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自己的优势同时也不把优势交到对方手里。一个并不愚笨但也聪明不到什么地方去的办法。
同样放弃自己的优势把对方逼进他同样也不熟悉的领域里一决胜负。虽然这样并不会让他们占优吧,但他们是谋划这一切的家伙,这就意味着他们在这场一点儿也不精彩的谋划里处于暗处,而被迫被逼进这里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在明。
以明打暗从来都很难。找出谁是藏匿在暗的敌人从来都是关键。然而这次的谋划实在太过幼稚,以至于压根没办法应付。因为实在找不到什么同等的手段去拆穿他们了。更何况,人家也没打算藏着掖着,什么阴谋?这就是妥妥的阳谋。一个幼稚又让人没有办法的阳谋。
因为人就没打算藏着自己。人就在明面上,谁是谁一清二楚,谁要使坏谁要浑水摸鱼你一清二楚。而你唯一不知道的东西就是他们在背地里下了什么绊子。
原本这种敌暗我明的情况下不了解敌人的手段,但知道敌人是谁就已经等于胜利了。但这次不行。他们的手段和人物全都在明面上,一点儿藏起来让你猜的东西都没有。
就好像过雷区一样。就是一趟雷,可你还非趟不可。这趟雷你探或不探,他都在那。但你的目标却在雷后,如果你想放弃自己的目标,那无所谓。你不吃亏,敌人也赚不到分毫。但如果你要趟这趟雷的话那就看命了。
或许你可以毫发无损,甚至还能把布雷的家伙挨个挖出来胖揍。但同时,你也有可能被雷炸的体无完肤,甚至灰飞烟灭。
说开了其实没什么,无非就是有人给他布了个陷阱,而这个陷阱萧东黎只能自己去踩。陷阱下面埋着的机关究竟是什么他不知道,不过也无妨,反正都是要踩。难不成他知道陷阱是什么之后就不用踩了吗?
肯定不可能,所以知道或者不知道那都无所谓。反正他熟悉那群正在偷偷摸摸准备给他下绊子的家伙。就哪怕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也并非是所有东西都会陌生。而只要对哪怕并不怎么重要的东西一知半解,那些家伙就一定会横插一脚,往里添加自己的布置。
而他们的布置萧东黎可不怕。要知道,习惯这种东西真的很难改变。或许在自己原来的布置上增加又或者改变一点什么或许还可以,但指望他们创新?那还不如指望自己的老哥争口气把那些白痴贵族一撸到底呢。
不过就算要去踩陷阱,那也不是现在。其他人那还睡得天昏地暗呢。尤其是那几个主战力,那都是再有个一天两天都醒不过来的主。所以就算趟雷那也不是现在去,起码要等严叁白宋晴遥栾千机等等等等这群家伙里的某一个彻底睡醒了再说。
不过看徐湛橒的意思是……现在就去?
他用征询意见的目光看向徐湛橒,再后者坚定的目光中确认了他的想法。
“你认真的吗?!就我们两个人?我承认我是和那些家伙斗过很多次啦,但是这个情况是不是有点难搞?毕竟人数摆在那里,万一干起来,我觉得突围是个大问题……”
“你输过吗?”然后他听到徐湛橒这么问。
萧东黎最骄傲的便是在一次又一次的险象环生中生存下来。要知道,他和他大哥不同,莫因就算再不争气,他身上挂着一个王储的称号。想动他的人一半会被这个名头吓走,另一半则会因为这个名号掂量自己的行为。
实力不够势力不足的家伙真的不会一上来就敢把这位大皇子往死里搞。但二皇子就不一样了,他死或不死都与其他人无关。就算说到最大,也就是死了一个皇子而已。而南部的国家这么多,一座城,几千上万人,那就已经算一个国家了。
他的统治者再生个儿子,或者厉害点的多生几个,外加几个私生子,这就多出了好几个皇子。所以说皇子这种东西在南部大陆真的不是什么稀缺资源,不然的话,又哪来那么多贵族?
毕竟城也就那么大,占的地也就那么多,而且那些贵族大多还是世袭的。要真有那么多的贵族,恐怕南部得天天为了芝麻粒那么大的土地打仗,还是本国人和本国人打。得不偿失啊。
所以内斗的根本原因可能是生的太多而地又太少,导致很多家伙都没地可管,只能把心思放在其他方面上。所以有的家伙跑去玩乐有的家伙沉迷经商,有的家伙在权利追逐中不亦乐乎,还有的只身投入战斗怎么劝都劝不回来。
而这些家伙总有交集。别管是利益交集又或者什么其他不可告人的交集,总之他们总有一天会被摆在同一战线又或者相对的一面。所以内斗就会出现,而且永远都停不了——除非这群家伙都有事儿可忙而这些事情多半不会有所交集。
虽然根本不可能就是了。
所以萧东黎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这个身份是真的碍事,要好处没多少坏处比谁都多。谁让他排中间呢?哥哥是王储一般人不敢动,弟弟一辈子登不上王位也不可能有封地,最大的爱好是跟在大哥身后当跟班——换谁也不乐意扶植这样一个皇子上台,大哥一句话就能把他策反。
所以最好下手的反倒是他这个看上去身份最低微却又最不好惹的。
他是从一次又一次的明枪暗箭下挣扎出来的。赢的从来是他,而输家早就已经见先王去了。
对,他没输过,所以有什么好怕的?能赢那群笨蛋一次就能赢他们第二次,有第二次就可能有第三次。何况,他胜利的次数已经不能单纯的用来计数了。
所以徐湛橒问他,你在怕什么?你从来都是赢家,你从来没输过,但你在怕什么?
只要输一次便会一无所有,包括性命在内全都不复存在。但,哪一次不是这样?
萧东黎输过吗?从来没有。而那时候明面上的家伙只有他一个。
“好吧,你说服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