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金宇凯在我身边就像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定时炸弹。
说不定在什么时候通过某种契机整个人完全变成另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样子,越这样想下去我的后背越来越发凉。
纵然通过我对金宇凯的了解,他骨子里没有那种暴虐的倾向,甚至更多的是天真无邪无欲无求,唯一动过情的估摸着就是我。
可因爱生恨嫉妒发狂,听起来就不是一般的可怕,从这点来看他倒是符合的紧,紧张的情绪骤然在心里高涨起来,甚至没有听清我爹的后半句话。
对此我并没有多大的底气向大汗保证,毕竟毁容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罢了罢了,现在无凭无据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暂且没有必要,说不定他并不会依着大汗所言往坏的方向发展,再者就算发展了也不是我能改变的了的,还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思及此我亦出声劝慰着大汗:“您无需为琅儿忧心此事,首先据我的了解他的本性很是纯良,还有会不会变化之事千变万化,想要猜出最终结局绝非易事,见招拆招才是上上之策。”
听了我所说的内容,大汗后背紧紧贴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抬手揉捏着颦在一起的眉宇,过了很长时间复又开口:“你说的确实有道理,在这里杞人忧天没有丝毫的意义,你们二人之间的事你打算作何处理?这场成亲就算是完成了?”
犹豫了片刻我咬紧了嘴唇,扭开头注视着其他地方,吞吐着说:“其实父汗琅儿那日就说的很是清楚明白,于我来说他就像个弟弟一样,平日里帮他保护他只有这一个原因。”
“所以……”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偷偷抬头观察一眼面前人的反应,见他没有表露出半点气恼的情绪,才选择继续讲述,“所以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感情,这场婚约琅儿本是想算作废处理,只不过如今金宇凯的精神状态很不好,这些话和事都不打算同他一一道明,怕他会因此而忍受不住加速心里的毛病,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
原本以为当我把这堆掏心窝子的话尽数讲出来后,我爹会忍不住发起火来,然而事实上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叹了口气:“照以前来说你们二人的确是郎才女貌的结合,可眼下发生了太多变数,寡人对这门婚事亦是不大满意的,但若是你愿意维持着寡人也不好说什么。”
虽然他明面上的话说起来很好听,但究其根本我已经猜测到他在表达什么意思,一直打着为我好为我着想的旗号,说是不乐意委曲求全自是可以放弃这门亲事。
可按着规矩我必须得嫁给察远王府里的男子,除却金宇凯便是金瑞淮。
只要一想起金瑞淮满脸写着冷淡和野心,我就会忍不住浑身打颤,相比之下还不如金宇凯。
所以对我爹这次的问话仅仅笑了笑,没有做出回答,我想做法已经很是能表露我的意思。
稍过片刻,我爹再一次挑起了新的问题:“那日起火的时候亦或是起火之前,有没有看到或者遇到可疑的事也可以是可疑的人?寡人笃定这次起火一定不是不小心而为之,定然是有人打算蓄意谋害你,此人肯定是王府中的人,还得是你贴人的侍女或是小厮,否则是绝对不会打探的那般清楚,那个时间你正好自己在屋里等候。”
他说的这些我全部都已想到,毫无悬念一定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想要借此机会除掉。
绝对令那人没有想到的是我竟然聪明了很多,既然门走不出去,那通过窗子翻出去为何不可以呢。
猛的我的脑海里涌入一阵阵画面,在我刚刚来到这个朝代的时候。
当时似乎是我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被水淹死,而我刚刚好替代了此人原本的人生。
落水本来就是个蹊跷事,只可惜接下来查了如此久的时间都没取得任何有价值的收获和收获。
会不会这次纵火的人和第一回推我下水的人是同一个呢?这么说来这个人我可就忍不了了,出现一次我或许都不会选择原谅,更别说这种背后使小动作想要直接置我于死地。
我轻轻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提出的想法,就算想出了目的,然到底是出自何人之手依旧是个无法解决的难题,对人物关系一事我尚且还未有了解清楚,还是往后慢慢查吧。
于是我无奈的垂下眼睑,有气无力的说:“父汗,这件事急不得一事很容易打草惊蛇,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可能让对手警觉起来。况且如今还没有丝毫的头绪,既然是王府的人,那得再给我些时间多打探打探必有收获。”
“也好,都依着你的意思做吧,句句都是事实没差着实很不容易,无从下手是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切入,需要什么物什知会寡人一声便可。”大汗同意了我提出的打算。
离开宫殿之后本着想要四处闲逛散散心的想法,便走至御花园处随意逛了逛。
微微柔风扑面而来,像一匹丝柔顺滑的绸缎在脸上擦过一样,既觉得软糯又觉得温柔。
四周树叶在风中摇曳着沙沙作响,我轻轻张开双臂合上眼睛,感觉微风向我整个人袭来。
忽然听到由远及近传来声声交谈的声音,似乎是我爹另外两个女儿发出来的。
果然没有猜错两个人缓缓向我走过来,因着一直觉得她们俩对我没有什么威胁,所以很多时候都不欲同她们做过多无谓的争辩。
两个人里的二公主乃是圣后所出,本应是个身份极尊贵的。
可准葛尔和中原大相径庭,没有嫡庶之分只有长幼之分,所以我作为长公主变成了所有公主里身份最尊贵的。
我一直都知道对此二公主甚是不满,逮住机会就要羞辱我一番,不过一直都是做些小孩子行为,大多时候我亦不想同她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