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别扭的可以啊。”
“说实话,我离开了挺久的。自那一场战役打完之后我流浪了很久。史书上不曾记载过我的出现,甚至不曾记载过‘开拓战争’之前的任何事情。可你们认为‘开拓’了这个世界的战争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小战役而已。”
“我去了一个与这里完全不同,看上去更先进却更古老的地方。我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我为什么会去那里,但我回来之后,却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我重组了我的队伍,然后重新开始那个目标。一切都和以前一样。除了………这个世界不一样了。她变的更加刻薄,更加不通情理。不过也好,正是因为这样,那些没有被记载下来的东西才能一点一点在传承它们的人那里苏醒。”
然后他们知道了曾经,他们了解了过去。然后他们希望我回来。所以我就回来了。我会回应他们的愿望,把那个曾经出现过的,现在堕落成我们眼中这样的世界还给他们。
他没有说出口。
因为做不到。
就算是强如平庸一样有做不到的事。
这个世界一直在堕落,而那之前他没能阻止这个世界堕落。在他没能看到的时刻,这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沼泽。
漫长的黑暗过后终将是黎明。可这一次,他们等待的黎明没有到来。
因为黑暗这才开始。接下来,还有更为漫长的一段时间。
黎明前的黑暗掩埋了多少真相,同样又断送了多少多少人的性命。
他们的求救声我终于听到了,可惜的是我回来晚了。孤身一人,什么都做不到。
那些在沼泽中挣扎的,不断呼喊着向他求救的人终于变成了尸骨。而后来再陷入沼泽的人已经不知该向谁呼救了。
但我回来了。这就够了。我还在,这就够了。
反正没有人来做,那就我来做。既然没有拯救者,那就我来当这个拯救者。
他和黑暗融为一体。你很难想象一个一身白衣的人要有怎样的气质才能和黑暗的背景融为一体。但他做到了。没人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但他就是做到了。
“说实话,我不认为你是什么救世主。”凯撒说。
他知道平庸不是,那个人也从没想过成为什么救世主。但世界逼迫他这样,那些求救的人逼迫他这样。从来没有人自愿去拯救世界,他们都是被逼的。
突然被赋予神秘能力,突然拥有绝世宝器,突然到了不为人知的其他世界,自己的世界突然要毁灭………没有人自愿拯救世界,如果可以谁不想平庸一世。过着属于自己的日子,追逐着属于自己的目标。
活的好好的,拯救个屁的世界啊!
平庸更不是个救世主的好料子。
他毕竟是个恶人。他会为自己的目的倾尽自己所有的东西。
让他去拯救别人?或许他真的做得到,但……也就只是做得到而已。他只能拯救,做不到救赎。
但错不在他,错的是那些在沼泽里挣扎,却眼见挣扎无望才转而向他求救的人。
所有人都身处沼泽,为什么你们能想从他这里得到救赎?
说到底,沼泽当中给予的救赎的人,和沼泽当中被救赎的人,终究不还是在沼泽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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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故作矜持故作了多久了?转过来转过去的,多长时间之前你就说要走了,你还没走。”
“没,我想听听你还能爆出什么黑料来。”
“黑料有的是,只要你想听我随时都能说。不过,还有比过去更重要的事情吧?”
“比过去更重要的事情,不就只有未来了吗?”凯撒调笑一般的说道。
话一出口他立刻发觉不对,猛的转头盯住平庸。
“开战宣言啊白痴。你家那几位估计加急消息都给你发了上百条了,而你呢,就知道在这听‘黑料’哈?”
“关我们屁事。开战到要打起来还得好一会呢,不影响我这一点小小的兴趣爱好不是吗。”
平庸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然后表情淡漠的继续开了口:
“说到哪了?”
“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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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救世的。拯救已经堕落的世界没有意义。因为在怎么拯救,再怎么重整秩序,世界已经是这样了。那些腐肉不可能全部割去,那样就和谋杀无异。
腐烂之处太多,而腐烂的又太深。
“我不知道怎么改变一切,但我知道怎么延缓我们不想看到的那个未来的到来。”
“杀掉就行了。反正,刚刚归来的我,也就只会干那个而已。”
说这段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是笑的,并非再像他之前那样沉静如水。
“那个时候,我只会杀人,擅长的也只有这么一件事情。但……人被杀了之后,我就拿它们没办法,毕竟死了的东西不可能再杀一次。”
“所以,我对更多人的受难视而不见。其中包括我自己。”
“我和你说过一场消息。那是【寒鸦】最初的一场战役。那时候的【寒鸦】队长不是我,同样也不是三代——他是我的老队长,但他从未加入过【寒鸦】这支队伍。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消失不见了,我们都以为他死了。”
“那个时候,我们的寒鸦只有三个人。但就我们三个人。但不同于那些拥有百万雄师就自以为可以攻克我们城堡的白痴不同。我们就只有三个人,哪怕再加上城池自有的兵力,也不过对方的十分之一。”
“即便那样,我们的战斗一样打响。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一人可战百万雄兵的天高!”
“然后,那一场仗打完了。我们赢了。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过程。就那么赢了。”
“不同的是所有人都死了。包括我们三个。”
“如果你现在还有能力去找到我们当年驻守的城池,你会在城中某处发现三个并排一起的墓。那就是当时,最初的【寒鸦】三人组。”
“当然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