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察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发现朔凛将军像是被单独关押起来的,旁边隔着很远都没有关押其他犯人,这倒是让我同他交谈方便不少。
朔凛此时的状态还算不错,虽说吐了一口血但应该没有伤及要害,不过我仍旧不放心的问道:“将军,你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适?”
他抬眸看向我,慢吞吞的道:“公主,臣无事,只是臣想不明白,为何您那日要阻拦,他们想用臣威胁大汗,怎么可以让成全他们啊。”
许是止痛药的药效已过,伤口的疼开始发作了,他说话极其艰难,每说一句话都要耗费不少力气。
我伸手示意他不要再言语,接着踱着步走进牢里,来到他跟前低声道:“将军,你是位忠良将才,且为国忠心耿耿。我觉得您如果真的自尽了实在太可惜,况且我已经想出了救你出去的办法,只需再稍作忍耐即可。”
“当真?”他的眸中浮现出喜色,但仅有一瞬就暗淡下来,失落的开口,“不可公主,您不能再把自己搁在危险的地方了。您现在身处宫中同军营不同,能坐上皇位的人没有几个小角色,您一定要万分小心不要被捏住把柄。所以,您还是让臣自生自灭吧。”
他受了太多的苦,一定要把他送出去。我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想燃起他的斗志,继续说:“放心,此法子绝对不会对我有危险,而且可以保你平安出去。”
随后我悄悄拿出锦盒,打开后那两枚假死药完整的躺在里面。朔凛疑惑的看着我,问道:“公主,这是什么?”
我示意他稍安勿躁,缓缓解释道:“此物名为假死药,是我偶然得到的宝贝,吃了这个药可保你进入假死的状态,无论是谁都看不出奇怪之处。且此物极其珍贵,世间仅有百颗,我想那太医就算听说过此物,应该也不会想到你会用这招。”
朔凛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我也不急在旁蹲下等着他的回答,不消片刻他扬起头说:“既然公主愿意将如此珍贵的药物赠与臣,臣感激涕零,以后愿为公主肝脑涂地。”
“恩,好了,我来跟你说说我的计划。你先将其中一枚藏起来,尽你最大的能力让看守着你的人对你动手,然后你趁机吃下这枚药丸,他们肯定都会误以为你被打死了。如此一来他们会将你扔到乱坟岗,到时间我会去寻你。”
他听完了我整个计划过程,也觉得可行,点点头同意下来。
我从衣摆上撕下一条布条,包裹着其中一枚药丸递给他,他接过后立刻藏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
我顿了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只是又要辛苦你了,白白挨顿打,不知你的身子能否撑得过去,早知我今日就带过来一些补身子的药了。”
“没事的公主,臣的身子自己清楚,完全没有问题。再说了臣久经沙场,这点伤还忍不了怎么能成为大将军呢?”朔凛笑呵呵的看了看身上的伤口。
我能理解他只是在安慰我,不过他的精神状态不算差,只要拿捏得当,完全可以骗得过所有人。
又同他交代了几遍,我稍稍安心离开了。
想到朔凛将军的伤,我必须得尽快去太医院为他做几枚疗伤圣药,太医院的药全部供我所用,昨日通过医仙我又发现了几种药效更佳的。
到了太医院,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到最里面,屋里正在忙活的太医纷纷抬头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手中的活计。
我心想他们不理我最好,这样我才能安心的制药。从抽屉里拿出所需要的材料,一一摆放在桌上,按照记忆将这些药材制成一枚枚小药丸。
随后又从杂物柜里翻找许久找了几个小匣子,冲洗干净后,将药丸一颗颗的放置到里面,而后收回到袖子里。
完成了这个,我又着手做另一种药,按照一样的顺序手法将药制成,全部都装进匣子里。
还好院判并不在,不然会对我的行为产生疑问,这是在宫里,在给清帝诊平安脉的时候随口说出,依着他的疑心程度,绝对要盘查一遍,对我来说是极麻烦的。
而屋里的其他太医看我的模样以为我是第一次制药感觉新鲜所以才全部带走,也都没什么疑问。
天色渐晚,院判才回到太医院,没有搭理我直接埋头苦读。
突然外头想起了脚步声,我看过去发现是苏太监,不知前来所为何事,难不成是清帝病了?
他进来后,院判立刻起身,两人互相福了福身子。不等院判询问,苏太监先开口:“皇上这会子头有些不适,院使现下不知去了何处,还请您随我去一趟。”
我想起了那瓶曼陀罗毒,本打算就是找机会下给清帝的,奈何他太过小心饮食方面竟无一丝空隙,我只得等待机会。眼下这便是个好机会,说不准能成功。
于是我走上去请示道:“师父,徒儿也想跟随您前去,也好学习学习不是?”
他想都没有直接拒绝了:“不可,真是胡闹!你才来太医院多长时间,去了也只会捣乱。皇上跟前你可敢如此!”
然我没想到的是苏太监会帮我说话,只见他轻轻咳了咳道:“院判,咱家以为不若便让小琅姑娘前去,毕竟她可是奉了圣旨前来历练的,您不得多带着她多实践实践?”
我发现苏太监看我的眼神变了,不似从前的平淡,更多的是敬意。
或许和那个腰牌有关,他亲眼所见清帝把它赐给了我,这就表明我受到了帝王的青睐,自是与以往不同的。
见苏太监都在帮腔,院判就算是不愿也只得同意,只是那脸色黑的如同锅底一般。我才不在意他如何,只要我能前去,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们三个一行快步走到上书房,临进去时,院判仍是不放心的叮嘱:“到了跟前少说少做多看,我不求你学会诊脉,只求你别惹出祸端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