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看我微微颔首,不等我说出个一二三,就兴奋的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袍,恳求的盯着我:“这么说来,道长您定是有办法的,那就好那就好,您快给我说一说。”
他拉的实在有些紧,再这样下去就不用我说什么,道袍就要被他拉扯下去,一下子身份就会被暴露出来。
于是我感到异常无奈,抬手将他的大掌拂了下去,尴尬的咳了两声:“你无需着急,既然我选择同你说这些事,自然是能够帮你解决的,且听我慢慢道来。”
“是,是,原是我太着急了,还请您慢慢说。”此时此刻的陈副总管已经完全被我的话所支配,只要能告诉他解决办法,我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接着我指了指座位示意他坐下,他不自在的搓了搓手,坐下后为我沏了杯茶,推到面前。
见时机已然差不多,我便不再故作神秘,叹了口气惋惜的摇摇头:“原本你在走过集市的时候,老夫一眼就注意到了你,你脸上的天家贵胄之气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住的。然而待再次细看又不由得觉得可惜,典型的命中无子嗣。”
“啊?”他瞬间惊恐的喊了一声,歪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手中拿着的杯子因着手松开的缘故,直直的坠到桌面上,杯中的茶水尽数撒到了桌子上缓缓的流动着。
对于他的反应我并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对茶感到心疼不已,上好佳品啊说浪费就浪费了,完全不是钱财的问题,仅仅是此茶少的可怜,甚至到了有钱都买不到的地步。
然待我又是唏嘘又是心疼半晌后,我才注意到他的不正常,无语的叹了口气,开口把他的神识唤了回来:“壮士你先不要过早定下结论,老夫话都还没说完呢。你倒是说说你明白了何事,再者都已经允诺你将方法讲给你听,现下又不相信老夫的话。罢了,如果你当真不愿信任,老夫亦不会强求,劳你这般费心招待,告辞。”
说完我不带半点犹豫从座子上站了起来,抬步向门外走去,身后响起急匆匆的声音叫住了我:“等等,道长莫要怪罪,我只是,只是太着急了,完全没有怀疑您的意思。”
得了他的挽留我才停住脚步,回过身走到他跟前:“老夫知道这种事不论放在谁的身上都是难以置信的事,你且安下心来我会将办法一一说给你听。”
这次他倒是学了乖,安安分分的除了点头就是端端正正坐在位置上,半点多余的举动都没有。瞧着他的模样,我没来由的笑出了声。
在他疑惑的眸子里,我严肃下脸色:“一般来说无子嗣几乎都是难以解决的,但你的情况和大多数人完全不同。这样我换一种说法,既然你有九五之尊之气,然你并没有到达那个位置,而是其他人抢了你的路,那你的气运是不是就被他遮挡了一干二净?”
我从他的脸上看出了恍然大悟,背过身稍稍松了口气,看样子是把我的话都听了进去,那就好总归没有白白浪费这么长的时间。
确实这个消息挺难以让人接受的,我也不觉得着急,不紧不慢的一口一口品着壶中的茶水,等他把所有信息一点一点消化。
不知过了多久,一壶茶水几乎被我喝的不剩下多少,他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停舔着嘴唇,动着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看他仍旧一派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我等的甚是着急,便向他劝道:“你无需着急,此事你一时半会儿想不通没有问题,因为你所看到的和老夫看到的并不相同。”
他顿了许久,才吞吞吐吐的问道:“那个,道长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想再向您确认一遍,你说的所有内容可都是真的?当真没有半句虚言吗?”
这回我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冲他点点头:“老夫看的清楚,绝无半句语言。”
再一次低头沉默了甚久的时间,他终是下定决心抬起了头:“好,我相信您道长,您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吧。从前我从来没有想过竟会因为这个原因,虽说我确然觉得被他人顶去了一官半职,但也仅仅是个将军之位,皇位我从未敢想过。”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愈来愈低,末了他忽的抬起头皱着眉询问:“可是道长,清朝已经换了几个皇帝了,皆是子承父业,为何到了我这里就该继承那九五至尊之位了?”
我轻轻笑了笑,随后再一次饮尽了杯中的茶,然后说:“壮士你会错了意,老夫是想要告诉你现在位置最高的那人挡住了你的气运,并不是说你就有现在的皇室血脉,不知你可有听说过陈胜吴广的故事,若是知道我想就无需我再多解释了吧。”
“哦!原来道长您是这个意思,他们的故事我是晓得的。是不是清朝到了这代皇帝,他们的血脉气运都已经消耗殆尽,此时定会有人揭竿起义。”陈副总管激动的叫嚷着。
他才刚喊完,我即刻起身观察四周的情况,呵斥道:“你怎的这么不知教训,隔墙有耳的问题还需要老夫教与你听吗。如若今天的话被有心人听了去,传进了宫里任何一个人的耳朵里,别说你有无子嗣的问题,你我全都在劫难逃。”
听了我的恐吓后,他瞬间捂住了自己的嘴,一个劲儿的摇头,随后低声说:“我不是有意的,一瞬间激动以至于脱口而出,没有害您的意思在里头,您万万不要多想。”
“无妨。”我瞥了他一眼,随意抬了抬手,淡淡的说,“你需谨记万事祸从口出,说多是错多说是劫,余下的需要你自己仔细谋划,我也会在旁指点一二,你这性子必须得改上一改。”
陈副总管忙不迭的点头,冲着我嘿嘿的笑着:“多谢道长一番剖析,才让我明白了始末也更坚定了目的,往后我定独独奉行您的命令,皆照您的指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