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我学着他俯瞰一切的冷淡姿态和语气接着说:“那清帝就只能舍掉陈副总管这一废棋,相比较而言,一个武功高强打了数不清场胜仗的将军同一个不知名还到处惹事的副总管,清帝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会选择前者。”
我顿时对我们二人的默契想法感到吃惊,而幽晔王换上一副了然的笑意,冲着我挑了挑眉头,拿起茶杯碰了碰我手中的,随后将杯中茶一饮而尽。
不消片刻,我亦想了个清楚明白,和默契哪里有半分关系。
只不过因着我们俩的目的一模一样,所想的东西都是最想要看到的结果,撞在一起很是正常。
“对了,还有一事还得需要你的帮助。”才刚说完,幽晔王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可以清楚的看出里面包含着无奈,每一次有事麻烦他的时候,他都会表现出这副模样。
看他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实在不想出口逼迫他,我的心中对他总是存有些许愧疚。
如果不是我出现,如果不是我贸然闯进他的府里,向他提出邀请。
或许他还在按着自己的计划进行着吧,也不用像现在这样,时时刻刻都得保护我的安全。
就在我踟蹰纠结着的时候,对面的幽晔王忽的笑出声:“怎的不说了?不过逗逗你罢了。”
登时我来了火气,亏得我还担心了半晌,原来仅仅是逗弄我来的。
于是我顺手抄起手边的杯子饮尽里头的茶水,接着使出吃奶的力气向着他额头的方向精准的扔过去。
杯子在空中画了道优美的曲线,落下的一瞬间被他抓在手里,对我来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耸了耸肩膀继而撇了撇嘴从桌上的瓷盘中抓一把瓜子磕起来。
百忍成钢,千忍成银,忍无可忍那就从头再忍。
我在心里默默的念了数遍,毕竟现在还是有求于他的时候,同他计较这些子小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劝好自己以后,我复又抬起头道:“尾穗交到陈副总管手里,还需得看到你跟着他去看一看到底将穗子放到了何处,最好趁着夜色将它翻腾出来。明日待我同尹将军禀明此事的来龙去脉,一些我对他的了解,定是一刻也无法再忍下去,急急的前去查证,如此一来我们去到的时候可以让尹将军迅速锁定到尾穗。”
“放心吧没问题,你安心去会一会陈副总管,余下的事情交给我。”这回他没有再用一副吊儿郎当的神情,反而严肃下来郑重的与我交待。
换上道袍戴上道帽,我径直向茶楼走去,直接走进昨个会面的房间,里头并无一人。
才做了一会儿,便有人敲了敲房门,我略微皱起了眉头,来人一定不会是陈副总管。
但不论怎么说防备着总是没错的,于是我沙哑着嗓音问道:“来者何人?何须躲躲藏藏。”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手里提着一壶茶水,走到桌子跟前,对我陪着笑说:“大师应该是陈副总管找来的吧,这壶云山雾霭是昨个副总管吩咐过的,您一来就给您送过来。”
虽说他话里话外都在表明自己是个店小二的身份,然他的一举一动和看着我的眼神令我觉得甚是不对劲,倒茶的时候眼睛似乎没有在看茶碗,反而像在在上下打量着我。
若说这些都还算是我多心,但茶碗逐渐被斟满隐隐有溢撒出的趋势,这店小二还没有停下倒茶的动作,分明就坐实了他在观察我的事实。
在不知道他的目的的时候,我还不打算一语揭穿,可如此飘香四溢的好茶被他就这样浪费委实可惜了些。所以我故意的咳嗽几声:“好了,斟完茶就退下别在这里碍眼。”
他登时被我的声音惊醒,下意识的低头瞅了一眼桌上的茶碗,当即收住了手,忙不迭向我道着歉:“实在对不住您,是我没个眼力见的待在您旁边影响您,这就退下。”
说完他匆匆将茶壶撂在桌子上,转身就往门外走去,速度快到连壶都没有放稳连着摇晃了几圈才停下来。
就在他合上门的那一刻,我连忙起身凑到门上,悄悄打开了一条缝隙,看着那人空着手走到隔壁雅间门口,左右张望着像在确定整条走廊是否只他一人。
由于怕他察觉到我的存在,我当即将门合上,再打开的时候,他已经走进了那屋子里。
手中无一物,显然并不是去送茶水或是茶点的,那么其中必有猫腻。
如果和我无甚关系,那么就算有多天大的阴谋只要不妨碍我的计划,于我来说是懒得去管的。
但问题就出在这事必然同我有关,一从我这里出去就直接拐过去,再结合给我送茶时不自然的表现,完全可以判断得出,隔壁屋里的人应该是想得到什么关于我的讯息。
自然我也不是个坐以待毙之人,既然他们存了这种心思,那我定要弄个水落石出才行。
我亦走出了房门,整条走廊上并无其他人,甚至整个二楼的雅间里都没有人在。
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附耳贴到门上仔细的听里面的对话。
听的不甚清楚可我却听到了个熟悉的声音,除开那个鬼鬼祟祟的人以外,另一个人一定是陈副总管错不了。
又听了一阵子,隐隐约约听到他们在谈论的是同我有关的事,因着我听出了道士,不似装出来的等字眼。
逐渐我将整件事理了个清楚,冷哼了一声,看来这个陈副总管表面上看起来对我唯唯诺诺,背地里却是在调查我的身份情况,怕是对我起了丝疑心吧。
着实想不通他如何能在一天不到的时间内,骤然对我起了试探的心思。
不过这些对我来说不重要,毕竟一切的行动计划都是我来告知他的。
我想用尹将军的私物来栽赃确然是个等都等不来的好机会,私物于他来说想要取得的难度难于上青天,可我的手中却拿捏着一件,可以直接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