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说完,察远王顿时眉梢上尽数染上喜悦,喜笑颜开着开口:“是,大汗说的是,长公主殿下身份尊贵臣家中半点都不敢怠慢,修建公主府确然是必要的事。暂且在臣府中安心住着,公主愿意做什么便做什么,一切只要随心就好,臣和内子决计不会干涉。”
虽然他做出的保证令人十分向往,但并不代表着我就愿意安然被他们拘着。
不过大汗没有给我分毫说话的机会,赞赏的眼神看着察远王微微颔首着拍手叫绝:“你没有意见自然是再好不过,寡人这就颁下旨意。”接着冲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那个看起来甚是激灵的小太监又一次走进来,敛声屏气站在一旁静候大汗的吩咐。
大汗再一次执起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待勾完最后一笔,严肃着整张脸知会:“迅速去传寡人的旨意,册封琅儿为恪靖公主,与察远王金家之子喜结连理,于一月后举行正礼。”
旨意已经颁下再无回转之地,今个这情形就算我再不乐意也正能照做,完全没有我能插言的空当,颓然的坐倒在地上无力的摇着头。
察远王和金宇凯领过圣旨后便离开了殿内,屋中只剩下我和我爹娘三个人,除我以外他们脸上皆洋溢着喜悦。
“美人,寡人嫁公主当然要风风光光无任何人可以比拟,这嫁妆等诸事宜全权交给你来处理。去吧,务必要仔细些。”大汗出口向我娘吩咐着。
领命而去后,大汗对我又嘘寒问暖似的问询一阵子,因着门外来了朝臣我被请离。
回宫后屏退左右小婉立刻冲上来拉住我,急切的问道:“小琅,刚刚我听传旨的太监说你即将要嫁给金宇凯小王爷了?怎么事情发生的这样突然,是不是发生了何事?”
“没有。”我刚一进屋就瘫坐在床榻上,对她随意摆了两下手,一只手紧紧揉捏着眉宇,止不住的叹气:“我们二人打小时就有婚约,虽然我一直没有当真可是在旁人眼里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次就算我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阻止,父汗已经颁下圣旨无力回天。”
小婉沉默了一会儿,在我犹疑着抬眸看向她的时候,她亦正一脸坏笑的看着我,突然靠近一些扯着嘴角附在耳边说:“不过话说回来小琅,我和大壮一早就觉得你们二人关系匪浅,看来果然被我们猜中了。不得不说你们站在一起看起来真的郎才女貌,很搭呢,我觉得婚约恰好就像是个契机一般,让你俩的感情迅速发展蔓延起来。”
我默默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心里的想法,不是说讨厌只是那种感觉不像是感情,打心底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估摸着一个月过去应该可以消化吧。
时间如同白驹过驶,转眼间一月过去,期间我娘没少来找我,除却礼仪就是同我说一些中原女子们读的女训、女则两本书,磨的我耳朵上的茧子又厚上一层不止。
本着生气发火只不过是伤自己的身体而已,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左耳进右耳出。
说起来虽然是我自个的婚礼,但基本上所有大事小事都被我娘揽了过去。
我还是像当初在宫里的时候,上树抓鸟下河摸鱼驾马飞驰无一不做,只是多了一样习医。
最让我惊诧的一点就是小婉的武功,整整一月她都没有歇着按照秘籍一点点的消化练习。
终于起了不错的成效,如今飒爽英姿的模样有些许当日窥探幽晔王时看到的风范。
这段时间内倒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金宇凯,确实在依着礼数遵照着不能见面,每日我都在劝自己接受这件事情,慢慢的倒也不再觉得排斥。
嫁人一事总归是逃脱不掉的,现在就算可以逃开,日后总有逃不开的时候,与其等以后不知嫁给什么人,不如现在知根知底甚至还可以将他培养成死侍。
到了婚礼的前一夜,我娘来到了我的宫殿,将制成后的嫁衣送了过来还有各式各样的金钗凤冠,看得我忍不住瞠目结舌,这么多的物什带在头上岂不是会把脖子压断?
我娘拉着我坐在床榻边上,挥了挥手让一旁随侍的侍女们退下,接着眼泪即刻滚落而下,一边拿帕子擦拭着一边带着哭腔说着:“琅儿往后定不能再顽皮下去,娘看得懂你的心思,兴许这个金宇凯不是你心中属意的良人,但不管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个优秀的。家世位高权重不说下一任大汗又是从金家出,以后你的荣华富贵肯定是少不了的。”
说到这儿她停了一下,而后又继续讲述:“其实嫁人不就是想找个对自己真心的,依娘看,金宇凯那个孩子对你定是不掺杂目的的,能找个这样的实属不易。与我不同,我只是个中原派过来和亲的罢了,哪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只求日子平平淡淡就够了。”
突然我的心里甚不是滋味,一直以来我看到的都是娘她哭哭啼啼惹人烦躁的模样,可又哪里真正懂心里真实想法呢,在这里她过得并不快乐,但路她是选不了的。
对比来说我不知道好上多少倍,反握住她的手剖白:“我明白,您放心吧,我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软弱公主,现在有能力有本事保护住自己,而且这场婚约我想通了也愿意接受。”
她满脸欣慰的看着我点点头,又嘱咐了几句:“娘纵然命察远王对你多加管束,但并不意味着会让你过去受欺负,但凡他们一家对你有半点不尊敬,你大可来告诉我或者大汗,我们肯定会为你做主的,缺什么了直接派个侍女往宫里递个消息便可。”
“对了,你是可以带个贴身侍女进王爷府的,你可有想带着的人选?最好是知根知底且值得信任的,可以仔细照顾你。倘若没有,娘从宫里给你挑了几个。”说着从门口走进来一列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