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意抬了抬手示意他们起身,又向前走了几步抬手摸了摸宫门上挂着的大锁,接着平静的说:“把门打开,本宫打算进去瞧一瞧里头住着的那位,是否还安好。”
侍卫们皆顿了一下纷纷相互对视几眼,最后还是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打开了宫门,扑面而来一股发霉的味道,熏得我止不住的咳嗽。身后其他跟着的侍女太监全都和我的反应相差不大,捂住鼻子都挡不住浓郁的气味,瞥了眼二公主见她连连作呕完全没有担心的意思。
适应过后抬步向更深处走去,由于雨天积水的缘故导致很多物什都开始发霉,关键又没有人清理到底积累的越来越多。且先不说她是被禁了足,少使的位分就不该居于一宫主位。
身边伺候的也就一两个伺候梳洗的侍女,加上她犯了罪状身边只能留下一个关系亲密的,如今一主一仆生活在这偌大的翊德宫里,唯有她们两个还不能外出。
进到最里面正巧碰到那个侍女走出来,看到我们一行人怔愣了片刻,而后浮现出害怕的神色,但还是咬紧牙根问道:“长公主殿下怎的有空来这儿,有何贵干?”或许在挪动视线的时候瞧见了二公主,登时兴奋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回到屋里,想来应该是去知会少使了吧。
跟在她的身后款款走进去,进入内殿才堪堪看到少使的身影,从前的风光早就不复存在,萎靡不振的躺倒在床榻上,身形瘦削的不成样子,不得不说看着怪可怜的。
听完身边侍女的汇报,她立刻来了精神强撑着坐起身,二公主抹着眼泪走到跟前坐下,多么温馨的母女二人相见的场景,我纵然再不识趣也晓得不能打搅不是?
索性自个寻了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百无聊赖的等待着她们结束体己话,忽的瞧见桌下有个棋盘,便拿了上来搁在桌子上,一边琢磨着下棋的规律一边悄悄听着她们说的话儿。
终于俩人停了下来,少使把视线挪到了我的身上,一眨不眨的盯住我冷哼道:“你过来做什么,若是来看我笑话的现在已经看过可以走了吧,我不想看见你!”
小婉当即感到不乐意,气愤的瞪着床上的那位,我猜测假如是个活生生站在眼前的,她肯定早就冲上去不由分说的打一顿了。无奈之下她只得用嘴皮子上的功夫,用阴森的语气忿忿着说:“您怕不是真以为我家娘娘是来看你的吧,要不是二公主进宫没完没了的乞求,娘娘看她可怜答应带着她进来,否则您以为二公主有什么本事自个跑进来。”
“娘娘?”她很快咬住了话里重要的字眼问询出声,而后狐疑的上下打量着我。
我轻轻的笑了两声,低下头理了理袖口又摆弄一番手指上带着的护甲,而后方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她轻语:“想来少使还不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吧,二公主也真是怎的不一下把话都说完。这会子父汗已经退位为太上皇,金家小王爷金宇凯顺利承袭汗位,而本宫便是王后。”
听完我说的内容后明显看到她的脸色骤然一变,紧张的舔舐着嘴唇,声音不停颤抖带着慌张:“你,你竟然登上了后位!这怎么可能,圣主并未驾崩怎么会退位。”
对于她的讶然我仅仅回了几声不屑的笑声,嘲讽似的回答:“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还不都是拜二公主的夫婿金瑞淮所赐,招兵买马篡权夺位,同金宇凯彻底决裂。还好老天爷的眼睛明镜的很,在他即位之日引发了天谴,汗位便顺应民意由金宇凯承袭。”
紧接着走至她跟前,附耳轻声道:“你说如今我坐上了王后之位,过去的事要不要算呢。”
说完阴恻恻的盯着他一动不动,吓得她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拼命吞咽下口水手脚并用爬到床榻的最角落里,口中说着一些丝毫没有威胁意思的恐吓之语。
没想到一向以高傲自持的二公主登时跪到了地上,唯唯诺诺的求饶:“往事纵然我们都做错了很多事,但都已经过去,如今再计较也没多大意义,不如放了我的族人吧。”
她脱口而出的这几句话惹得我心中的火气燃烧的更剧烈,过去已成追忆难道就能抹掉她们的所作所为?再计较怎么会没有意义,至少能够为自个报仇就是最有意义的事。
轻飘飘的瞥了她一眼,随后收敛起怒气平淡的说:“今个打算带你过来,就是让你们母女二人见最后一面的,往日之事本宫必须要让她付出代价。”
几次三番的杀害险些就被她真的得了手,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稳坐在王后的位子上便可以为所欲为,还不趁此时机和她一了百了当真就是白白浪费了这次机会。
思及此我略略挑了挑眉毛,垂下头思索一会儿,复又抬眸看着眼前两人,再给她们来一记雪上加霜:“还有牢狱里关押着的那些忽里一族的人,全部都会被按照律法执行,毕竟父汗当时也是这样打算的,我怎么能辜负了他的意思,问斩之日定下来后我会亲自烧给你。”
任何的求饶于我来说都是无用的,若是真的意识到自己的错处,当年就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如今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只能说他活该如此。
最后少使被我一杯毒酒结束生命,原本我并不想让她轻易死去,否则当真让我觉得良心难安,可为了能减少事端尽快处理这些琐事,只能一切求简。
毕竟我还有更大也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亲眼瞧着少使灌下毒酒逐渐毒发身亡,心中莫名舒畅许多,可算是为自己狠狠的出了口恶气。
吩咐好人料理后事,而后拖着二公主走出翊德宫,宫门再一次被落上锁,临走时对她轻声道:“我也要让你好好体验体验什么叫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