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浅笑了笑:“算了,我也不吃了,麻烦让人把这些清理了吧。”
她本来也不是很饿,看着热了几次的饭菜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说完刚推着轮椅出餐厅,就听见了门口传来的动静。
“先生,启小姐,你们回来了。”
随后便是启微微的声音:“嗯,先生喝了点酒,你去煮点醒酒茶送上楼。”
“好的,马上去。”
他们出去吃饭了?
听着脚步声,她推着轮椅杵在门口,想出去又不想出去。
听着脚步声一点点的往里走,她看见了尉凡裂的身影,斜斜的走着,但是当启微微要过去扶的时候他又一手推开。
这演的是哪出?
正当尉凡裂要走过去,她在心里庆幸今晚可以安稳无事的时候,男人好像看到了她,扭头朝这边望过来:“你怎么还没休息?”
她抓着扶手进退不行,只能硬着头皮答:“做了晚饭,本来想等你,现在看来你已经吃过了。”
“哦?”
他挑眉朝她身后望过去,看着佣人正在收拾,勾唇笑了一声:“坐在轮椅上也能做饭,你这是什么功力?”
他也算是问到了重点上。
盛萤落这顿饭做的可是不容易,好在有佣人帮忙,不然她切菜还真可能切到手指。
全程坐着做出这一桌的菜,她也是用尽了浑身的解数。
她仰头,白净的脸上带着一抹柔和的笑:“尉先生可满意?”
今天其实是盛煌提醒,如果她现在表现出一副锱铢必较的态度,尉凡裂不爽之余也会更加关注她。
不如尝试跟之前一样,兴许能够让尉凡裂放松警惕。
他们想做的事情也能更加顺利。
想想也有道理,她不如就试试。
她清澈的眸中好似星空那般耀眼,整个人也被灯光照射的十分柔和,尉凡裂一看,低头抱起她便往楼上走去。
“诶,凡裂?”
启微微看的着急了,她今晚千辛万苦的要把尉凡裂灌醉,为的就是让生米煮成熟饭,在他们两个人闹翻的时候乘虚而入,可看现在的架势,似乎是便宜了那盛萤落了!
她愤怒的看着他们上楼的身影,直跺脚。
此时,佣人端着醒酒茶走了出来,问她:“启小姐,醒酒茶是给先生送卧室吗?”
启微微心里的怒火正没处释放,听了佣人的话便怒道:“送什么送,没看见先生上楼了吗!”
她说完也愤怒的往楼上去。
佣人真可怜,看着那背影,心里多少不是滋味,那个温柔的启微微哪儿去了?
一直进了卧室,盛萤落的双脚才落到地上,她坐在床边看着微醺的尉凡裂,心知今晚可能逃不过去。
昏黄的灯光在床上投下一片阴影,尉凡裂弯腰望过来的时候,他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像是要扰乱人的心智一般。
很久没有过了,这样直白的对视。
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看的盛萤落有些发慌,情不自禁的就低下了头,不敢抬头去看他。
可下一秒,下巴又被勾起,她不得不与他对视,那英俊的脸庞,剑眉,薄唇,性感的让她有些心痒。
她知道不光是自己,换成任何一个女人,面对这样的对视也会动心。
他轻轻一笑:“没想到这样看着你还挺美的。”
下一秒,他微凉的唇印了下来,一只手托住她的头,两幅身子慢慢倒在了床上。
感觉来了挡不住,可盛萤落也担心自己的腿,情到深处,她不禁就想往后缩。
尉凡裂温柔的吻住她耳垂,轻声道:“放心,不会让你受伤的。”
这点分寸,他还是能够把握的。
一番缠绵过后,她被尉凡裂拥入怀中,听见了他的耳语,温润而又带着宠溺:“只要你乖,这世上就没人敢碰你和盛家。”
她被这忽然的柔情惊的身子一颤。
什么叫乖?
乖乖待在他身边当金丝雀被养在笼子里吗?
乖乖的当他的床伴侣,不要名分,就这样等着他厌烦自己吗?
尉凡裂,你知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对我来说是一种煎熬,一种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煎熬。
就像此时的怀抱,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束缚。
她不舒服的动弹了下,轻声道:“我的腿不太舒服。”
他这才松开了她。
翻过身去,她睁开眼看着大片的黑暗,一双眸亮的如繁星密布的夜空。
她不否认对尉凡裂动了情才会贪恋他的温柔,但是束缚更让她觉得难过。
所以这个牢笼,无论是温暖的还是冰冷的,她都不要,一定要离开才行。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百日契约眼看着就要到了,这日尉凡裂却忽然修改了契约:“之前你说后追加的条件没有白纸黑字写清楚,现在我添上了,你签个字吧。”
什么?
