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还是很茫然。
“有点搞不明白。”
老王从一开始陪着钱悦上课就发现了，钱悦学的东西，画的东西，和自己想象当中的画画不一样。
他们有时候会写实会练一些静物之类的，那种老王觉得逼真得和拍照片一样的画，但更多时候，还是根据自己的想象，或者看着模特进行想象，创作出来各种千奇百怪老王看不明白的东西。
有的时候老王觉得自己能从里面看出来一点情绪和莫名其妙的一些感觉，但都觉得自己像是错觉一样。
从最开始有点担心自己和钱悦的专业非常不相容看不懂，到钱悦直言自己的专业受众小，看不明白也正常的解释过后，老王坦然表示自己一个经济系的看不明白这些艺术。
毕竟钱悦画一颗树都能画成热气球一样的鬼东西，老王觉得自己看不懂也很正常。
“阿华哥哥觉得自己看到了什么呢？”
钱悦平时不会和老王讨论太多关于自己专业的东西，毕竟自己的专业还是很高深的，钱悦觉得自己还没有出神入化表达的本事。
但是今天她画的是老王，而且自己和老师都觉得挺满意的，就想知道老王自己看着是什么感觉。
老王想了想那副色彩繁复看起来就很复杂甚至有点神奇的画。
“像什么东西漫出来了一样，但是不吓人，觉得还有那么点，好看。”
老王不好意思说感觉像是自己想到什么不可告人东西的感觉，但是整体画风虽然神奇，但是绝对称不上诡异，透着一股子温暖倒是真的。
钱悦笑弯了眼睛。
“对呀对呀，就是这种感觉，阿华哥哥当时想到了什么呀？我是按着你眼睛里透出来的，还有整个人的感觉画出来的。”
钱悦感受到的就是满溢的渴望和不自知的温柔。
老师和自己讨论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么个意思，还说自己这个男朋友肯定很喜欢她，因为眼神看得出来。
这大概就是艺术的感觉吧。
老王心里一惊，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
看来自己看到的那种淡淡的欲望还真不是错觉！
自己那龌龊的想法还真被记录下来了！
虽说是以别人看不懂的形式吧。
钱悦难得会盯着老王看这么久，平时根本就撑不住羞涩，早早就收回目光了。
今天这盯法，其实对钱悦的情绪也是很有影响的。
本来钱悦就是表达情绪的那种，被老王这种感觉自然是感染到了，现在看着老王，不仅觉得很不好意思，还有种很像亲近的感觉。
就像画画的时候，觉得这种渴望马上就会到达自己眼前，淹没自己一样。
两个人走到了小花园的一个长椅上。
钱悦拉着老王的手，走向了长椅。
老王以为钱悦是想坐下休息，跟着就过去了。
没想到钱悦直接站上了长椅。
两个人的身高差有点大，钱悦站上长椅，还是只高老王半个头。
“阿华哥哥。”
钱悦咬着嘴唇，轻轻喊了老王一声。
老王看着盯着自己的钱悦，觉得心脏怦怦直跳。
那种在画里看到的情绪，居然在钱悦身上好像出现了一点。
老王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和钱悦离得更近了一些。
钱悦看着这个男孩，眉目俊朗，看着自己的眼神专注又温柔。
钱悦低头，轻轻在老王嘴唇上吻了一下。
刚才在画室的时候，钱悦就已经很像亲过去了。
那种情绪像是会拉扯着她一样，诱惑着她更近。
唇上一软，老王瞪大了眼睛。
他不是没想过有什么举动，想亲吻，想触碰，这是正常的对于喜欢的人的想法，但是钱悦他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到不敢轻举妄动，总觉得要是自己一个孟浪，她就会缩在自己壳子里不出来。
这么个害羞乖巧的姑娘，现在自己站在长椅上，自己亲了过来。
老王觉得心里的情绪快要满了出来，好像比画里还多一样。
钱悦亲完就害羞了，脸红得粉扑扑的，低头捂着脸，不敢看老王。
老王轻轻凑过去，环住了钱悦的腰。
“悦悦，你现在要是再给我画一张，应该会用到更多的颜色。”
老王的声音低低的，带着惊喜和开心。
钱悦被老王毫不掩饰的开心也感染了，轻轻张开指缝，看着离自己很近的老王。
确实，情绪的感觉和波动比在画室的时候还要丰富和汹涌。
“悦悦，再亲我一下好不好？”
老王凑近了问。
钱悦合上了手指，捂着脸猛摇头。
亲这一下已经花费了她所有的勇气了，钱悦现在很想找个洞钻进去躲着，哪里还敢再来一次。
“那让我亲你一下好不好？”
老王又问。
“不要跑，不要躲我，让我亲一下？好不好？”
老王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的恳求，满满的温柔。
他真的是把钱悦放在心尖上疼。
现在已经无比想亲过去，但是又害怕吓到她，只能压抑着询问。
钱悦犹豫了一下，又分了开了手指，瞧了一眼老王。
可爱得老王肝儿颤。
“就，就一下？”
钱悦声音很小，问得也很犹豫。
“嗯，对，就一下，悦悦，我就亲一下！”
老王搂紧了一些，把钱悦往自己怀里塞了点。
“啊！”
钱悦站在长椅上，被老王这么一拉，有点脚下不稳，捂着脸的双手放下来撑着老王的肩膀保持平衡。
“好不好？悦悦？”
老王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急切。
钱悦脸红成了苹果，垂着脑袋不敢直视老王的眼睛。
看了老王一眼，又看了一眼，钱悦最后咬了咬嘴唇，轻轻闭上眼，往老王面前凑了凑。
乖巧羞涩的模样让老王三魂七魄丢了一半。
虽然心里十分急切，但是老王吻上去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在钱悦嘴唇上轻轻磨蹭，柔软的唇瓣沾上了对方的温度。
老王克制地没有进行下一步，松开了钱悦，就着搂腰的姿势把人从长椅上抱了下来，按在了怀里。
小小的一团，暖暖的，软软的，又乖又可爱，又漂亮又温柔。
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