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我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自己的情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马车里除我以外的其他人,皆是晕晕迷迷醉酒的状态。
甚至还有几个吵吵嚷嚷大喊大叫胡言乱语的官员。
将英帝在养心殿安顿好后我才坐着步撵回到永和宫,心头上的怒气仍旧未有半点消退,气冲冲的推开殿门走了进去,看到待在殿内不知所措的侍女登时火气来的更旺,紧紧皱着眉头呵斥:“一个个全都是没有眼力见的东西,还不快给本宫滚出去,杵在这儿碍眼吗!”
那些侍女们吓的纷纷求饶同时忙不迭的跑开,小婉和兰儿两个人对视一眼,慢吞吞的向前挪动着,我淡淡的瞥了一眼没好气的问道:“做什么,难不成本宫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我几乎从未在私底下对她们自称过本宫,今日的反常她们应该能会意其中原因,果不其然小婉在我面前蹲下来,伸手拉住我的双手轻声说:“其实他的话未必不是实话,不是吗?”
其实我自己都没有弄清楚到底是为了何事生气,只是一想到他去青楼,哪怕真的什么都不做干坐着我都会感到不舒服。
或许在古代的思维里男子逛青楼实属正常事,可我不一样,纵然我来到这儿但脑子里还是保有现代的思想,两者相撞肯定无法接受古代的迂腐和歧视。
罢了想的再多怒的再厉害,都是在折腾自个的身体而已,与其如此还不如好好歇一歇。
甩甩脑袋将诸多想法清除干净,门外候着的一排侍女在小婉的命令下立刻走进来,拆发饰的上手拆卸,伺候洗漱的动作极为温柔,不多时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
方才还不觉得累,这会子精神松懈后困意骤然袭来,以胳膊支着头打了个哈欠,直觉得上下眼皮在不停打架,委实支撑不住连忙躺到床榻上,不消片刻便沉沉睡去。
次日我还正处在甜美的梦乡中时,忽然感觉到一阵阵的晃动,略微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站着的是小婉,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复又合上眼睛,口中嘟囔道:“出了什么事大清早的就过来打搅我的美梦,说吧我听着呢,若没有那么重要我就把大壮赶出去。”
原来是幽晔王向宫里递了封信,交到我手上后连忙打开粗略观摩了一遍,上面说有十万火急的事需要亲口告知我,让我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出宫前去一趟王府。
这让我觉得甚是奇怪,若不是认得幽晔王独有的字体,加上难以模仿到精髓的特征。
我完全有理由怀疑信是其他人伪造的,所说的每一句话的口吻皆很陌生,单看信根本不是他。
时间刻不容缓我匆忙收拾整齐,独自一人拿着令牌顺利出宫,来到幽晔王府门口看到他正站在门口不晓得等了多长时间,只是看到我后做了几个特别奇怪又让我看不懂的举动。
比方说伸长脖子往我的身后看去,而后又换了个方向,接下来再次换个方向以此类推。
走到他身边处手上用力把我一把拽进去,关上门后才堪堪松了口气,带着我还是去了常去的正殿,坐定休息了一会儿,他才面色严肃的向我说:“以后再出门的时候多留意身边和身后的人,估摸着尹将军不出意外已经对你起疑。今个晨起收到内线来报,说是尹将军突然开始调查关于你的事,包括你最近都去过什么地方,又都分别接触过谁,事无巨细的调查。”
听了他的话我显露出疑惑的神色,我自以为自己每次会面都很小心谨慎,不应该会被轻易发现。这时联想起时间我猛的拍了下大腿,懊恼的叹道:“想来昨个我和金宇凯在集市上偶遇的情景被他收入眼底,现在可以说是一定起疑心,现在正在查找我后面打算做的事。”
确实对我来说此事是个大事,如若没有幽晔王的提醒让我及早做好了准备和应对策略,说不定就要会被尹将军拿捏的死死的,连句反驳的话都得想上半天。
还真是及时的很,回宫的路上冤家路窄恰好在御花园里撞见可尹将军,他看到我的一瞬间眼睛里冒出慌忙,忙不迭走到我的步撵前躬身行礼:“臣参见恪贵妃娘娘。”
在得到我的允许后慢慢直起身子,神色玩味的盯着我,勾起嘴角浅浅的笑着说:“不知娘娘眼下可有闲暇的空当时间,臣有一事很想不通,知道您博学多才特意前来找您问一问。”
在旁边小太监的扶衬下走下步撵,扬扬手示意太监们待在原地无需跟着,随后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人,冷冷的问:“直接问就是,倘若觉得这儿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那你带着我去个觉得大差不差的地方,本宫全都没有任何意见,所有事听你的就是了。”
跟着他往前走了一小段路,直到确定除了我们俩旁的人都听不到我们的对话后停下,正巧面前还有个不小的灌木丛挡住部分身子,尹将军登时回头脸上出现诡异又可怖的笑容。
没做好心理准备冷不丁瞧见顿时被吓得不轻,身子一软往后站了一步才稳住,吞咽着口水吞吞吐吐的问道:“你到底想干什么,本宫警告你如果乱来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忽然他仰起头哈哈大笑了一阵子,而后迅速向前靠近,刹那间紧紧贴近我的身体,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信号,他俯身附耳缓缓说:“我问你,当日你和我在画舫上说的那番话,是不是只是利用我的借口?全都只是用来打消我的念头,还博取同情让我没忍住助你进宫。”
“利用?将军此言差矣吧。”我状似不在意的轻笑两声,随后我的周身亦骤然充满寒意,扯起唇角一字一句的讲着,“首先那些用来拒绝你的借口句句属实,另外当初本宫完全没有逼着你帮,再说我着实没有看出你到底在何处出过力。”