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合最近这些时间和他的接触,似乎对我他总是格外的关注,更有特别大的意见。
估摸着他大抵上是圣后跟前的人没错,通过早上在大汗的寝宫里的表现一看便知,对于我突然造访,他立即阻止搬出文武百官为借口。
然而中途翊德宫的侍女前来请我爹过去,如若他肯定然能拒绝的干干脆脆,可他却还要找借口再进殿内碰碰运气。
说不定他就是忽里一族派过来监视我的人,目的就是来探查一番是否大汗和我串通起来虚造声势。
那我怎么着不得发挥出绝妙的演技,在面前露一手出来。
于是我以极夸张的动作打翻了桌上的杯子,另一只手捏着帕子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滴流圆流露出难以置信,不停的眨动着仿佛在消化刚刚听到的内容。
过了半晌心情略略平复了一些,两手撑在扶手上错愕的四下里扫视。
小婉此时连忙走至跟前蹲到地上,一片片捡起地上碎裂的茶杯,声音满含担忧:“小心些,不要伤了您自个。”
我像是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皱着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退下,没看到本公主这会儿正烦着吗,还一直眼前晃悠来晃悠去惹人厌烦,怎么一点眼力见多没有?速速离开。”
经过这个小插曲我注意到大太监本来脸上仍带着怀疑,这会子趁人不在意扯着嘴角一边笑一边点头,全然没了疑虑剩下满满的相信。
我犹觉不够慌忙冲他扑过去半个身体,宛若抓住救命稻草般匆匆求饶:“谁都知道公公是父汗眼前的红人,还请公公能多多替我说说话。”
亲眼见到他假使没有强忍着恐怕这会儿嘴角都快要咧到耳边,顺着这个火候我再给他添上几把柴:“人尽皆知本公主是当朝最尊贵的长公主,到了如今这个年龄再不为我朝效力实在说不过去,还有预备管事的职位是好不容易得来的,怎么能说撤销就撤销。公公可一定要帮帮我啊,这样本公主允诺你假使我再恢复如初,定不会亏待你如何。”
如此言辞恳切的请求,换来的仅仅是他一记白眼,轻蔑的瞥了我一眼冷冷哼了声,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身体直接靠到了另一侧的扶手上,挪到不能再挪动。
紧接着我眼眸微垂,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他当即嘲讽的笑着说:“您啊,惹了不该惹的人,就算是圣主都要对圣后一族几分薄面,可您做事却不留一丝余地,只会有这个下场。”
这算是他直接和我挑明了身份,我自然要继续演下去,颓然的瘫坐回椅子上仰着头靠到椅背上,直接用帕子挡住整张脸,身体微微颤抖做出伤心落泪的假象。
在装哭的同时还透过指缝观察他,在见到我此刻模样后神情更为轻蔑,忍不住没好气的咄咄开口:“行了,咱家还等着回去向圣主复命呢,没空在这儿听你哭个没完没了。要是真觉得委屈,等你们领旨谢恩之后哭他个昏天黑地都没问题。”
我立刻止住声音,在眼角擦了一把根本不存在的泪水,颤巍巍站起身,但是令我意外的是没有把握好力度脚下一软直直的向前趴下去,吓得我瞬间闭上眼睛做好和大地亲密接触的准备。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发生,缓缓睁开眸子发现此刻我正半靠在金宇凯的怀里。
登时脸颊一红挣扎着从他的臂弯里站起来,咳嗽两声为了掩饰尴尬。
大太监瞅见来人挑了挑眉毛:“呦,参见小王爷。您说说您整天在府里靠公主养着,未免有失男子气概吧。”
上回他过来的时候就对着金宇凯说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现下看清楚他的内心后才明白过来,字字句句都是讽刺,说白了有挑拨我们两人之间关系的嫌疑。
只见金宇凯听完脸色愈来愈黑,虽说他的话着实很难听,但像他这种人说的越多他就越来劲,而选择不理会他所说的话,反倒会让他自个觉得没趣,从而不再继续说下去。
甚是心疼的轻轻拍了拍金宇凯的肩膀,靠近几分用只有我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劝说道:“不要和他一般见识,他只是为了激怒你而已,一吵起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放心没有人敢这么说你,而且你一直不都在演武场任职吗,如今我被撤去职位,府中开支就靠你了。”
果然他低下头浅浅的笑了笑回归平静,许是大太监发觉无人理会自讨没趣,便取出匣子里的圣旨拿了出来,清清嗓子严肃下脸色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恪靖公主近前侍女小婉温良敦厚,由恪靖公主亲自指婚公主府管家大壮,寡人特应允赐婚二人,一切礼仪交由公主府操持,择良日完婚,钦此。”
念完后又把圣旨重新卷好,放在匣子里,递到我的面前:“恪靖公主,接旨吧。”
“谢父汗皇恩,万岁万万岁。”我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接过匣子。而后小婉和大壮两人行了个标准的三叩九拜大礼,齐声说,“奴婢奴才谢圣主,谢公主殿下。”
我们几人起身以后,大太监翘起兰花指点着我似是教训一般开口道:“咱家劝您呐还是安分守己最为重要,不该是您的就算是抢都是抢不来的,还容易断送前程,您说是也不是。”
然我并未理会他,甚至看都没有看上一眼,他末了只得摸了摸鼻头狠狠的看着我讥讽的说:“既然公主不愿听劝那咱家无话可说,还得回去同圣主复命,告辞。”
目送着他的身影愈走愈远直至消失不见,我才又恢复到正常模样,耸耸肩膀重重的叹了口气。
随后把手里的匣子递交给面前的两人,坏笑着调侃:“好好收着吧,这可是父汗亲自下的旨万万不可违背,否则是杀头的罪名。得给你们二人收拾间干净的卧房出来是要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