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暂时只想出了个大概,具体的细节部分并没有仔细思虑周全,本想着蒙混过关打消他们对我的担忧,然而金宇凯却紧紧揪着这一点不放,硬是让我说出所以然。
无奈之下我只得一边说一边在脑海里完善着:“清帝目前所中的毒就算服用解药也没有多大用处,整个过程中所得的病症早就深入骨髓,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如此说来他应该也没有多少日子可以过了。虽然我不愿意就他,但毕竟给他解药续命相比于直接让他这时候驾崩,还是前者对我们的利处更大一些,你们想想是也不是?”
果然原来面上甚是不解的两人听到后半段解释,纷纷表情释然,个个点头如捣蒜一般。
不过就在我说完这些沉默了半晌后,金宇凯终是忍不住开口道:“可是你说的这些话同后边的计划有什么关系,今个你要是说不出我肯定不会放你走的。”
瞬间我的眼睛里闪过失望的情绪,谁知竟然没有骗过他,仍旧对我咄咄逼问。
不得已只好粗略的想了想,接着不情不愿的讲述:“我们自然得先带着季平帝撤出京城,不然等到宫里发现再全京城搜查,可就没那么容易出去了而且极其容易遇到危险。”
霎时间我的脑海里又一次涌现出绝佳的灵感,激动的拍了拍桌子,兴奋的讲了出来:“对了我怎的忘记了这一茬,尹将军不是仗着兵力雄厚侵占了咱们国不少城池土地吗?不如利用这次的机会,逼迫他们退兵把城池交还到我们手里,你们意下如何?”
“妙哉妙哉,的确如果我们无一纰漏,定然是可行的。”朔凛将军第一个喜形于色,不停拍着掌叫好道。
金宇凯一直在旁仔细听着,没有反驳一句,但我觉得他应该是没有找到破绽。
因此才不知怎么做才能让我打消这般危险的念头,尤其是朔凛将军已经被我的话打动了心。
最终他也没有说出什么话,我也就当他默认了我的打算。
随后翻箱倒柜的把曼陀罗毒的解药翻找出来,搁进袖子里生怕出了危机情况来不及取出来。
屋子里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我开口提议道:“这里的物什都提前先收拾好,以防我们临时要走的时候来不及整理。还有清帝那里得去一个人守着,我怕幽晔王离开后会出状况。”
自然是朔凛将军前去跟前守着无疑,得到他们的答复后我走到清帝的客房,屋里除了躺在床榻上的清帝之外,幽晔王已经不见踪影,唯有桌子上留下了一封书信。
打开后粗略的读了一遍,原是宫里的内线有要紧的消息告知他,需要回王府一趟。
到底是什么要紧的消息呢?我不由得在心里泛起了嘀咕,抬眸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经被一片黑暗笼罩在里头。
距离支走寝殿里的人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想来尹将军以及丞相肯定用完了晚膳回到季平帝处,自然而然也就发现了异样。
皇帝昏迷不醒也就罢了至少还能一边诊治一边令皇子们代为处理朝政。
最起码所有人都还知道皇上就在寝宫,说不准何时就会醒过来,无论什么时候对他们来说都起到威慑作用。
可丢失找寻不到就是件大事了,是生是死都未可知,若是让群臣们知晓此事恐怕只会让朝堂上愈加混乱,仅仅他们几个忠臣是万万压制不住的,肯定要先派遣些暗卫仔细搜查。
我不知已经在屋里坐了有多久,幽晔王的身影出现在窗口,轻轻松松跃了进来,坐到了我的对面,边饮着茶边问道:“都黑成这般模样,怎的不掌灯?”
说完亲自将屋里的灯火逐一点亮,复又回到桌前坐下,撞到我赤裸裸代表询问意思的眼神后,他先是无奈的笑了笑,接着神色趋于平静冷淡:“内线来报尹将军等人已经发现季平帝不见,正派人暗中寻找,竹阳公主亦没有出事,被送回漱芳斋后太后亲自拍了太医问诊。”
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小声问:“下一步的打算想好了?需要我时尽管开口。”
我冲他点了点头回答道:“还真的要麻烦你最后一件事,明日一早你得想办法替我向尹将军递个消息,告诉他季平帝在我的手里,且我已经前去虎门关。”
“为何要告诉他事情真相,这样对你们来说很不利啊,行错一步都有可能满盘皆输。”
对于幽晔王的震惊我是理解的,不过好在他一点就通能即刻明白我的用意,便同他解释着说:“我想用季平帝这个人质,来换取大清侵占的准葛尔的疆土,应该对尹将军来说要求并不过分,何况他们除了照做也不敢做出其他多余的动作。”
经过几番斟酌后幽晔王终是松了口,叹了口气:“确实也是,这样好的机会浪费了委实可惜的慌,只是你可得打起十二分小心来,能驰骋沙场多年的人必定不是小角色。”
交待完幽晔王离去准备明日的事去了,我又坐了会儿就回到了金宇凯处,朔凛将军很自觉的离开去了我所说的客房。
忽然我们意识到一个客房里只有一张床榻,我和金宇凯想要都睡在床上,肯定得做到同床共枕。一时之间不止我一人脸登时红的如同要滴下血,他比我没有好多少。
末了我拼命告诉自己此人就是我这一世的未婚夫,才堪堪能在心里接受这一事实,我们俩齐齐活衣躺在床榻上,全都呆呆愣愣的望着天花板,不敢做半点多余的动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兴许夜已过半困意袭来,竟让我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下沉沉的睡过去。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睁开了双眸,察觉到身上不晓得何时盖了层被子,一撇头看到身旁安然熟睡的金宇凯,脸上再一次爬上可疑的红晕。想都不用想,身上的被子除了他还能是谁替我盖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