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萤落一惊,下意识抓紧了包包,微微抬眸看清了他的脸庞。
深邃锋利的眼眸,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寡薄唇瓣,刀削斧凿般的锋利轮廓,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冷峻气息。
她呼吸一窒,却不是因为男人惊为天人的脸庞,而是他的身份——黑白两道的老大,尉凡裂!
盛萤落心里没由来地一慌,难道她被发现了?!
像是印证她的想法似的,尉凡裂偏了偏头,目光扫视过来,仿佛真的知道她在那里,而他,只是在跟自己玩一个猫捉老鼠地游戏而已。
她得赶快离开这个男人的视线。
盛萤落刚准备站起来就跑,可她忘了自己还在逼仄空间的暗格里,一起身就碰到了木质的柜子,头顶被狠狠撞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啊!”
盛萤落痛得直眯眼,刚叫出一声,立马发现不对,连忙噤了声,屏住呼吸不敢出声了。
听到这一声夹杂着痛苦的呼声,尉凡裂紧皱眉头,眼神凌厉道,“出来。”
不行!她不能出去!她撞到这么尴尬的事,出去了说不定还被这黑白老大翻来覆去整得死去活来的呢!
说不定还得杀人灭口!
尉凡裂抬手揉了揉眉心,上前一步,面容冷峻地看着柜子,出声警告,“再不出来,我就拆了柜子。 ”
几番挣扎下,盛萤落抿紧唇瓣,抓着包包拢了拢衣服,慢吞吞地从暗格里爬了出来,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眼睛干净澄澈,带着独有的吸引力,尉凡裂眸光微闪,冷静着神色缓缓出声,“我数三声,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盛萤落愣了愣,抱紧了双臂仰头看他,飞快地酝酿着语言。
“一、二……”
“先生刚才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碰巧路过我什么坏事都没干!”盛萤落说完,喘了几下。
尉凡裂看着她起伏的胸口,大概是因为在暗格里缺氧的原因,白皙的脸上染上一抹绯色,头顶暖色的灯光洒在盛萤落身上,仿佛为她镀上了一层朦胧感。
尉凡裂现下只觉得喉咙微微发紧。
全身的热度仿佛汇聚到一点,尉凡裂一双冷厉的眼眸紧紧盯着盛萤落,抿紧了唇不发一言。
下一刻,她就被狠狠地压在换衣柜上,凹凸不平的暗纹印刻在她后背,又疼又辣。
身前一片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盛萤落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定了定神,看着近在咫尺的冷峻容颜,苦笑着问道,“尉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尉凡裂神色冷了冷,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白皙脆弱的脖子,冷硬着问,“谁派来的?他要你在我这儿取什么?”
听见他神经质的问话,盛萤落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喉咙被他掐得生疼,她咳嗽了一声,有些艰难的喘息,“什么?我只是来换个衣服……”
“别找这么蹩脚的理由!如果你没有任务,又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尉凡裂眸光一冷,手上的力道越发加大了,冷声嘲讽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是一个神经病吧!您尉老大的身份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迫害妄想症太严重了!
盛萤落气得直翻白眼,喉咙干涩得发疼,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
人在面临巨大的危险的时候,都会爆发一股巨大的潜能。
她双手猛地攀上尉凡裂扣着自己的手臂,用巧劲往下一翻,挣脱开他的钳制。
尉凡裂反应很快,连忙错开了几步,一脸冷色地看着她。
盛萤落将包包丢在一边,摆出格斗的架势来,严肃地盯着尉凡裂,毫不示弱地回击回去。
这时候,她突然庆幸,当初盛煌非要逼着自己学女子防身术了。
尉凡裂看着她几近于专业的动作,寡薄的唇瓣里轻轻吐出两个冰冷的字眼,带着浓浓的轻蔑,“愚蠢。”
两人正式开打。
虽然盛萤落是练过女子防身术,但是她是女子,学习防身术也只是稍稍学习了几招,并没有精通,所以在面对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尉凡裂的面前,那点技能根本不够看。
刚才她侥幸挣脱开尉凡裂的强制。
“唔……”
盛萤落闷哼一声,下一刻她就被尉凡裂压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冷冽的气息附了上来,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盛萤落心有不甘,竭力挣扎了几下,一脸愤恨,“放开我!”
尉凡裂一手抓住她手腕,然后按在头顶,身子下压了一点,低头冷眼凝着她,“老实点儿!否则我让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