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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不想攀附“我想要的,是有天我能正大光明站你妈面前,告诉她,我苏挽,配得上你陆野。不是因为我会投胎,也不是因为我会嫁人,而是因为我自己,足够优秀。”
晨光透过巷口槐树,斑驳的光点洒她脸上。
她的眼睛里,像是燃烧着一团火,亮得惊人。
陆野给她眼里的光芒晃得有些失神。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挽。
骄傲又倔强,浑身都是不服输的劲儿。
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耀眼。
他忽然明白了。
她不是在跟他赌气,也不是在闹脾气。
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回应他父亲那场三个月的考验。
“好。”
陆野喉结滚动,最终,只说出这一个字。
“我等你。”
他看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
“但是,苏挽,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不准再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陆野的目光扫过她单薄的肩膀,“你要挣钱,可以。你想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但是,你得让我知道,让我在你看得见的地方。”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了丝不容拒绝的霸道。
“我不想看你再让任何人欺负。”
苏挽心口一紧,一股暖流窜上来,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别扭又笨拙的表达着他的关心,心里那点硬壳,好像裂了道缝。
“我知道了。”
她低下头,轻声应道。
这个回答,让陆野紧绷了一早上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他把木板车推到她家院门口。
“进去吧。”
“嗯。”
苏挽接过车,推开院门。
就在她要进去的时候,陆野又叫住了她。
“苏挽。”
“嗯?”
她回头。
陆野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到她手里。
是一沓钱。
有大团结,也有一些零票,看着有百十来块。
“你干什么?”
苏挽皱眉。
“拿着。”
陆野的语气不容置喙,“你想做生意,没有本钱怎么行?这钱算我入股的。等你挣了钱,再连本带利还给我。”
他知道,直接给,她肯定不要。
所以他换了个说法。
苏挽看着手里的钱,心里五味杂陈。
“我...”
“不准拒绝。”
陆野打断她,“就当是...给我一个在你身边出现的理由。”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等她回答,就转身大步离开了。
苏挽攥着那沓还带着他体温的钱,杵在原地,半天没动弹。
拿了陆野的钱,苏挽心里跟压了块石头似的。
她不想欠他的。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这笔钱,对现在的她来说,是雪中送炭。
她想做钵仔糕生意,光靠着小打小闹是不行的。
她需要一个固定的摊位,需要添置更多的工具,甚至需要雇人帮忙。
这些,都需要钱。
第二天,苏建国官复原职的消息就传了回来,厂里不仅恢复了他的工作,还补发了之前扣下的工资。
刘翠芬高兴得不行,对陆野的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个劲儿的在苏挽耳边念叨陆野的好。
苏挽没理她,只是把陆野给的一百块钱,连同自己挣的钱,都放在了一起,开始规划下一步。
她先是去了镇上的木匠铺,定做了一辆带顶棚跟柜子的新板车,这样既能遮风挡雨,也看着更干净卫生。
接着,她又去废品站淘了一堆大小一样的搪瓷小碗,作为做钵仔糕的模具。
一切准备就绪,苏挽的生意,重新开了张。
这次,她把摊位摆在了镇上最热闹的十字路口。
崭新的板车,干净的白布,还有那晶莹剔透码得整整齐齐的钵仔糕,很快就吸引了大量的客人。
生意比在工厂门口还好。
苏挽一个人忙不过来,干脆叫上苏晴帮忙收钱。
姐妹俩一个装袋一个收钱,配合的贼默契。
苏晴一开始还有些害羞,但看着姐姐忙碌的身影,看着客人们满足的笑脸,她也渐渐放开了,小脸红扑扑的,声音也脆生生的。
苏挽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没过几天,整个镇子的人都知道,十字路口有个卖“水晶糕”的漂亮姐妹花。
这天下午,镇上最大的百货商店里。
赵淑雅正由林蔓陪着,心不在焉的逛着。
那天让儿子顶撞,又让丈夫训,她心里一直憋着火。
她实在是想不通,那个乡下丫头到底有什么好,能把她儿子迷成这样。
“阿姨,您看这条丝巾怎么样?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林蔓拿起一条豆绿色的丝巾,在赵淑雅面前比了比。
“嗯,还行。”
赵淑雅兴致缺缺。
“阿姨,您别生气了。陆野哥就是一时糊涂,等他想明白了,自然就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了。”
林蔓好像无意的劝道。
赵淑雅冷哼一声:
“他最好是!”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让让!让让!”
一个售货员领着两个穿着朴素的女孩,急匆匆的从她们身边走过。
那两个女孩,正是苏挽和苏晴。
今天苏挽特意早收了摊,带着苏晴来百货商店买东西。
她不仅要给苏晴买新衣服,还要给家里添置一台收音机。
林蔓一眼就认出了苏挽,她眼睛一转,立刻计上心来。
她拉了拉赵淑雅的袖子,假装惊讶的指着苏挽背影。
“阿姨,您看,那不是...”
赵淑雅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
真是冤家路窄!!!
只见苏挽正站在收音机柜台前,指着最新款的红灯牌收音机,对售货员说:
“同志,这台,我们要了。”
那台收音机,要一百二十块钱,还要工业券,是整个柜台最贵的。
“好的!请您稍等!”
售货员态度热情,拿着票就要去开单。
“等一下。”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苏挽回头,就看到赵淑雅跟林蔓,正一脸倨傲的站在那。
赵淑雅的目光,跟刀子似的在苏挽身上刮过,最后落在她手里拿着的钱上,眼神里满是鄙夷。
“真是好大的手笔。看来我给你的那一万块钱,你虽然嘴上说不要,但还是想方设法从我儿子那里弄了不少。”
她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的人都听见。
一瞬间,苏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自己身上,充满了探究跟鄙夷。
又是一个想攀高枝的捞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