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感觉,也只是一种感觉而已,如果当真要让他搜索记忆,而记起这个人,他又当真想不起来,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这人到底是谁?他心中同样迷惑。
然而再看此时的周予天,却显然已经有些惊慌了,放眼看去,但见这个人一身破衣罗所,头发更是一片蓬乱,根本就不像一个正常人,可这人的修为,却有些让自己根本就看不透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庆阳神州,会忽然出现了一个这样的人物,他当真有些琢磨不透。
同时,他的心中,也已经有些慌乱了,这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落魄的中年人,给他带来的压力,是他根本就低受不住的,这一点,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再看那如疯子一般的中年男子,此时却是笑呵呵的抱着肩膀,冷眼看着周予天,似乎在说着,如果你要真想打的话,那么我会随时奉陪。
然而也就是这么随随便便的一站,却让周予天没有了与之争斗的勇气。
“前辈此来,不知有何指教?”他终于意识到自身的危险,所以立刻就放下了身段,态度恭敬的说道。
“哈哈,还算你这个小子,有些见识,见到我老人家,居然知道及时收敛自己的嚣张气焰,总还算你比较识趣。”他这样说着,更是露出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那种神情,就像是现在的周予天,就是自己的晚辈一般。
而周予天,见他他的这种表情,心中也是不由苦笑,不过那又有什么办法,他心里其实比谁都清楚,这人的确惹不起,既然已经叫了人家一声前辈,自然以后,就要矮人家一头了。
“那是自然。”周予天为了活命,也是为了凌霄宗的生死存亡,不得表示出恭顺的态度,道:“前辈教训的一点没错,晚辈虽然身为凌霄宗的宗主,可和前辈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差地远的了,不论前辈教训什么,都是应该的,晚辈也一定遵命照办,一点都不敢违逆的了。”
他这样说着,态度更加的恭顺,简直就要,拜倒在地了,惹得那些凌霄宗的弟子们,全都有些傻眼,要知道,这位神秘的宗主大人,在他们的心目之中,向来可是威严的存在的,然而令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今天竟然在这个疯子一样的人面前,变得如此的卑微。
如果是那些没有骨气的弟子也就罢了,然而一旦落入那些稍微有一些骨气的弟子眼中,他的这种行为,简直让他们有些不耻,全都露出了痛苦之色。
宗主这样受辱,简直比他们受辱,更加的不能忍受,他们甚至有一些人,直接掉下泪来,就差没痛哭流涕了。
“宗主,你又何必,这般讨好这样一个疯子,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什么好怕的,弟子宁愿死在此人的手上,也不愿这般受辱。”
突然,一个人越众而出,怒声大喝道,声音之中,满是愤然之意。
正是一名凌霄宗的青年弟子,实在看不过去宗主周予天的表现,忍不住站了出来,大声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然而他话音未落,却忽然间瞪圆了双眼,嘴巴紧闭,却再也发不出一丝的声音,甚至就连他的表情,都一下子停顿在了哪里,脸色铁青,还保持着那种大义凛然的架势。
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他已经死了,至于怎么死的,却没有一个人看出这一点。
周予天脸色一变,身子忍不住颤抖,额头的汗水,更是如雨而落。
身为步尊境强者,他又怎么看不出来,那名自己最是得意的弟子,凌霄宗众内门弟子中的翘楚,却是如何无声无息的就这样死了的。
要说这名弟子的修为,完全已经达到了元丹境初期的境界,本来在凌霄宗,修为一旦进入元丹境,就已经有资格,可以晋升为一名长老了,然而这名弟子,却拒绝了成为长老,而是仍旧愿意作为一名内门弟子的身份出现。
这样的弟子,本就不多见,他的性格,是那样的倔强,眼里从来都是不揉沙子的,如今见到师傅竟然这样的委曲求全,他当然是最气愤不过的了。
哪怕是死,也要死得有尊严,这是他一向做人的原则,他宁肯死,也不愿没有尊严的活着。
这次他出来,本就没有打算活,他只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一个事实,那就是凌霄宗的弟子,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是懦夫,师傅的举动,也并不是代表凌霄宗所有的人。
而那霍疯子,显然是不允许他这样做的,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威严,在来到庆阳神州之后,他就已经有了很大的野心,他要为一个人,打下庆阳神州这一片疆土,那个人,就是他心中的神,他愿意无条件的服从他,听从他的安排。
尽管,那个人直到现在,他还没有找到,但他相信,迟早是要找到的,在没找到他之前,他要为他先打下一座大陆,而这庆阳神州,就是他要打下的第一站。
所以不但是庆阳山,包括整个庆阳神州的皇权统治者们,也要听从他的安排,这是必须的,没有什么好考虑的。
不管是谁,都要听从他的调遣,如今,就连庆阳神州最大的宗门,宗主周予天,都已经臣服了自己,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还会有这样一个人,竟然敢挑战他的耐性。
所以当那名弟子,越众而出慷慨激扬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的,直接就出手了,步尊境巅峰的实力,不需要太大的动静,也就在无形之间,将自己的元气化成一股气剑射出。
无声无息的,就要了那凌霄宗内门大弟子的性命,这一手露出,在场之人,全都傻眼,就连周予天自己,也完全没有这个能力,能做到这一点,要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弟子,可是元丹境的修为,居然就这样无声无息的丢掉了性命,这让他一时之间,如何能接受得了。
他顿时就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其实他本不是一个懦弱的人,为了活命,甘愿屈居于人下,受别人驱使。
但他考虑的太多,他想到了凌霄宗数万名弟子的性命,想到了凌霄宗万年的基业,怎么能就这样,断送在自己的手上,如果就这样断送了,他又怎么能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