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澜回到后面去了，方二橘有点僵硬地蹲在猫爬架上，好半天才犹犹豫豫地转了头，装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对面拐角。
什么都没有。
狼牙走了吗？
方二橘又仔细看了看。
没有人，以方二橘的修为，也感觉不到那边的气息。
哎……
方二橘叹了口气。
就算狼牙在看，她也发现不了啊。
为什么就不直接来找自己呢？
还在生气吗？
“又来看你的心上猫啊？”
狼牙差点被方二橘看见，正心跳如擂鼓地躲在拐角的视线死角，阿飘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滚远点！”
狼牙不耐烦地皱着眉，语气相当暴躁。
昨天还疯成那样，得亏今天还能和平常一样跑出来。
狼牙往宅子的方向走。
“我昨天在老大那里查了小橘猫的卷宗，你不想知道吗？”
阿飘锲而不舍地跟在狼牙身后飘着。
她只有灵体，不论狼牙跑的多块，加上她空间系的能力，阿飘怎么都能追得上。
狼牙脚步一顿。
“你还是好奇的吧？”
阿飘摇晃着脑袋，一头漆黑的长发晃晃悠悠的，黑窟窿一样的眼睛吓人得很，苍白的脸上，苍白的嘴唇还在勾着。
看得出生前应该是个漂亮的人，脸蛋身条都还算好，但是奇怪的模样只让阿飘这种小女孩纯真的表情看起来相当可怖。
得亏特殊生物收容所的都不是人，唯一一个意策也绝非正常人可比。
“我看过了。”
狼牙不受蛊惑，继续往前走。
“昨天意策才更新的卷宗，你肯定没看过！”
阿飘跟上狼牙，依旧洋洋得意。
“那你说来听听？”
狼牙转头看着阿飘漆黑的眼眶。
“你看你果然是很好奇的吧？”
阿飘脑袋晃得更开心了，一脑袋的黑长发都快飞起来了。
“不说算了。”
狼牙冷漠。
“哎哎哎，你有点耐心嘛！”
阿飘赶紧跟上加快步伐的狼牙。
“方二橘，自主化形，猫妖，渡劫时被恩人多久，前来人界报恩，报恩已完成，于人界逗留。”
阿飘说的狼牙来的时候就看到过了。
阿飘接着给狼牙说了最近新添上的内容。
“猫妖方二橘恩人曹某，已有伴侣，不可骚扰，方二橘行事稳妥，九尾白狐墨千澜担保，于人界继续逗留，所需灵力与九尾白狐墨千澜自行协商解决。”
狼牙脚步停了下来。
“已有伴侣？”
阿飘点了点头。
很多精怪都向往着妖界爱情传说当中的剧情，报恩的时候，第一想法就是以身相许，和人类共享寿命。
但是有的人类在无意识施与恩惠的时候，本身是已经有伴侣或者未来伴侣的情况，很多精怪不分是非，有的为了完成自己的报恩，会直接去抢，甚至残害恩人的另一半，他们本身残留的能力和本能有时候反而会破坏恩人的生活情况。
所以意策在守则上加了一条，如果报恩对象有伴侣，不可强行插足掠夺。
这条守则已经执行很久了，妖界的精怪们在八卦喇叭们的科普下也早就把这条守则记在心里了。
狼牙没见到过方二橘恩人带着伴侣的情况，看那男人和方二橘亲昵的模样，还以为方二橘喜欢她那个恩人呢。
原来那男人有伴侣了啊……
狼牙心里突然就有点小开心。
但是转念一想，突然又很生气。
都有伴侣了，还和方二橘这么卿卿我我？
简直手贱！
“是不是很开心？”
阿飘报告完自己知道情报，开心地绕着放慢脚步的狼牙转圈圈。
狼牙被阿飘的话叫回了神，看着围着自己转的阿飘。
“谢谢你。”
阿飘飘忽的身影一顿。
“哎呀~不用谢！”
狼牙嘴角一抽，看着阿飘身形荡漾成了波浪，捂着脸扭捏了两下，突然飘走了。
这女鬼确实有够奇怪的。
狼牙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坐下继续打坐修炼。
“你看什么呢？”
快要关门了，墨千澜出来的时候，方二橘还端端正正地蹲在猫爬架上，时不时看向拐角，然后又做贼心虚一样飞快扭头。
店员们正在忙着收拾店里，打扫卫生。
“狼牙走了吗？”
方二橘看着墨千澜，跟她意识传音。
“早就走了啊。”
墨千澜有点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方二橘，又看了一眼拐角。
方二橘挺拔的小身子瞬间就松垮了。
“走了啊……”
“店长，你说什么呢？”
过来收拾纸盒子的翠翠看着墨千澜对着方二橘说话。
“哦，没什么，辛苦了啊！”
墨千澜摇摇头，让翠翠把脚旁的纸盒子收走。
“没有没有，店长你今天带方二橘回去吗？”
“带！”
墨千澜点点头。
“那我就不给她放猫粮啦！”
翠翠笑着和方二橘挥挥手。
“方二橘拜拜。”
方二橘又振作精神，对着翠翠点点头。
“店长，我觉得方二橘真的好机灵啊！”
翠翠一边收纸盒子，一边和墨千澜说。
“我觉得方二橘听得懂我们说话一样，之前那个客人说方二橘救了他一命，我本来还不信的。”
翠翠把纸盒重叠起来，坏掉的拆了放在一边。
“但是现在我觉得，我们这么聪明的方二橘，说不定还真的能做到。”
翠翠看着方二橘，还点了点头，肯定自己。
“而且方二橘除了你，到现在为止，也只给那个人摸头！”
“有可能吧，哈哈。”
墨千澜知道不能和普通人类随便透露这些东西，这是附和这翠翠哈哈干笑了两声。
方二橘蹲在猫爬架上舔了舔爪子，心想，我确实听得懂。
“翠翠应该想不到这么多吧？”
墨千澜抱着方二橘，李唯背上了奶黄包，两人两猫往家里走。
“她不知道的。”
方二橘小声和墨千澜交谈。
“我前两天还听见她和齐齐还有万万讨论，要是店里的猫都和我一样听得懂话聪明点多好。”
李唯也点了点头：“一般人不会往这个方面想。”
毕竟李唯曾经也从来不相信有什么精怪之类的东西。
没发生在面前，就算是被猫狗救了，也想不到这些小东西真的是精怪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