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姐，吃早饭啦！”
小卫敲门叫胡兰兰吃饭。
胡兰兰应了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
“哎？奇怪，郑哥居然还没起？”
小卫有点奇怪地看了郑文煜那边一眼。
平时郑文煜这时候都去晨跑回来，在客厅坐着了。
今天居然没动静。
胡兰兰拿着牙刷从房间出来了。
“呜呜呜呜……”
胡兰兰一嘴的牙膏沫子，说话都不清楚。
“胡姐你先刷完牙。”
小卫觉得有点好笑，胡兰兰头发睡成了鸡窝，满嘴的牙膏沫子，看起来非常接地气，任谁也没法把她和杂志上的摩登女郎联系在一起。
胡兰兰蹬蹬跑回浴室，把牙膏沫子冲了，又跑出来。
“郑文还没起吗？”
胡兰兰昨晚脑子不是那么灵性，一次性给郑文煜用了挺多灵力的，今早一听小卫说郑文煜还没起，有点担心是不是承受不住出问题了。
“郑哥？”
小卫已经过去敲了敲门。
“马上。”
郑文煜应了一声。
他已经维持一个姿势在床上坐了一晚上了。
腿麻。
眼睛也有点红。
还是得面对。
这是自己雇主，昨天自己还觉得人家漂亮，还对着人家心动，不可能今天就把这个狐妖上交国家送去科研解剖。
郑文煜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拉开门。
小卫和胡兰兰齐刷刷站在他门口。
看到胡兰兰的瞬间，郑文煜有点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郑文，你没事吧？”
胡兰兰有点紧张。
“咳，没事，睡过了。”
小卫以为郑文煜是因为难得的晚起不好意思，赶紧打圆场。
“没事没事，胡姐，郑哥，走，吃饭了，一会儿粥冷了。”
郑文煜点点头。
“胡姐，你快去梳梳头发。”
小卫把胡兰兰推回了房间。
郑文煜看了看小卫。
小卫知道吗？胡兰兰是狐妖这件事？
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南瓜姐知道吗？胡兰兰经纪公司知道吗？胡兰兰到底安全吗？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没人知道的，就连自己之前都没发现什么端倪。
发现自己居然在担心胡兰兰安全，郑文煜一时间心里很复杂。
接受了这么多年的素质教育，唯物主义，一晚上就被打破了，现在居然还为狐妖担心。
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哇！小卫好棒！”
胡兰兰收拾好自己出来吃饭，毫不掩饰地给与自己的小助理厨艺表扬。
郑文煜看了一眼胡兰兰。
说不定只有自己知道她是狐妖。
还怪可爱的……
郑文煜手一顿。
疯了疯了。
不过，狐狸，狐妖，红狐狸。
昨晚只顾着震惊大变活人去了，那种一直以来的熟悉感，在早上又见到胡兰兰，看到她那双浅棕色眸子的时候，突然就明显了起来。
郑文煜就记得自己小时候，放跑过一对借宿的偷猎者的猎物，就是一直红狐狸。
那时候一方面是叛逆，一方面是对爷爷说的那也精怪传奇非常向往，执着地遵守着爷爷所说的，有灵的动物要放归山林。
不过那只红狐狸，有这么大吗？
如果是同一个的话……
郑文煜发现这样逻辑上就说得通了。
为什么胡兰兰第一面见到自己就问自己是不是郑文。
自己那时候一直说自己叫郑文。
胡兰兰一直以来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关注也说得通了，为什么会给自己开出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会给自己治伤，这些好像就都说得通了。
这是狐妖报恩的戏码啊！
“郑哥？还要吃吗？”
小卫发现今天的郑文煜很奇怪，魂不守舍的，还像是熬夜了一样。
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
郑文煜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胡兰兰和小卫已经吃完了，自己的粥才喝了一半。
“啊，你们先收拾，我马上吃完。”
郑文煜让小卫和胡兰兰先忙。
“郑哥，你没事吧？”
小卫看着郑文煜，胡兰兰也盯着郑文煜。
“没事，就是没怎么睡好。”
郑文煜摇摇头，看着胡兰兰一脸担忧，突然心里有点好笑。
“昨晚做了个噩梦，梦到个妖怪。”
郑文煜一平时话少的美德，解释了一句。
“啊，郑哥你也会做噩梦啊！”
小卫惊奇，“我还以为你们这种，硬汉，”小卫做了个大力士的动作，“不会做噩梦的呢。”
胡兰兰眼神游移。
这妖怪怕不就是自己。
“我先去换衣服。”
胡兰兰溜去了房间。
郑文煜应了小卫一声，低头喝粥，没忍住嘴角的笑容。
果然不是自己做梦。
这狐狸有点傻，什么都写在脸上。
胡兰兰今天一早就有拍摄，小卫担心郑文煜没睡好，没让郑文煜开车。
郑文煜扒拉了一下小卫给胡兰兰放零食的地方。
全是各种各样肉干，真空的各种肉类零食。
还真是狐狸，肉食动物。
郑文煜拿了一包冷吃兔，递给后座的胡兰兰。
“吃吗？”
胡兰兰受宠若惊，赶紧接过来。
“谢谢……”
恩人今天怎么了？难道知道自己给他治伤了？明明平时自己给他吃东西他都不怎么接的，今天居然主动给自己递吃的了？
郑文煜不露痕迹地观察胡兰兰的反应，觉得很有趣。
自己之前是怎么就没发现这个情绪全都写在脸上的狐妖是小时候那只火狐狸的呢？
明明那双眼睛长得简直一模一样。
小卫目不斜视认真开车。
哦呦？郑哥今天没睡醒？还是开窍了，知道我们胡姐的好了？
居然会主动了？
我们胡姐有戏了啊！
胡姐你争点气，别郑哥一主动就怂啊！
小卫在心里恨铁不成钢。
还不知道自己马甲掉了的胡兰兰一整天都在受宠若惊当中度过。
郑文煜会主动问她吃不吃东西，问她冷不冷，还给她夹菜！
难道真的知道自己给他治伤了？
不可能啊，要是发现了那自己是精怪不就也被发现了吗？
人类不是都不相信精怪的吗？发现了难道不应该很震惊吗？恩人也没什么反应啊。
胡兰兰悄悄看郑文煜，被郑文煜抓了个正着，赶紧收回目光，装着看拍摄人员。
明明那个拍摄人员摄像机都没拿起来。
郑文煜觉得，非常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