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的动作被她收入眼里,直接理解成我对她不敬,狠狠的甩开我的下巴,我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她继续咄咄逼人的说:“本公主原以为你不过是个自不量力的,尹将军也就是一时图个新鲜,谁知你竟如此放荡,做出那些子不知廉耻的事情。”
她的话让我怔在原地,有些想不明白,但不管怎样我都不愿被她安上这样的罪名,于是生气反驳:“敢问公主您可有证据?若无凭无据您因何要诽谤我!”
“诽谤?真是好笑。”她冷笑两声,眯着眼睛看着我,勾了勾嘴角,“好啊,不怕你不承认,本公主早有准备,看你还如何狡辩!”
说完她拍了拍手,冲着外头说:“琉璃,进来。”随后从外头走进来一人,只一眼我就看出来她是带我过来的那位。听崇安公主那般信誓旦旦,难不成真握着我什么证据,可是我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我到底同尹将军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琉璃走进来后在崇安公主的授意下,缓缓道来:“奴婢在前儿个的时候,正往内务府去安排为公主制衣的事,恰好路过宫门口,看到,看到……”
正说着,她突然停下来抬头看了看我,那眼神带着些许恐惧,但我仍旧从她的眼底深处看到了幸灾乐祸。
崇安公主注意到她的异样,安抚的说:“你别害怕,如实说就是,她若是敢对你动手,本公主为你做主。”
“是。”那琉璃装模作样的磕了个头,而后继续说,“奴婢竟看到小琅姑娘和尹将军同上了一辆马车,而其他副将则没有上马车。奴婢怕看错,昨日特意又去看了一次,还是如此。小琅姑娘,你就不要再否认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能怎么辩解啊。”
我这会子回想起昨日感觉到背后有一抹视线出来,原以为是看错了,原来就是她在偷偷摸摸的看着。崇安公主肯定早就同她串通起来,就是想折腾我。
不过对于这件事我也无从辩驳,事实的确如此,但我着实没做过什么,便回答道:“琉璃说的无错,可臣并未和尹将军有任何的接触,清者自清。”
“你倒是承认了,那你可知不知检点该当何罪!”崇安公主的声调顿时提升了几个度。
我忍不住皱起眉头,这公主怎么惯会曲解我的意思,我不想再和她做无谓的辩解,便冷声答道:“臣不懂何为不知检点,且臣并不认为臣犯了此罪。”
我的话彻底将她点燃起来,看着我的眼睛里盛满了盛怒,厉声喝道:“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打算狡辩,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真以为本公主不敢动你!”
说罢,对着门外喊道:“来人,将她拖出去,打三十大棍让她清醒清醒。”
从门外立刻涌进来几个小太监凶神恶煞的向我走来,我即刻从地上站起来,掏出清帝给的那块腰牌,冲着他们一亮,吼道:“我看你们谁敢动我!”
果然这腰牌是个好东西,他们看到后当即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崇安公主和她身边的一众宫婢看清后也是惊讶不已,恨得咬牙切齿。
“父皇他竟然会赏给你这个东西,你到底是有什么狐媚手段,不但迫使尹将军青睐你,连父皇你都不放过!本公主现在就去面见父皇,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我当真觉得这崇安公主被宠坏了,觉得自己得不到的东西都是因为旁的人干涉,现在清帝的年纪也不算年轻了,等新帝即位,哪还能容忍她这般任性。
随后她不再管我,直接愤怒的站起身,拢了拢衣衫,径直离去。
周遭的宫婢嬷嬷们全都追着她去了,一时间无人处理我的事。
无奈,恰好我也不想继续留在此处,便自己摸索着离开了漱芳斋。
到门口的时候,我特意留意了庭院,已经不见那位竹阳公主的身影了,我唏嘘着叹了叹气,往太医院走去。
回到太医院的时候,金宇凯第一个冲上来拉着我左右查看,直到确定我身上无伤这才放下心来。然而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我脸上细细的血痕,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那公主所伤。”
我点了点头,安慰了她几句示意我没什么事,院判突然从后面走出来,递给我一瓶药膏,叮嘱道:“每日取三次匀面即可,不出月余就可痊愈也不会落下疤痕。”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好意,我怔愣着接过,向他投去感激的眼神,然而他轻哼了声不愿继续理我,但我知道他已经对我有所改观。
想起竹阳公主一事,我便拿过诊断记录,翻出有她的那页,问道:“师父您在宫里肯定待了很长时间,您可否向徒儿说一说此人。”
院判抬头瞟了一眼,而后颦了颦眉,疑惑的问:“怎么,你为何对她感兴趣?”
“今日去漱芳斋的时候恰好碰到了,凭她的身形和满身的药味猜出她就是竹阳公主,一时对她好奇。”我如实回答。
只见院判长叹了一声,道:“也是个可怜人,虽说贵为公主,可因着她这病让她从小就不受宠爱。母妃又只是个贵人,本想育出位皇子来稳固地位的,奈何生出的却是个病秧子,以至于皇上和她母妃都甚少看望她。她的身子骨愈来愈差,母胎里带出来的病,只能慢慢将养着了。”
我听后也是一阵摇头叹息:“竟是这般悲惨,可皇上就如此放任旁人欺凌她吗?”
刚说完,院判满含深意的看了我一眼,缓缓道:“唉,不受宠的人就没有资本抗衡,自然就只能忍让。竹阳公主只是个被遗忘的公主,她如何或许没有人在意。”
不过我想如果她母妃只有她一个孩子的话,怎么会不关心她呢,就算清帝不愿看一眼,但也会顾念着来看看。
于是我直接提出了我的疑问:“师父,那这竹阳公主可又弟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