她像是没听清般蹙着眉头接过去,看着上面那三个字,无限期(直到尉凡裂腻了!)
“......”
这什么不公平条约。
她将合同放下:“尉先生,怎么才能让你腻了呢?”
除了那方面的满足,她觉得自己跟其他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外面的那些名媛巴不得要爬上他的床,那些人会一个比一个乖,还会用各种方式去讨好他,让他得到更大的满足。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
想到此,她忽然又记起他们第一天认识的场景,心里也有了数。
就是因为唯有自己能让他像个男人,所以才紧抓着不放的吧?
既然如此,她忽然发现自己有了筹码。
“不如改改,怎么样?”
她轻轻一笑,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说个日期,我可不想这么无限期的等下去。”
那岂不是要等到成了黄脸婆?
她大好的时光不能全部浪费在尉凡裂的身上,脱离了这个笼子,她就可以恢复往日的生机。
尉凡裂最不喜欢跟人谈条件,可是听着女人提条件,他觉得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里。
比起疏离,这样似乎也挺好。
“凭什么?”他挑眉:“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说白了,她的一切都被他攥在手里。
“你说呢?”
她弯眉笑着:“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放我离开,因为除了我,你找不到第二个sex的对象,但是如果我把尉先生的这个秘密传了出去,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效应?”
堂堂尉氏总裁,香城的全民男神,居然不举?
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估计不仅仅是尉凡裂的名声会受到影响,尉氏也会被影响到吧?
以后尉凡裂出门还要不要做人?
她正开心的想着,下巴便传来一阵酥麻,男人如星芒般的眸锁紧盯着她:“盛萤落,是不是我给你脸了?”
他可没想到这死女人居然会把这件事情拿出来当条件,要是传出去,她就死定了。
不过,盛萤落早都习惯了他耍狠的样子,直面跟他对视,一点也不恐惧:“尉先生不是一直让我变成以前那副样子?我现在就是,以前我就喜欢谈条件,不是吗?”
“哼!”
尉凡裂冷笑,他的确是更喜欢她处处计较的样子。
松开她下巴,他眯眸像是在思索,点燃一支烟慢慢的抽着,看着青白的烟雾在空气中散开。
许久之后,他薄唇微启:“半年!”
“三个月!”
半年也太久了,这三个月她已经快被熬干了,再来半年,就成一片白骨了。
“一年!”
他是商人,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威胁的。
盛萤落无语,想着自己的计划,便松口答应了:“半年就半年,但是这半年期间,不允许再变动了!”
她虽有自己的计划,可毕竟是未来的事情,能不能也不确定,她要做好双重的准备。
尉凡裂起身拿来电脑扔到她面前:“我说,你改!”
其实很简单,只是把那无限期改成半年。
打印出来,白纸黑字写的十分清楚,两人签了字之后,一人一份。
盛萤落这才觉得心里有了保障。
之前尉凡裂一直说等他腻了,可是等到腻,要等到什么时候?
真是漫无止境的等待,如今生活好像有了新希望。
看着她唇角勾起的笑容,尉凡裂转过头唇角也不自禁的勾了起来。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玩闹的事情也能让他觉得有意思了?
从书房出来,盛萤落没留意到的是在暗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她。
盛萤落,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赶出去!
......
尉氏。
眼看着去米兰比赛的事情越来越近,启微微却得到盛萤落不去参赛的消息,便找了苏雅兰去自己办公室。
深知启微微攻于心计,苏雅兰就算是来了这尉氏,也跟她一直保持着距离。
进去的时候只是在启微微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启总监,找我来何事?”
“哎呀,苏老师,您怎么这么客气?”
启微微笑眯眯的起身,亲自去倒了一杯咖啡放在苏雅兰面前:“您都来了这么久了,咱们之间也不生疏了,苏老师以后就把我当成是您的学生对待就行了。”
她如此热情,可是在苏雅兰的眼里,都是心计罢了。
苏雅兰浅笑了笑:“我只有一个学生,是萤落,这是我跟萤落承诺过的,至于来尉氏,只是帮尉总罢了,启总监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懒得在这儿看启微微那张假惺惺的脸,起身便要离开。
可此时,启微微却拦住了她:“苏老师,您不认我这个学生,在我心里我也尊称您为我的老师,我叫您来呢,是听说了一个消息,萤落不去参加比赛了,是真的吗?”
此事她也是在家里的时候,偶然间听见盛萤落打电话说的,估计还没有正式通知苏雅兰。
“你说什么?”
苏雅兰不可思议的问:“萤落不去参加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