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牙，好了吗？”
造型师在外面喊了一声。
“马上。”
狼牙回了回神，把自己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恐怖想法全都驱逐出去。
方二橘……
狼牙穿好内搭，外套首饰这些要去外面造型师帮忙穿上。
“等会儿去把脸上这口红擦了就行。”
蓉姐帮狼牙穿上那狼牙都看不明白哪个洞是袖口的衣服。
狼牙愣了愣，在穿衣镜里看到了自己脸上的那抹红色。
啊哈，方二橘又在脑子里出现了。
而且心脏也跟着不听使唤。
方二橘的妆也改好了，进更衣室去换了新的裙子。
照旧，方二橘还没有整理好的时候，狼牙在拍单人。
“很好，转过去，拍个侧面。”
悠悠指挥着狼牙转身。
方二橘这时候从后面走了出来。
一身从白色到金色的渐变色曳地长裙。
方二橘个子不高，但是比例相当好，长裙也不会显得矮，这么一条立领长裙，反倒是衬住了方二橘本身长年习惯养成的矜持和优雅，看起来高贵又纯洁。
这次是淡妆，眼妆也很清透，嘴唇上只上了一点透明的唇蜜，看起来更柔润了。
橘色的大波浪长发散下来，额头上有一个小小的金色额饰，从大大的广袖当中偶尔露出来的手上有淡金色的花纹，应该是纹身贴一类的东西。
如果说上一套有一点像是堕落的魔女，这一套，活脱脱就是一位高贵的圣女。
反差巨大。
赵帆自己设计的衣服，自己也设想过效果，但还是被惊艳了。
更别说悠悠和狼牙。
悠悠飞快的把狼牙的单人拍完。
“二橘妹妹！快，这边来！”
悠悠还是第一次在赵帆手下拍这种端庄公主，简直激动得不行。
“妹妹看这里，往前倾一点点，对！”
“二橘妹妹，看侧面，抬一点头，对对对，下巴特别好看，脖颈也是！”
赵帆和悠悠两个人指导着方二橘怎么抬手，怎么看镜头，怎么抬头走路。
狼牙站在台子旁边，眼里都是方二橘。
狼牙从来没见过方二橘这个样子。
第一次见到方二橘穿上了符合她身上的那种温柔端庄优雅矜持的气质的衣服。
她曾经是在哪里呆过呢？为什么会养成这样的气质呢？
明明在家骨子里其实是喜欢懒散地躺着，骨子里其实是慵懒散漫的，但是偏偏养成了一种框架一样感觉的气质。
矛盾又让人心生怜惜。
“好了，快把白板凳端上去，狼牙，上！”
赵帆霸气一挥手。
方二橘回头看着狼牙往自己面前走过来。
狼牙穿着短靴和长裤，上衣很，破烂，从缝隙里看得到狼牙精悍的肌肉。
这破破烂烂的衣服看起来很像流亡者，但是狼牙强悍的气质又让这种特质有了别样的意味，像是被迫流亡的上位者。
“就站在那里！”
赵帆让狼牙停步。
方二橘和狼牙距离大概一米多，两个人隔空相望。
方二橘微微抬头，狼牙低着头，目光交汇。
就这么安安静静地对视，拍下来的照片里都是满满的故事感。
这就要归功于赵帆的衣服设计了，端庄优雅的立领长裙，圣女一样的气质，和破破烂烂但是带着一丝曾经辉煌模样的男装，明明更高贵的女士抬着头仰视，落魄的一位垂眸。
矛盾又戏剧。
赵帆看着这幅画面都愣了愣，道具组和造型组的也出来看人，大家都静悄悄地，不打扰模特的情绪。
方二橘抬头看着狼牙，狼牙也在看着她。
狼牙会就这么，远远的吗？
还愿意，让自己这么看着吗？
方二橘觉得自己破绽百出。
“狼牙靠近些。”
狼牙走近。
方二橘仰头的幅度变大。
狼牙走到了方二橘面前，赵帆喊了停。
“狼牙，抬起二橘妹妹的下巴，端详懂吗？就那样看！”
狼牙顺着赵帆的说法，伸出一只手，他的手很大，指尖抬起了方二橘的下巴，让方二橘被迫仰头，双眼复杂的情绪一览无遗。
狼牙很希望方二橘眼里是曾经明媚的阳光，而不是这种自己看不明白，但是并不喜欢的愁绪。
“很好很好！”
“二橘妹妹坐到凳子上，狼牙还是低头看。”
方二橘一直处在仰视或者是逃避的状态里，狼牙以一个落魄的形象，却一直在高处俯视着。
“好！现在狼牙蹲下来，半跪！”
狼牙半跪在了方二橘面前。
“二橘妹妹，双手捧住狼牙的脸！”
赵帆持续指挥。
方二橘在上一套衣服拍摄的时候就已经抱稳了豁出去的心，每一次对视，都毫不躲避，毫不犹豫。
当成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毫不顾忌的放肆。
方二橘伸出手来，她的手比起狼牙小了很多，指尖圆润，手指纤细，狼牙皮肤比较黑，衬得方二橘手指更白。
方二橘双手捧住了狼牙的脸，狼牙目光落在方二橘脸上。
方二橘突然觉得，来这次拍摄是多好的事情啊。
自己根本没有胆量做的事情，这次都有了借口。
狼牙看着方二橘眼中的零星笑意，心里发软，有点酸酸的。
“二橘妹妹靠近一点！在靠近一点！”
赵帆扯着嗓子指挥。
方二橘开始低头。
狼牙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二橘妹妹！大胆靠近一点，就像是你要去亲对方！”
方二橘手指一僵，眼神都有点不敢和狼牙对上了。
虽说是想着豁出去了，但是这也太……
方二橘鼓起勇气再靠近了些。
“很好很好很好！”
悠悠疯狂的咔嚓声和赵帆的声音混在一起。
狼牙看着方二橘近在咫尺的脸，她的眼睛近看也很好看，嘴唇很粉。
狼牙喉结再次动了动，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方二橘的嘴唇上，挪不开了。
狼牙甚至很想，尝一尝这么柔软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味道。
“好了好了！二橘妹妹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狼牙站在旁边。”
这时候，赵帆又指挥着换动作了。
狼牙看着方二橘和自己的距离拉远，有一瞬间甚至有点失落。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狼牙抓着椅背，盯着靠在椅子上的方二橘，心底有了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