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问询我这样的做的原因的时候,我怔愣了片刻思索该如何作答,实情肯定是不能说出来的。
甚至有很多次都在想,倘若直接把我的最后想要达成的目的告诉竹阳公主,她会是怎样的反应。
但不论如何英帝是她的弟弟,太后是她的母后,如今的皇宫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美好的回忆。
每次一见面我都觉得很不忍心,她的帮助于我来说算是利用吧。
最终理智战胜了情感,挑拣着拼凑出一个找不出错的原因:“左不过是看不惯宛贵人的为人态度,既然她先招惹到我身上,那我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且听闻大理寺中尉和年副的案子有渊源,想来年副如果无罪定是他从中作梗,借着禁足也好腾出空闲时间调查一番。”
还好竹阳公主非但没有起疑心,同时让我在需要帮助的时候尽管找她,定会鼎力相助。
送走她回到房中小小的惆怅了一会儿,随后则投入到后边的计划中。
先是亲笔写了一封书信给金宇凯,让他帮忙调查大理寺中尉以及伙同此人反对我的人,包括查证年副的案件。
有关联那是最好,想尽办法去搜集所有能搜集到的证据。
如果他们有所察觉提前做好准备,表现出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那么即使用出制造机会伪造证据的手段,也要在尽量保全自个的前提下拿到。总之污点越大越好,最好是能把他们一击覆灭再也爬不起来的那种。
复又写了封差不多的打算交给幽晔王,同时在两封信上让两人接头碰面,金宇凯身入其中以身犯险,加上利用幽晔王在宫中的内线打掩护,可以说是配合完美证据手到擒来。
第二日一早小婉拿着两封信悄悄从小门离开永和宫,带着英帝给我的腰牌想来可以顺利出宫。
也不知道他们收到我的来信会不会照做,想再多也无用此时我只能干坐着等消息。
对我来说眼下的时间就像是在度日如年一样,终于小婉平安回到殿内,气喘吁吁的扶着圆桌歇了好一会儿,挥手屏退旁的闲杂人等,而后拉着小婉让她坐在我旁边,给她倒了杯茶。
一番讲述后我大抵听了明白,金宇凯和幽晔王都已经收到信件,且都在打算和对方碰面。
忽的忆起他们之前在虎牙关时是互相见过的,这样一来会面的难度减少了太多太多。
聊完了正事,小婉开启无休止的吐槽模式,说了不止一遍往后再也不会去幽晔王府。
她口中描述的王府已然成了座不停闹鬼的宅子,开门的瞬间感觉到一股股深入骨髓的寒凉之感。
确实我第一次去也是如出一辙的体验,不过我还是笑话了几句:“一直以来你不是都在自诩胆子大吗,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闹鬼什么的都是百姓们的传言罢了,哪里那么多鬼怪。”
一天天虚晃度过了好几日,然没有收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百无聊赖的坐在院子里看看花看看草,委实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可以做,但这也是我自从入宫以来最为清闲的几天。
才清净不到三日就有人找上门来想要看看我的落魄模样,只是到了宫门口被侍卫们阻拦住无法进来,登时她们故意抬高声音各种出言讽刺,表现的生怕我听不清楚似的。
听声音就能猜得出定然是翊坤宫的两位,博尔济吉特贵妃和宛贵人。
之前我没被禁足的时候博尔济吉特贵妃很少再在我面前作妖,这会子以为我失宠了便等不及开始报复。
由于上回竹阳公主离开时嘱咐过侍卫们,所以如今门上并未落锁,且若是我想打开宫门透透气也是可以的。
我嘴角噙着笑意缓缓走到门口,命两个太监将门打开。
正侃侃而谈的俩人在视线与我相对的那一刻,眸子里闪过显而易见的错愕,顿时双双止住嘴不再说话。
“怎么,本宫只是被禁足而已还没有被废位,两位高兴的是不是有些早啊?”我皮笑肉不笑的在她们之间来回扫视,咬牙切齿着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蹦出来这些话。
此时此刻博尔济吉特贵妃的气焰已经消退不少,唯有宛贵人还秉承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性子,继续以她瘦弱的小身板同我硬碰硬,一时间叽叽喳喳停不下来的人只剩下她一个。
“现在没被废位又如何,反正都是迟早会发生的事,不论如何前些日子宫宴上皇上选择维护我而惩罚你,还看不明白形势吗,也就你还傻傻的以为皇上依旧在乎你。”
说到后来愈来愈难听愈来愈离谱,我心里倒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但小婉却听不下去,当即怼了回去:“宛贵人,我家主子以后会不会如你所说那样是未来的事,现在她仍旧还是皇上亲封的恪贵妃,刚刚您说的这么半天话好像都是不大合礼数的吧。”
宛贵人对小婉的话根本不屑一顾,还反过来训斥:“切,什么礼数不礼数的,主子之间的对话何时轮的上你这个小小奴婢插嘴了?依我看不懂规矩的是你,想来贵妃娘娘肯定是不忍心责罚的,可后宫可不能助长这样的歪风邪气,嫔妾就代劳管一管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说完就要走上前掌嘴,我一把拉住了她扬在半空中的手,使出极大的力气甩了出去。
我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信号,吓的宛贵人凌乱着步子接连退后,末了还是在身边侍女的搀扶下略略站稳,冷冷的看着她声音仿佛冰封:“别以为本宫会和皇上一样肆意惯着你,不懂位分尊卑的人是你才对,你仅是个贵人而已还轮不到管束永和宫的掌事宫女。不说旁的依你之见倘若真的被禁足,永和宫的大门还能随意打开吗?奉劝你自个想个清楚为好。”
紧接着我不想再看见她们丑恶的嘴脸,转身走进永和宫里并吩咐侍卫们把门带上,最后看到宛贵人的表情还没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