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偷偷用余光瞥了眼大太监,见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真儿的身上,并没有察觉到金宇凯身上不对劲之处,顿时彻底松懈下来。
紧紧皱起眉头用下巴点了点大太监在的方向,接着不紧不慢的略略咳嗽了几声,继而神色严肃的摇了摇头。
想来他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在转头看到大太监的一瞬间将疑惑尽数收了回去,淡淡的对我拱手道:“此人臣已为您带过来,可是有何等要事?哎,这不是圣主屋外的人吗?”
说完大太监应了一声才仔细看他,回想了一阵子发现身份后迅速站起身向前跨一步俯身轻笑:“奴才正想着怎的这声音听起来竟然如此熟悉,看了看适才发现是小王爷。是了,毕竟您同公主殿下此时履行过婚约,在公主府中看到您并不是令人惊奇的事。”
虽说没有听出他声音里带有揶揄或是嘲弄,但不知怎的总是能隐隐约约听到阴阳怪气的感觉,让人不禁觉得浑身不舒服,而且字字句句像是在讽刺金宇凯住在公主府一般。
不想再和他油嘴滑舌下去,在小婉的扶衬下懒懒散散的起身,慵懒着嗓音下了逐客令:“既然真儿已被送过来,那公公便带着回去复命吧,若是误了父汗交待的差事就不好了。”
押送的侍卫听令拖着真儿走到大太监面前,暗暗用力把她径直甩了出去,复又退回去。
大太监脸上挂笑回转过身,眼睛紧紧的盯住我不放,当我发现这点之后没有露出丝毫的胆怯,梗着脖子以凶狠的神情回怼回去。
就在此时面前的人骤然松懈下来,轻笑着说:“或许公主殿下您还在觉得委屈,仍旧怨怪圣主不给您做主。只是有很多事您久居深宫并不懂得圣主的难处,当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公主不要一直记恨着。”
道理我都是懂的,其实也没有那么矫情觉得我爹此举令我很是受伤,难过心生悲凉仅仅是因为皇室是最最不讲人情味的地方,大清是这儿也是。
我不是真正的准葛尔的长公主,没有从小就在后宫的阴谋诡计中摸爬滚打。
现代生活里不会纵然亦会有任性冷漠的情况发生,可没有像古代这般严重,所以我不能平静下心情努力接受和消化。
无论是怎么样的亲情或是旁的感情终究抵不过权利的诱惑。
这样的感受又无人可以倾诉,这儿的人早就被同化,感觉皇宫里头自古就是薄凉的,多少年流传下来的根本不可能说改就会改变,同时说不定还理解不了我的想法。
正在我沉思着叹气时,突然大太监再次开口絮絮叨叨的讲述:“圣主最初就猜到了公主会无法接受下发的处决,因此为了补偿您,从今个开始您可以自由出入演武场。只是这回再去可就是带着官职的,不要忘了您可是被圣主亲封为预备管事的,不过去或不去随您的意。”
他说完请示了一声,然后带着真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我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面容上看不出是喜是悲,平静到翻不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罢了我爹既已下了决定,怕是我再如何挣扎都是无用,有补偿总好过没有,正巧我还打算着要建立起自己的一方势力,如此一来正合我意。
金宇凯许是看到大太监的背影逐渐走远消失不见,急忙坐到我身旁,迫不及待的对我进行一番逼问。
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吐了一口浊气,不紧不慢着讲述了一遍今个在王宫里发生的所有事,晓得他不懂得后宫的利害关系,就又和他分析一遍。
低垂着头听完,蓦然抬头一件纠结欲言又止的模样,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把刚刚一瞬间想好的决定全部说给他听。
末了他坚定的点点头:“说的不错,要是想要为咱们报仇就必得推翻那个人的地位,如今仍旧我们也就几个人,单枪匹马如何敌的过他们,拉拢是必经之路。”
抛开他说的内容不谈,更让我惊讶的是他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些话,自打他烧伤毁容以来,从最初除了沉默就是沉默,到后来经过我的劝解一日说个几句已是极限,也仅仅只和我一人说话,可这两日他说出的话比之前一年加起来说的都多。
这么一来顿时我又自心底油然而生一股信心,他是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就足够了。
日子又一天天的飞驰而去,几乎每日都会以预备管事的身份跟着金宇凯来到演武场,说是来训练士兵的不如说是来拉帮结派的,一逮到空闲的时候我都会拽住几个人为他们洗脑。
医馆那边完全不需要我担心,用一年的时间苦读医术,大壮此刻的诊脉能力差不多快要追上我,他不仅仅在这个方面上有兴趣,还很幸运的有着极高的天赋。
加上小婉陪着她处理琐事,两个人搭配着干起活来既能加深之间的感情还能更好完成。
几个月过去我真的拉拢到一批誓死追随的士兵们,个个都不对我产生任何怀疑,反而还觉得我就应该坐上皇位,我提出的想法才是真真正正应该被采纳的。
能让他们能产生这样大的共鸣,左不过是提了提关于他们日常来说都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就算是论功行赏一般都是赏赐将领,和他们这些兵卒是无关的。
对此事我深深地感觉到愤怒,纵然将领的指挥极其重要,可如若没有士兵们极力配合,有哪里会得到胜利呢。
于是一批士兵成了我忠实的追随着,从中挑选出约摸着有百个左右,时不时带着小婉去演武场让她亲自教习被我选出来的这些,果然经由她的教导出来的人就是不一样。
勤加训练几个月的时间,百十来人差不多已经具备暗卫的能力,个个都武功高强。之所以能在短时间达成如此效果,还是因着小婉挑选出的都是有天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