,她都不敢相信她和尉凡裂以往的交情了。
看来这个盛萤落的确是个挡路的。
半夜的时候,盛萤落睡得正香甜,觉得身边的位置陷了一下,一双手覆在了腰上,她本能的转过身,却一下落入尉凡裂的怀中。
他下巴抵在她柔软的秀发上,低头一声轻笑:“主动的投怀送报?”
盛萤落征了一下,忙想要推开他:“尉先生,医生交代了,不可以的。”
“不可以什么?”尉凡裂故意逗她,手还在她胸前来回的游走。
盛萤落脸唰的红了,磕巴着道:“我现在还在吃药,恐怕不能......”
“连抱着睡觉都不能?”
纳尼?
听了男人这么脸皮厚的话,盛萤落这才放松了,所以只是抱着睡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