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之余,我凭借着仅有的几本医书找到几个药方,所幸所需的药材都是有的。
连忙趁着幽晔王还没有过来的时间制成,能够及早止血自然是最好的,到底伤到何种地步还未可知。
最后一步将所有材料捣碎成药泥,又翻箱倒柜找出一块干净的布条。
准备好一切后可该来的人还是没有出现,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不安的感觉愈来愈重。
不知担忧的感觉持续了多久时间,久到我的心里只觉暴躁不已,就像有一双手在搅动心口。
窗子能看到的范围实在太窄,就算半个身子都探出去也才能看到一小块天地。
我逐渐变得抓狂,握起拳头使劲砸在窗框上,力道大到窗子都抖了一抖,支撑着的木板摇晃了下差点掉落在地。
委实不能安分在屋里等下去,打算偷偷摸摸出去寻他一番,说不定会偶然遇到晕倒在地的他,还能在无人发现的时候把他带回屋子。
然小翠和小兰就睡在旁边的耳房里,虽说整个院子里除却我就剩下她们二人。
但如果动静过大在这静谧的夜色中就会显得十分明显,很容易将她们吵醒,倘若被发现就麻烦了。
只是除此一法我实在找不到其他的主意,罢了大不了孤注一掷,也不能让幽晔王因着我的缘故出任何意外。
坚定下想法后,我径直走到门口拉开了大门,蹑手蹑脚的踏出去。
远处纷杂的脚步声隐约传进耳朵里,看样子他们姑且还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
我必须得加快速度先他们一步找到才行,一边这样想着一遍急匆匆的跑出院子。
还未跑出去几步,身后冒出一声细微到几不可见的声音。
我不由自主的回头看过去,亮堂堂的月光下,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正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抬眸的时候正好对上我的视线,眼前这人不就是令我揪心难耐,甚至冒着不惜被发现的风险去寻找的人吗。
他的脸色在惨白的月色笼罩中甚是苍白,包括嘴唇上都毫无血色。
回过神来我急匆匆的跑到他的跟前,将他从地上扶起来,继而搀着走进屋里让他歪靠在卧榻上。
复又走回门口将大门再次锁上,就在这个时候外头响起一阵子嘎吱嘎吱的开门声。
我登时停住手里的动作,转头看向幽晔王,只见他正忍着痛意握紧手中的匕首,于是立刻用极低的声音安抚:“嘘,先不要出声,看看情况再说。”
轻悄悄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在门口处停下,同时我的心猛的提了起来。
沉寂了一会儿,小兰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姑娘,刚刚的声响是您发出来的吗?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如果遇到了危险您千万要告诉奴婢一定不能瞒着。”
一听这声音我顿时松了口气,估摸是因着我刚刚没注意直接从外头跑进来发出的声音,吵醒了她。
想来应该是府中遇到刺客的事在她心里扎了根刺,害怕我被那人伤害,所以才一听到动静就连忙出来检查,如此说来还算是个忠心护主的侍女。
不过感动纵然是感动,然我们注定不属于同一个世界,且不回答更容易惹她起疑心因此我冷冷的应了一声:“恩,我这儿好好的能有什么事,刚刚不过是桌上的一个摆件许是因为将军搜查并未搁置整齐,不小心落到了地上发出响声罢了。我被它的声音吵醒,已经自行将物件搁置回原处,你且放心回去休息。”
小兰半天没有说话可也没有离开的意思,顿了不短的时间,我看了看幽晔王的样子。
额头上密布的汗珠已经顺着脸颊留下,再也无法耗下去的我直接对门外喝道:“还有何事速速道来,我要继续歇着了,你若是想要继续在外头冻着,那么你请便。”
“不是不是,姑娘您误会奴婢的意思了,只是很是担心您的安危,不若让奴婢进去替您仔细翻查一遍,也好安心。”小兰吞吐着提出她的请求。
我自是不会同意的,当即拒绝道:“我早已经睡下身着单衣薄衫,外头夜风寒凉,你还要带着冷气进来是生怕我不会生病吗?如若你是这样的想法,我劝你趁早离开我这里。”
被我呵斥一通后,小兰立刻不停解释,不过我还未听几句就匆匆打断了她的话:“行了,赶紧回屋去才是正理,被吵醒缓了不短的时间头还是很疼,还得再继续歇息,勿打扰。”
不想跟他纠缠下去是其中一个原因,其二便是她再如此求饶下去,保不齐会把小翠一起吵醒。
小翠这个人可不似小兰天真,想事情更容易深入层次亦疑心甚重。
到时候可不是简单的幌子能搪塞过去的,恐怕不开门她就真的会守在门外不离去。
待得到我松口,小兰如释重负的长出了口气,话都没来得及说急忙向耳房处跑去。
从窗子处确认她进到屋房里后,我才将半开着的窗子紧紧合上,而后走到幽晔王旁边,拿出帕子递到他的手里,示意他可以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随后我把制作好的药膏取出来放到圆桌上,接着略有些尴尬的立在一旁。
不知该怎么下手,上一次扯他的衣服是因为他已经因着中毒陷入昏迷。
而此时此刻他的脑子甚是清醒,实在无法直接话不多说出手脱他的衣物。
无奈之下我只好试探的戳了戳他的胳膊,压着声音问道:“你自己还能动吗,我帮你处理伤口,距离你上次过来都不知过了几个时辰了,再这么流血流下去你就没命了!”
幽晔王抬眸冲着我扯了扯嘴角,用尽浑身解数可还是没有办法抬起受伤的胳膊,末了只得以忧郁的神情盯着我,甩了甩袖子:“看起来不行,还是得你帮帮我。”
我只好相助帮他褪下外衫,伤口处彻底暴露在我的眼前,一枚飞镖紧紧的嵌进肩膀内,只是看了一眼就令我吃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